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本色:盛宠腹黑妃》第49章 是真是假难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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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墨喃喃自语,发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婴啼。
    可她却丝毫没注意到这些,他一双眼直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年轻了许多岁的父亲。
    她这是在做梦吗?
    沈清墨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沈良还在。
    年轻了许多岁的沈良站在不远处,他一张脸脏兮兮的,额上残留着一条凝固的血迹,横跨了整张脸,他脸上有好几块青紫,肿得几乎连眼睛都被挤得看不见,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
    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被鞭子抽烂的,一道道血疤凝固在残破的衣服上,显露出狰狞的伤口,好像刚才被人狠狠打了一顿。
    一层浅浅的蓝光将他笼罩,像是浅浅游动的湖水,正在治愈着他身上可怖的伤口。
    明明这层蓝光对沈良有好处,可沈良却似乎很讨厌蓝光,他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神态疯癫,不断挥着手,试图将身上的蓝光抚开,尝试多次无效之后,几乎接近崩溃。
    “怪物,妖女,我不要你给我治疗伤口,你离开我家,滚,快滚!”
    沈良目光警惕的看着前方,瑟瑟发抖的朝后退去,一不小心撞上椅脚,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怪物?妖女?沈良是在说谁?
    沈清墨疑惑的一转眸,顺着沈良的目光看过去。
    这一看,她眼中的情绪顿时凝固。
    她……见到了她的母亲。
    月思儿靠在迎枕上,唇角噙着一缕虚弱的淡笑。
    月思儿目光中满是无奈,声音也气若游丝,“良哥,思儿不是妖怪,思儿不是……”她朝沈良伸出纤细瘦弱的手,似乎想挽留住他。
    “你身上的伤太重了,我是在帮你疗伤,咳咳……”月思儿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缕殷红的血从她的唇边溢出,她毫不在意的抬手擦了擦,目光依旧柔柔的看着沈良,轻声说道,“良哥,你过来一些。”
    “不,我不要!你别过来,别过来!”沈良惊惧的大喊起来,手脚并用的狼狈后退,等到他的手碰到门槛的时候,似乎是看到了希望,身体里迸发出一股劲,让他发软的双腿站了起来,转身跑出了屋子。
    “阿良。”屋外有人喊住沈良。
    听声音,沈良似乎停了下来,在和外面那人说话,也没再进屋子看一下。
    屋子里,浓浓的血腥味织成一张网。
    “人生若只如初见,人生若只如初见……”月思儿喃喃自语,神情凄凉。
    一行清泪从月思儿消瘦的脸庞滑落,她像是一朵开得最盛的时候,却遭遇风霜的花,原来天真浪漫的少女,此刻瘦弱得像是一颗即将枯死的草。
    “娘亲,娘亲。”沈清墨想要喊月思儿,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只是“啊啊”的声音。
    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沈清墨惊慌的左右环顾,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婴儿,因为声带还没有长成,所以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
    不行,不能放弃,沈清墨努力挥动着小手,试图引起月思儿的注意。
    月思儿果然朝她看来,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原本灰暗的眼中也带上了无尽的温和,“清墨啊,我的清墨,可惜娘亲以后不能陪你了。”
    她将沈清墨变成婴儿的小身子抱入怀中,冰冷的脸贴在沈清墨的脸上,哽咽着低声哭泣。
    有时候撕心裂肺的哭是伤悲,可更多的时候,悲伤会叫人张大了嘴也没力气喊出来,会叫人所有的叫喊都只能化作无声,这种无声的痛才是最深沉的。
    不是划破肌肤表层的疼,而是深入骨髓的痛。
    温热的泪水一滴滴落在沈清墨脸上,滑入她的衣襟之中。
    娘亲,娘亲别哭。父亲本来就不值得你这么交付真心,他这样的人,怎么配为人夫,为人父,怎么配!她想这么安慰月思儿,想阻止悲剧的发生,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焦急,都无法将心声传递出去。
    想到沈良的卑劣面孔,沈清墨心中一阵一阵的激愤几乎将她淹没。
    她恨!从没有这么一刻,她又这么恨过一个人!
    沈清墨手足无措的伸着手,想要拭去月思儿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拭不干净。
    “乖,清墨,娘以后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乖乖的。”月思儿握住她胡乱动的手,顿了顿又说道,“原谅娘的自私吧,在娘心死的那一刻,娘就不想活了。”
    一阵淡淡的药香传来。
    沈清墨诧异看去,只见一颗赤红色的丹药在月思儿手中化成渣滓,转眼就失去了颜色。
    “不,不要!”为什么不想活,为什么不想?
    沈清墨哭出声来,小手紧紧的攥住月思儿的衣袖,口中发出“哇哇”的哭声,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地闯进一个人影,吸引了沈清墨的视线。
    是沈良。他想做什么?
    沈清墨狠狠的看着沈良,不好的预感如杂草疯长。
    然而,月思儿眼中蓦地绽放出一丝光彩,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看着沈良欣喜笑道,“良哥,你还是信我的吗?”
