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无上宗师》第四十一章 公子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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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者，大也；煌者，盛也。
    是名敦煌。
    自从丝绸之路开通后，每年无数的驼队和商旅从这条路上经过，阳关和玉门关成为中原通向西域的两个边塞“耳目”；
    而敦煌，便成了这片空莽苍黄大漠里，古道上最重要的一个古城，扼守着丝路的咽喉，也控制了西域和中原的命脉。
    贞观三年，卫国公李靖出阴山，大破突厥，大唐雄风在西域尽显。
    因高氏有功，便成为了敦煌城主，安西节度使。
    “这是什么，竟然在施火刑吗？”
    外面狂风绞动，呼啸着带起千百道砂龙，卷舞在绿洲上方，吹得胡杨树簌簌作响。
    然而敦煌城里，却是欢乐的海洋，万巷人空、所有百姓都汇聚到了城中央的广场上，歌吹之声震动云天。
    最让人惊讶的是，数十个衣衫褴褛的人，一排排跪在城楼上面。
    在他们旁边，数百个带着面具的人围着火堆，列队起舞。
    看着这一幕，李昊心中疑惑，变向旁边的墨香问道。
    墨香摇头笑道：“不是火刑，而是祭祀。”
    “这是敦煌流传百年的大傩仪式，用火堆来驱邪魔、送鬼疫。但是自从十年前舒夜当了城主之后，便又加了一项，拿明教教徒来血祭上天。”
    李昊点了点头，他也从墨香口中知道，墨香的好基友，如今的敦煌城城主舒夜，与明教的恩怨情仇。
    而后，他看向了城楼之上，正随意坐在胡床上面，头戴白玉面具与黑豹紫金冠，身穿白袍的男子。
    “那便是高舒夜吗？”
    “是的，他就是舒夜。”
    “王爷，我们要摆驾吗？”
    李昊是大唐周王，安西大都护府都护，摆驾出去，自然是所有人都要迎接。
    “你安排就好了，不过以我自己的想法，还是不愿意摆驾。”
    墨香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不摆驾，先看看这场好戏。”
    不久之后，似乎仪式已经到了最后，高舒夜站起了身子。
    四围的百姓里轰然发出了欢呼，无数手臂举了起来：“公子舒夜！公子舒夜！公子舒夜！”
    广场四周都是酒楼客栈，楼上的多为各处巨贾客商，抱着歌姬胡女取乐。
    此刻看到榻上的高舒夜站起，连忙搁了酒杯纷纷立起，涌到了窗边，对着敦煌城主深深弯腰行礼。
    披着雪熊大氅、带着白玉假面的城主高舒夜长身立起，张开双臂对着四围百姓客商致意。
    “公子舒夜！公子舒夜！公子舒夜！”
    欢呼声响彻了整个敦煌城，随着风沙被卷上九天。
    敦煌城中，无人不对这个铁腕城主敬畏有加。
    而公子舒夜生性放诞旷达，不拘形迹，每次大傩的仪式的末尾，都要亲自扮演男巫的角色、带领驱傩。
    和五百名侲子一样带着假面，穿着熊皮大氅，将邪神恶鬼驱赶到东城门口，然后杀牲以血祭天。
    当然，他这个杀牲，杀的乃是明教之人。
    一眼看去、在无数青色的侲子中，公子舒夜一袭白衣翩然起舞，如一只清拔的孤鹤。
    “看来这位敦煌城主，还是很得敦煌百姓拥戴的啊。”
    李昊轻声一笑，对高舒夜不乏赞叹。
    “这十年敦煌稳固，丝路繁华，过往商人无数，敦煌城的百姓生活也是富足无比。虽然大功乃是陛下雄才大略，但是舒夜也有些小功。”
    “能够安民，也能够安西域，这可不算是小功。”
    李昊淡淡一笑，继续看着眼前这场好戏。
    他如今周流六虚功有成，对各种气机极为敏感，已然感觉到，有宗师高手前来敦煌城了。
    当然，在城楼上面的这位公子舒夜，同样是宗师高手。
    高舒夜手持一把来自大马士革的名刀，来到那些明教徒之前。
    刀如秋水，冷灰色的刀身上绵延着特殊的细碎花纹，一看便知是好刀。
    他目如寒冰，看着这些人，就像看着即将死去的牲畜。
    对他而言，炎黄之人，信奉这种让他恶心无比的域外邪教，就已经不算是人了。
    以他们为牲畜祭天，也算是物尽其用。
    那些衣衫褴褛的教徒看到公子抽刀注视，眼神冷酷。
    一个个心知大劫转眼将至，反而不再哭号。
    由一个年长者带头盘膝坐下，抬手至胸口，结火焰状手印，对着西方默默低诵祈祷。
    “生亦何欢？”
    带头明教教徒须发苍白，方才开口说了一句。
    刀光一掠而过、头颅便滚落，嘴唇尚自开阖。
    刀亮如水，不沾一丝血迹。
    持刀冷睨，看着这帮至死不悟的魔教教徒，白玉面具后的眼睛忽地充满了厌恶。
    这些人，难道真的以为为明尊而死、可以去往天国乐园么？
    那个所谓的“慈父”，居然搜罗来了这么多盲目无知的追随者！
    “死亦何苦？”
    最年长的教徒死去，第二句随即由次于他的教徒念出，那个教徒嘴唇微微哆嗦。
    声音也有些颤抖，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刀斩落、却终自不肯开口求饶。
    同样毫不迟疑，刀光掠过，一腔血溅出。
    两名士兵抓起血淋淋的头颅，用力掷向城外，象征着邪魔被大傩仪式驱除了出去。
    血光向着东方泼去，划出两条弧线，城下民众大声欢呼，声震城外。
    城下刚要入关的驼队躲避不及、当先的几人脸上便沾上了血，所有客商脸上都有战战兢兢的神色。
    “好一个高舒夜，当为不世剑客。”
    李昊在下面看着，忽然抚掌笑道。
    对于信奉乱七糟域外教派的炎黄子孙，他从前世到今生，都反感无比。
    如今见到高舒夜，斩首如割草一般，越发欣赏他了。
    “舒夜本就是不世剑客。”
    墨香见到李昊竟然没有反感这杀人场景，也在一旁笑道。
    “有大敌来了，我倒要看看他这位不世剑客，能不能挡住。”
    李昊随意一笑，然后往西边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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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日到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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