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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山很困惑,他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实话,但是为什么往往就是在自己说感天动地的大实话的时候却总是容易被打?
被叶琉璃赶出家门的沈重山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令人难过的问题,最后,沈重山得出了一个结果……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说过,人们往往是不善于聆听真相的……大家都喜欢说假话,但是自己却好像是黑暗之中的萤火虫那般的显眼就是爱说真话,这样一来自己岂不就是很让人讨厌了嘛!
得出结论的沈重山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些。
开车回去许远东的别墅,此时别墅内一片安静,大家都已经睡去了,沈重山刚停好车正蹑手蹑脚地回去自己的房间,脱掉外套的时候沈重山忽然看见窗外很远的远处,一朵朵烟花忽然升空而起然后炸开灿烂的光火,再之后一声声隐约的爆竹爆炸声才传来,沈重山一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不过,虽然说新的一年是全新的开始,但是终究有些人和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因为过了一年就和你恩怨两清的,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仇恨只会越来越重。
在京城,同样因为外来人员返乡而显得冷冷清清的大马路上,一辆纯黑色低调内敛的奔驰正在匀速前进,车上,清佐一夫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京城的天空,坦白地说京城的空气质量绝对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不过今晚漫天绽放的烟花爆竹却是点亮了这方夜空。
“华夏的大城市不是早就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了吗?为什么在首都还是能听见这该死的爆炸声,我真的是烦透了这个声音!”在清佐一夫的身边,一个微胖的青年皱着眉头不满地唠叨道,这个微胖的青年身材不高有些圆润,白净而胖嘟嘟的脸上充满了健康的红润,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带着的圆圆的熊猫眼镜,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憨态可掬和平易近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是个很好说话没什么心机的胖子。
然而,能坐在清佐一夫的身边,这个胖子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他身上拥有三分之一的霓虹皇室血统,按照辈分排算下来,他甚至是如今霓虹皇室第二十一位继承人……尽管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他想要继承皇位的话需要前面二十个比他血缘关系更近的继承人要么死亡要么主动放弃继承皇位,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纯正的霓虹皇室族人,并且他所出身的家族也是霓虹国内古老而强大的传统家族,如果仅仅是这些神秘而尊贵的身份显然还不足够,最重要的是在霓虹国内有一句话,吃人的清佐一夫和不吐骨头的江川上善。
清佐一夫顶多还就是吃了人,可江川上善不但把你吃了,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形容的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好欺负很好说话的胖子。
面对江川上善的牢骚,清佐一夫淡淡地说:“过年对华夏人来说是最重要的节日,在除夕夜这一天华夏人一定要一家团聚,放烟花也是讨一个彩头,而这一天政府也会对一些民俗习惯进行弹性管理,只要不在城中心燃放烟花是不会触犯法律的,这是一个政府人性化的表现。”
江川上善皱眉说:“我讨厌没有秩序的国家和民族,不像是我们的民族,一切都是那么纪律和井井有条,只要不准做的就不能做,会给被人带来困扰的事情也不会去做,这才是一个优秀的民族该有的基本品德。”
清佐一夫平淡地说:“上善君,你不能否认和无视华夏民族的优越性,同样也不能选择性地遗忘掉我们的缺点,尽管我也希望我们的民族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但是任何抱有这种偏激思想的人都在一百年前和七十年前被消灭干净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认清现实,华夏的崛起是不可阻挡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我们的民族和国家尽可能地不被拉开太大的差距……毕竟,比起先天条件,我们的国家太差了,我们的国土小,任何资源都几乎要依靠进口,这就好像是被别人给扼住了喉咙,是死还是活,都是别人一句话说了算。”
江川上善哈哈大笑道:“清佐君,难怪都说你才是真正能让国家和民族中兴的人,我以前还不了解,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可我和你不一样,我想着的只有怎么让自己过的更好更舒服,还有怎么早点让我那个该死的爷爷和父亲去死,好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我。”
