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的四十六亿重奏》第十章 游荡之物

    那是……一个充满怪异事物的地方。
    无数形态不固定的物体在飘荡着，而它也是这不固定的事物之一。
    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它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生物，可能也不是生物。
    但它的确拥有思维，无数的思维。
    这是在虚空分裂之前的事情，曾经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空间，它承载着梦想和希望。
    实际上，就是一个思维空间而已，也可以说是不可预见之地的雏形。
    这种空间有个特点，就是能把一些思维数据给具现化，在这个空间里形成一些现象。
    为什么会有这种空间的存在？有不少生物认为它是因思维而产生的，还有一些生物，认为是这种空间造就了思维。
    ‘吞噬之域’在很久以前的时候，一直在虚空之外游荡着。
    它就像是一个拾荒者，在游荡之时也在持续地吞噬着虚空中飘出来的碎片。
    这些碎片都是很常见的虚空飘浮物，一般来说某个空间里大量积累虚空飘浮物是很常见的事情，而这个吞噬之域有点不同。
    因为它游荡在虚空的边缘之外，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在移动着。
    所以，它的空间里会有着相隔非常遥远的，不同虚空区域的东西汇聚在吞噬之域中。
    同时在它到处游荡的时候，有些生物……也感觉到了它。
    只要一个生物会进行凭空想象，比如说有在脑海里想象出一个世界的能力，就有可能感知到它。
    它们在进行想象的时候多少能接收到一点有关于吞噬之域的信息。
    而吞噬之域同时也会接收到一点这些生物的思维信息，它们的思维数据会以某种形式储藏在吞噬之域中。
    尔什有一些记忆，就是在那个时候的。
    它当时没有具体的思维，只是能感觉到大量来自虚空不同区域的生物想法，这些想法大多都是些很简单的，大概就是想去哪里想吃些什么之类的。
    随着吞噬之域吞噬的东西越来越多，它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某个位置。
    它在停留之后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由于附近的生物能多少感知到它，最后吞噬之域还是被一些生物给发现了。
    这群生物是一群非常高度发达的生物，当然也只有足够高程度的技术，才能找到吞噬之域，它们在抵达了这个地方后对它进行了详细的研究，这群生物的结论是吞噬之域是一个……飞行器。
    可以搭载着它们前往非常遥远的地方，也就是远离现在的虚空，到达未知的领域。
    于是它们开始试着启动吞噬之域，要是把现在吞噬之域里面的杂物大多数都扔出去，这种方法似乎能恢复吞噬之域的‘动力’。
    然后再通过别的一些方法来让吞噬之域向着某个方向前进，它们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只是远离当前的虚空，向着未知前进。
    这点是很有意思的，对于它们来说可以前往完全未知的领域，即使这可能无法再回来。
    然后吞噬之域就这么启动了，它离开了虚空，向着‘无’之中进发。
    实际上当时这群生物并没有把‘无’和虚空分别开来，它们认为无也是虚空的一部分，也可以看作虚空的延伸，只不过是一个很难移动的区域而已。
    似乎这么看……也没什么关系的样子。
    之后又经过了漫长的时间……吞噬之域到达了某个地方。
    这个地方似乎是另外一个虚空，对于这群启动吞噬之域的生物来说算是一个巨大的发现，它们决定离开吞噬之域进入那个虚空看一看。
    然后，它们就全消失了。
    这群生物打开了吞噬之域与那个新虚空的入口，然后它们便完全地消失殆尽，尔什认为那是‘规则’的关系。
    这个新虚空的规则不允许这群生物的存在，但却没有消灭掉尔什的意识。
    尔什也有那个时候的记忆。
    在那之后，这群生物打开的入口慢慢关闭了，吞噬之域和这个新虚空断开了连接……但是没有完全断开。
    它像是之前那样，开始在虚空的边缘游荡了起来，并且慢慢地吸收着这个新虚空里的各种飘浮物。
    这些飘浮物无法在吞噬之域中维持稳定，它们很快就会崩溃分解，但还是有残渣保留下来。
    当然进来的不止是飘浮物，还有一些这个新虚空的生物思维。
    尔什当时感受到的思维……还挺有意思的，因为这个新虚空的生物都挺象是它自己的，这些思维相对之前的比较完整，不止是想去哪想吃什么之类的简单想法，而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生活过程。
    在这些思维里，这群生物活动的时候都会先进行未来计算，它们会预测接下来一段时间内要发生什么事情，在计算完之后便关闭掉自己的思维……也可以说它们的‘脑部’完全停止活动，但它们别的部位还是会继续按照它们的计算来活动，在活动到计算的尽头时，它们就会再度启动思维器官，然后进行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计算。
    这群生物所生活的环境允许它们用这种方式生活，不过它们生活的环境里不是全都是这种‘计算生物’，还有很多别的类型的生物。
    只是在这个新虚空里，吞噬之域收录到的思维全都是这类‘计算生物’的思维，而在之前收录的思维数据来自大量不同生物的不同想法，导致相当的混乱。
    而这些计算生物的思维相对的稳定很多，尔什觉得似乎是因为这个原因……它的思维也在当时慢慢地‘成形’了。
    吞噬之域在接触了新虚空一段时间后，它就自行回去了，当它回到原本的位置时，虚空已经分裂成了正常虚空和凝固虚空。
    而吞噬之域还在像以往那样在虚空的边缘游荡，吞噬着虚空里的物质。
    但它这次不止是吞噬而已，还会‘吐出’一些东西到虚空中。
    这导致了一些情况，比如说它把新虚空那里的一些残渣给吐到了正常虚空和凝固虚空中。
    而它里面的思维也导致了一些生物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