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侣》130 看在陆先生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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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间里，窗户上的玻璃干净而透明。窗外的天空，阳光固执地穿过重重的城市阴霾，又透过玻璃，最终在光洁明亮的桌面上淡淡地铺出一层金色。
    我把手机放下来，设置成免提模式，用手托起下巴，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听着他说话。
    空旷的工作间里，他虚情假意的声音里听起来异常刺耳。
    “宛清，秦雪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四年前，会着了她的道……”
    “她现在霸占着公司的资源，天天和我妈吵架，还当着我的面跟别的人眉来眼去。现在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我真恨不得抽自己……”
    “宛清，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呵呵，我现在只想和她离婚，把她这颗毒瘤除去。她在我眼前晃悠，我都觉得恶心。”
    我顺着桌上的这片阳光，循着轨迹望了过去。
    今天的云堆积在天空中，暗沉沉的，就在那一处小小的空隙中，太阳的光得以从这里射出来。
    “宛清，你有在听吗？”
    “不会吧。”我温柔地说：“她跟了你那么久，怎么还会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呢？”
    郝燃自嘲地笑了，说：“只要任何一个男人比我的地位和诠释高，她就会好不犹豫地扑上去……她就是个婊.子！”
    我轻轻地打断他的话：“郝燃，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
    “我想和秦雪离婚。”郝燃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我说：“这可能不太容易，她既然跟了你，你想甩掉她，大概没那么容易。哦对了，距离你们的世纪婚礼，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吧。”
    手机那边沉默了下来。
    “宛清，我知道自己这么说很不要脸，可是你能原谅我吗？我这段时间，时常想起来我和你过去的日子。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春天，我们刚刚谈恋爱的时候，坐在一棵桃树下……”
    听着他主动说起来这段往事，我居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不提，我都忘了，忘了那些琼瑶般的，矫情的回忆。
    我怎么可能会原谅你呢，郝燃。
    我嘴角泛起冰冷的笑意。
    养一条狗八年都能有感情，我被你们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们却一点也没有顾忌到我的颜面。
    我出的车祸，是你们两个一手策划的。
    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和秦雪可能在不知道的地方翻.云.覆.雨。
    你这样的男人，我有什么好留恋的。
    而你现在想挽回我，到底是因为觉得自己真的错了，还是发现，原来我不是个一穷二白的工薪阶层，而是骆玉森最大的股东？
    我的音调冷了下来，说：“郝燃，你先想想怎么才能和秦雪离婚比较实际吧。”
    他急急地问：“那宛清，是不是我和秦雪离婚了，你就愿意和我重新开始？”
    我说：“至少你得先迈开第一步吧。”
    他欣喜如狂地挂了电话。
    我支着脑袋，想了一会。给林宇打了个电话。
    “小宇，好久没有联系你了，最近好吗？”
    “是宛清姐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以前不是在郝燃那里工作过吗，认识郝燃的秘书吗，她好像姓李。”
    “嗯，这个人我当然认识了，我当时和梁筱，也就是我的女朋友还在那里工作的时候，梁筱和李秘书的关系还不错呢，怎么，宛清姐你要找她吗？”
    “对，你能不能让你的女朋友试着把她叫出来，我找她有些事情。”
    “好的，没问题。”
    “对了，小宇，你知道现在Lary现在在哪吗？”
    “我不太清楚诶，她好像去国外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宛清姐？”
    “没有了，谢谢你。”
    我把电话挂断，再次拿起笔，在纸上轻轻地画了起来。
    现在郝燃内院起火，我得添点柴火才行。
    我知道刘信的门道不少，所以给他打电话，问他在A市有没有信誉较好，效率较快的私家侦探。
    他接到我的电话，显然有些惊讶。
    他说：“唐小姐，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帮你找到什么私家侦探呢？”
    我笑：“信先生，目前我的所有行踪都应给是经由你的手查出来的吧。现在我想查查别人的动静，你是最适合帮助我的人。”