清佐一夫扭头看了江川上善一眼,这个笑容憨态可掬的胖子嘴里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友善,甚至还有一些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恐怖,他淡淡地说:“上善君,这话可不像是一个为人子和为人孙该说的。”
江川上善耸耸肩,说:“我早就说过了,国内那些傻逼没有一个能明白我的想法,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知音,虽然因为家族利益和立场的原因我们必然会是敌人,但那已经是在我成为江川家族的家主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揉了揉太阳穴,清佐一夫有些头疼地说:“既然是朋友,那么帮我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我已经在我的爷爷面前立下军令状,这一次的任务如果不能好好地完成的话,我回去就会有很大的麻烦,毕竟就算是我的家族里,对我不满的人也有很多,在来之前我的父亲已经和我交谈过,这一次他也没有办法帮我,如果不能达成目标的话,甚至连他的地位都有可能被动摇。”
江川上善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说:“谁说不是呢,国内那些老东西都把这一次的任务视为复仇行动,只能胜不许败……但是梁家从始至终只派出一个管家和可有可无的小角色来见我们,这一次去拜访更是吃了闭门羹,看来你找梁家合作的打算要好好地重新考虑了。”
微微皱眉,清佐一夫冷淡地说:“这不过是因为我们的身份关系罢了,毕竟梁家在华夏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一旦被人发现他们和霓虹人有所接触的话一定会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再说,据我所知,梁家的老爷子是当年的老兵,曾经参与过和我们之间的战争,所以对我们的偏见一定非常大……”
江川上善耸耸肩说:“所以我决定和梁家的合作是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他们同样恨不得让那个叫沈重山的立刻去死,但毕竟事有轻重,跟我们合作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冷笑了一声,江川上善微微扬起下巴说:“最大的阻力就来自于那位梁家的老爷子,但是据我所知,梁家那位老爷子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他都已经九十八岁了,现在的他其实就在医院里抢救,我找人分析过,依照他的身体情况很可能连今晚都支撑不过去,只是一切都还隐瞒着罢了,毕竟这样的元老已经非常少,更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就算是国家政府也会先隐瞒下消息的……这位老爷子一闭眼,梁家的地位就会受到动摇,他们必然需要寻找外力支持,这样一来,我们的机会就有了。”
江川上善见清佐一夫居然对梁家的情况这么了解,惊讶道:“你做了多少准备工作?”
清佐一夫傲然道:“上善君,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你还在看着国内的时候,我早已经在外面开始布置了,而今天终于有了收获,这些消息都是我的人传出来的,而且这么多年来清佐家族在华夏布置下来的力量也足够让梁家重新回到我们的谈判桌对面。”
江川上善没有再说话,身体微微靠在柔软舒适的座椅上,连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微微闪烁的眼神证明了他此时的心情绝对不平静。
黑色的奔驰在车流量稀少的宽敞街道上极速飞驰,而此时在梁家,却是一片肃穆的气氛。
梁家老爷子靠在床上,他的眼神熠熠闪光,笑容满面,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久违的笑容,此时的他正喝完一碗粥,笑容满面地看着跪在地上给自己磕头拜年的重孙,哈哈笑道:“好好好,你叫行之对吧?我记得,你是老三的孙子……”
跪在地上那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响亮地回答说:“是的太爷爷,我是行之。”
“好好好。”梁老把碗放下,旁边自然有人接过碗筷,他从身边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行之,说:“行之啊,这是太爷爷给你的压岁钱,压岁钱压岁钱就是压岁祝福的意思,代表着太爷爷对你的希望和祝福,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
叫行之的孩子双手接过了红包,又磕头说:“我知道了太爷爷,我一定会用功学习的。”
满意地点点头,老爷子抬头看着站满了屋子一脸悲戚的后代,不高兴地说:“你们都哭丧着脸干什么?今天是除夕夜,大过年的喜庆日子,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平时你们都工作忙难得团聚,今天好不容易相聚了,怎么还哭丧着脸?我不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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