    “不,不,你这个妖妇!”沈良紧张得小腿打颤,死死咬着牙关才能克制住浑身发抖。他匆忙的四处看了看,看到一旁的绣架上搁着一柄剪刀,顿时冲上去将剪刀攥在手中。
    他一步步靠近月思儿,紧紧攥住手中的剪刀,仿佛剪刀能给他带来勇气。
    “妖女,我今日就要除了你,只要你死了,你就再也不能缠着我了,不能!若是我不杀了你,你就会吸干我的阳气,我就会死!不,不不不,我不能死……我寒窗苦读了数十载,还没飞黄腾达,怎么能被你这个妖女给玩弄致死,我不甘,我不甘!”
    “对,我不能死。”沈良血红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月思儿,突地狰狞笑出来,“你,你才去死!”
    他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凶兽,瞪着一双猩红的眼朝月思儿猛地扑来。
    剪刀在沈清墨的眼中不断放大,眼看就要刺进她的身子,这千钧一发的一刻,沈清墨只觉得身子一晃,她被月思儿扔在了一侧的床上,避开疯狂的沈良。
    而那把锋利的剪刀,此时,却深深的插入月思儿的心口,只剩下被红色绣线缠了一圈又一圈的手柄处。
    因为着急将沈清墨扔开,月思儿甚至没有时间抬手挡一下。
    或许,她也不想活了吧。
    沈清墨呆愣愣的看着月思儿胸口那把只剩下手柄的剪刀,感觉心被那把剪刀在一寸寸剪碎,又剪碎,锋利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起来,惊惧吞噬了她,绝望将她的理智碾碎成灰。
    月思儿唇边却绽开一缕的笑意。
    凄婉而又绝美。
    她缓缓开口,“良哥,既然……既然你这么怕我,便用怕来记得我一辈子吧。”
    一道微弱的蓝光从月思儿的指尖溢出,飞速朝沈良射去,犹若流星一般,一瞬就没入他的脑中。
    沈良惊呼一声,蓦地又冲出了屋子。
    这一次,月思儿看也没去看他离开的背影。
    月思儿的呼吸渐渐变得滞涩,她苍白纤细的手指艰难的抚上沈清墨的脸颊,在她嘟嘟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因为力竭,月思儿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的清墨,母亲……咳咳……不是一个好母亲,以后无法陪你了。给你留一枚玉佩,玉佩里有破妄之瞳,你一定要用,看清男人的心……看清了,就不会陷进去,娘这一生错就错在遇人不淑,不过,娘……娘不后悔,有了你,就好……不过玉佩里有……要小心,小心……”
    玉佩里有什么?沈清墨还在疑惑中,月思儿的手却失去力气,轻轻砸在她小小的身体上。
    沈清墨呼吸一滞,小小的身子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娘亲,娘亲!
    “哇……”她撕心裂肺的哭出来,哭得像是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
    月思儿无力的躺在床上,鲜血从她身上蔓延开来,沈清墨感觉鲜血开出的罂粟花缠上了她的脚踝。
    这是母亲的血,这是母亲的血!
    泪水如泉涌一般,沈清墨哭得声嘶力竭,稚嫩的嗓子像是被撒上了一把辣椒粉,火辣辣的疼。哭得累了,她才抽噎着停下来。
    这时,一阵黑色的雾气席卷而来,沈清墨感觉自己沉入了一片极致的黑暗之中。
    死寂一般的安静。
    沈清墨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不再是幼小的婴儿了,可是她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一丝的光线。
    暗,只有暗,最纯粹的黑色浓得像是内心的满目苍夷,透心彻骨的寒。
    她有许多不解,有许多的难以置信。
    难道,这就是她初次在玉佩空间之中,看到的,母亲最后满身是血的真相吗?
    难道,无名山的奇怪雾气让她回到了年幼的时候,唤醒了最深处的记忆?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如果这一切不是幻想,那么,母亲就是被父亲亲手杀死的。
    对了,母亲还说要让父亲惧怕她一辈子。
    想到月思儿指尖溢出的那点蓝光,那似乎是月思儿修炼的灵,原来,父亲对娘亲这么恐惧,甚至连和娘亲容貌酷似的她都害怕不已,是因为这个吗?
    当初她在书房里试探沈良,沈良怕成那样,她还以为沈良是由愧生惧,没想到,沈良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负心汉,是一只禽兽!
    呵,那个绝情决意的男人,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母亲?
    沈清墨看得出,月思儿对沈良是有爱的,因为有爱所以才灰心,最后痛得连命都不想要。
    所以,最后她才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让沈良记得她。既然爱是这么脆弱又叫人绝望的东西,那么就怕吧,用惧怕,来铭记。
    沈清墨缓缓蹲下身子,手紧紧按住心脏处。
    疼,一阵阵闷痛在她心脏处扩撒,几乎将她绞得痛不欲生。
    蓦地,沈清墨想到了插入月思儿胸口的那把剪刀。
    难道她也要这样死去吗?
    在了解了过去的真相之后,和母亲一样的死去?
    恩,死吧,死了也好……
    沈清墨轻而迟缓的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
    就在她的意识渐渐要沉沦黑暗的时候,突地一片温热从背后将她紧紧抱住。
    “清墨,沈清墨!该死,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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