    他说：“唐小姐，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记住，我是看在陆先生的面子上。”
    我依然面带笑容地对他说：“那就拜托你把私家侦探的电话给我，我会亲自联系他，不牢您费心。”
    他说：“好的。还有，我提醒唐小姐一句，陆先生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请你注意自己不要和其他的男人接触太近，否则他生气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沉。
    不一会，他就发来了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和那个人经过沟通后，我告诉他，要他做两件事情。首先是要时刻追踪秦雪和郝燃的行踪，把一些可疑的照片拍出来。然后，在我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把这些曝光到网上去，当然，幕后推手的钱我是不会少他的。
    部署完这一切，我感觉很累，站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此时暮色已深，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下班的点了。
    从工作间里走出来，我看到骆涟的未婚妻沐紫正在站在骆涟办公室的门口，巴掌大的脸上带了抹焦急。
    我朝她打招呼，说：“沐小姐，在等骆涟吗？”
    她看到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答：“是啊，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我看了眼骆涟的办公室，问她：“怎么不进去等他呢？”
    她微垂眼睑，淡淡地说：“他好像在和一个设计师说些什么。看他们讲的很投入，我也不好打扰他们。”
    我随意地和她聊起了天，“这段时间，你都和骆涟一起回去吗？”
    “对啊，一般我们说好的，6点钟谁先下班，谁就先去接另一方。只是最近公司里的事情比较多，所以都是我等他。”
    说着，她怅然地拂了下眼前的碎发，晶莹的面孔里透出一丝迷惘。
    “本来这个月就可以结婚了，可是，这婚礼看上去，是遥遥无期了。”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沐小姐，都说好事多磨，你耐心地等一等，骆涟不会忘记这件事情的。”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说：“唐小姐真会安慰人。”
    过了会，她又说：“我听说，唐小姐曾经和涟有过一段情啊。”
    我怔住了，看她朝着别处看，就说：“沐小姐别误会，骆涟是个很好的上司，所以他曾经对我很是照顾，我们现在是朋友，都为了骆玉森更好的明天而努力。”
    她笑了一下，幽幽地说：“所以这个新的设计师，也是你引荐的吗？”
    我说：“是呀，我觉得她挺有潜力的，所以把她招进了公司里。”
    她猛地回过头看着我，说：“听唐小姐的意思，你现在的权利可不小，自己都能招人进来了？”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听她话里有话，讪讪地说：“沐小姐，你别多想，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真的是求贤若渴。这位设计师很有才华，所以我才会邀请她进我们的公司，骆总也是同意了的。”
    她没再说话，我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骆涟的办公室打开了，骆涟和韩若颖走了出来。
    看到韩若颖面若桃花，和骆涟说着什么，而骆涟也是满脸的笑意，难怪沐紫很不高兴。
    沐紫主动走上前挽了骆涟的手，说：“涟，怎么现在才出来，说了些什么？”
    骆涟却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说：“我和这位新来的设计师谈了很多事情，怎么，吃醋了？”
    看他们可能还要说一阵子，我拉着韩若颖的手就往外走。这期间她不忘和骆涟道别。
    走出公司，我很严肃地问：“韩小姐，你想做什么？才第一天就要展开强劲的攻势了吗？”
    韩若颖很无辜地说：“宛清，我和骆总真是没说什么。还是他主动找我进的办公室，问了我很多问题。他出了一套最新的公司管理制度，想问问我的意见，我当然不会吝啬，和他说了一大堆。”
    我有些奇怪，问：“他怎么唯独问你一个新人？”
    “他说：‘他就是看准了我身上这种谁都不怕的气度，问我想法，我肯定会无所不谈。’宛清，你别觉得我会做什么小三，我对这种东西最不耻了。”
    我松了一口气，韩若颖继续说：“我有一个重大发现，骆总对他的未婚妻不太上心啊。你别瞪我，我看的出来，他对未婚妻很好，也很温柔，可是，也就仅止于此了。”
    我说：“若颖，这世间的爱，不可能都是轰轰烈烈的，你以为骆总对他的未婚妻不上心，但这种细水长流的爱情才有可能走的更远。”
    见她说不出话，我还想出言提点她几句，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我把手机举起来给她看。
    韩若颖看到后，冷笑了起来：“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
    我说：“晚饭还没吃，一起去吃顿饭吧，顺便听听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