《武侠之混世剑魔》第十七章、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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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巨鲲帮加入金钱帮以后，金钱帮的消息就更加灵通了，且不说其他地方，长安城中无论发生任何风吹草动，无论任何有名的人物抵达长安，上官金虹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晓。
    一个横跨南北十四省的超级大帮派，若没有灵通的消息，是难以维持下去的，金钱帮是如此，处在宋国的第一大帮派权力帮也是如此，而秦国的yin阳家也更是如此，世上似乎没有任何一个帮派是例外的。
    消息不是人传来的，而是信鸽传来的。
    荆无命很少处理信鸽的事情，但荆无命并非不知道如何接收、放养以及驯养信鸽，这些事情不做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才能不需要做这些小事，只不过如今荆无命不能不做这种只有仆人才会做得事情。
    偌大个大厅之中只有上官金虹、上官小仙以及荆无命三个人。
    因此这种事情荆无命就不能不做了。
    信鸽能带来的消息并不会很长，只有简短的一张纸条，因此想要记录完一场决战，至少需要两三只信鸽，不过荆无命一共接收到了七只信鸽，第七只信鸽传来的时候，记载了一件事——铁戟温侯吕凤先已经死了的事。
    这并不是个好消息，这个消息一点也不好，至少上官金虹看来不是个好消息，只不过在上官小仙看来是个好消息，只不过这个好消息也并不算非常好。
    上官金虹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上官小仙道：“吕凤先已经死了，而沈胜衣还活着。”
    上官小仙娇笑道：“是的，只不过跋锋寒还没有死，因此我也还不算赢。”
    上官金虹玩味道：“你认为沈胜衣不会杀跋锋寒？”
    上官小仙摇头：‘我不知道，沈胜衣这种人似乎无论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因此我实在不清楚。’
    上官金虹笑了笑道：‘如果跋锋寒不死，那这场赌局怎么算？’
    “五万两银子。”
    上官金虹摇头道：‘我们的赌局你赌的是沈胜衣活，跋锋寒死，跋锋寒未死，你似乎也不算是赢。“
    “因此我只要五万两。“
    上官金虹微笑道：“我为什么要白白给你五万两银子？”
    上官小仙眨了眨眼睛，望着上官金虹：“因为我是你的女儿呀。”
    上官金虹笑了起来，也对上官小仙眨了眨眼：“你似乎忘记我还有一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哥哥，你说他会不会也找我要五万两银子呢？”
    上官小仙道：“不会。”
    “为什么？”
    上官小仙道：“因为我已为金钱帮做了一件非常有分量的事情，这五万两银子哥哥大概是不会厚脸皮要的了。”
    上官金虹闭上了眼睛，靠在太师椅上拍了拍那其实一点也不鼓的肚子，轻轻叹息道：“也不知道沈胜衣会不会死，跋锋寒会不会死。”
    在上位者眼中，人命也只是一场游戏，一场颇为刺激的游戏。只要这场刺激的游戏不殃及他们，他们都会感觉非常有趣的。
    沈胜衣已转过身望向跋锋寒，跋锋寒笔直而立也望着沈胜衣，微笑道：“铁戟温侯已经死了，现在是不是轮到我了？”
    沈胜衣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杀我的绝佳机会？”
    跋锋寒道：‘我知道，可我相信刚才我如果施行了那个机会，那我或许死的比铁戟温侯还要快，因为你这种人从不将自己的背后留给任何人，你那个时候对我也一定有了防备，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何防备我的偷袭。’
    沈胜衣道：“因此你放弃一搏了？”
    跋锋寒淡淡道：“我喜欢杀人，但我不喜欢在背后杀人，无论杀什么人，无论被什么人杀，我都想在正面杀人，何况刚才那一战我已经败了。”
    跋锋寒深吸了口气，一张异域面孔中流露出了一抹肃杀之色，他的双手也已经握住了刀剑，道：‘其实败就是死，我败了就应当给你杀的，但如今你错过了杀我的机会，而我就不想这样死去，因此你现在若要杀我，那我也绝不会弃械投降。’
    “我明白。”沈胜衣道：“你是那种有任何生机都不可能放过的人，只不过如今我已不想杀你了。”
    他说的是实话。
    那口杀了铁戟温侯的古剑也在鲜血流尽以后收入了剑鞘。
    沈胜衣的手中是没有剑的，只有一个比剑还锋锐的人立在跋锋寒的面前。
    跋锋寒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如此古怪的一幕。
    杀心比他还重的沈胜衣居然不杀人了，这是怎么回事，可跋锋寒很快就明白了。
    沈胜衣道：“你应当清楚以你现在的伤势，想要从我的剑下逃生，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跋锋寒沉声道：“不是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而是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除非出现奇迹。”
    沈胜衣道：“我从不相信奇迹，也从未依靠过奇迹，我只相信自己的剑，因此我相信我能杀你，我能杀你而不杀你，你杀我而未杀得了我，因此如今你已欠了我一条命，因为我本应当杀你。”
    跋锋寒沉默了，他沉默望着沈胜衣，过了许久，跋锋寒才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要放过我？”
    沈胜衣冷冷道：“你没有在背后偷袭我，因此我不杀你，可你已欠我一条命，欠情可以还，欠命只有用命还。”
    “好。”
    跋锋寒忽然用剑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我以草原之神起誓，定还你一条命。”
    沈胜衣冷冷一笑：“你或许有还我命的机会，或许没有，但不管如何你现在都可以走了，挑战上官金虹的权力已不在你手中了。”
    跋锋寒深深看了沈胜衣一眼，淡淡道：“但有朝一日我会来杀你的。”
    沈胜衣不说话，只是静静立着。
    每次杀人以后，沈胜衣都会感觉说不出的空虚。
    这种感觉仿佛是灵魂离开身躯一般。
    亦或者说只有在拔剑的时候，沈胜衣这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活着，而其余的时候是什么呢？
    或许只不过是在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