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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是这样,充满了戏剧性。(书=-屋*0小-}说-+网)
我本来以为,自己对生父没有多少感情。
可是当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却感觉血液逆流。
妈和爸连忙过去把他扶起来。爸回头对我喊:“宛清,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机械般地把手机掏出来打电话。
冷风吹在我的脸上,特别的凉,我才发觉自己哭了。
到最后,为生父准备的接风还是没有进行,我妈给他买的衣服,他也没能穿上。
*******
医生跟我们说,生父身体里的部分机体出现衰竭,再加上情绪太过激动,所以导致了昏厥。让我们多照顾照顾他,使病人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看到他在病床上安静地躺着,再也没有了醒着时的冷酷模样,我的心好像被揪成了碎片,疼得厉害。
就算他以前如何叱咤风云,毕竟10年过去了。
如今,他也只是个身体很差的小老头罢了。
妈坐在我旁边抹眼泪,说:“宛清,你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我握住妈的手,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说:“妈,要苦命也没我亲爸苦命啊,你看他今天那么开心,结果没多久就病倒了。”
我当时坐在救护车上的时候,真的在想:上天,你还能对我再残忍点吗,身边一个个人都离我而去,亲妈不知道在哪,亲爸要是走了。我真算是一无所有了。
我跟爸妈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陪他一会。”
爸点头同意,妈却叹了口气说:“怎么着都是刚从那里出来的,真应该好好洗个澡,去除点晦气。”
爸说:“这些东西都是迷信,松柏现在昏迷着呢,怎么洗啊。”
我想了想说:“妈说的也没错,我也觉得要洗一下。我一会给他抹个身子,就当是把晦气的东西都洗掉了。你们俩先回去吧,这都下午了,我还年轻,一顿不吃没什么,你们真是要早点回去吃饭啊,不然身体受不了。”
于是爸妈嘱咐了我几句,就回家了。
我拿了水盆和毛巾,灌了热水,又加了点凉水,试了下水温合适,就走了下毛巾,准备给生父擦身子。
掀开他的上衣,我惊呆了,毛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下。
生父身上,竟然有大大小小几十处伤疤,有小,也有大的。
我甚至看到了几个烟疤,分布在不同的地方。
触目惊心。
我慢慢蹲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就算睡着了,他仍然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
我哭了出来,怕吵醒他,只得默默地流泪。
我摸着他身上的伤疤,轻轻地说:“爸,你这些年,都怎么在监狱里过来的……”
每一滴眼泪流下来,我心中仇恨的火焰就更加旺盛。
骆氏夫妇,你们这样对我的父亲,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想到这里,我把眼泪擦掉,重新把毛巾捡起来洗了一遍,再次给我爸擦身子。
我一边擦一边想: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得让我爸把这十多年的晦气全部擦掉!
大概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爸就醒了过来。
那时,我在床边翻一些杂志,并没意识到他醒了。直到听他说:“我这是在哪啊?”
我立即放下杂志,看到他睁开了眼睛,高兴地说:“太好了,你醒了。现在你在医院里。”
听到在医院,他眉头拧了起来,撑着胳膊就想起来。
我连忙阻止他说:“你这是干什么?”
“医院,我哪里能在医院里呆着?我的事情还没办呢,我要去办事!”
我还是拦着他,“你要去哪,办什么事情,让我帮你好了,你就不能老实点卧床休息吗?”
他很不高兴地甩开我的手说:“我要把我的公司夺回来,你懂什么?”说着就想拔掉手里的针管。
“爸!”我突然喊了一句。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愣住了一般看着我。
我现在是气急败坏,直接就对他吼:“您干什么啊您,您知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有多严重?您身体里器官衰竭了,衰竭什么意思您不知道吗?就是器官要罢工了,它不干了!只要一个器官不干事,您就死翘翘了,还跟我说夺公司,你夺什么夺!”
说着说着,我眼泪又无法抑制地出来了,我紧紧地抱住他说:“我妈不要我了,您也不要我了是不是?您以前没抚养过我,我现在好不容易认了您,您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真是活不下去了……”
我哭了很久很久,直到他轻轻拍着我的肩头说:“你有话就好好说嘛,哭什么……”
我松开抱住他的手,瞪着他说:“对啊,有话好好说嘛,那你为什么不顾一切地就像下床,拖着一身是病的身体跑到别人公司里闹,还没闹成功呢,你就被人气死了。”
大概一时间不能习惯我们两这么亲密的讲话,他只是讪讪地一笑,没再说话。
我们的关系似乎因为今晚的争吵破冰了,接下来的两天,他一直都乖乖的听我的话。
与生父的关系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也让爸妈惊喜不已。
我一直跟他说自己的事情,从发现郝燃出轨说起,一直说到了最近,说到动情处,又是觉得鼻子发酸。
他一直静静地听着。
有时候我停下来,问他:“和您老相比,我是不是特别矫情,特别能折腾?”
他笑着否定:“不,我觉得你特别勇敢。”
虽然他很有耐心,可我知道他心里十分着急一件事情。
我知道,如果告诉他骆玉森的近况,他绝对会急的直接跳下床走人。
深思熟虑了一番,我对他说:“爸,您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想重新夺回自己的公司嘛。”
他躺在床上说:“我也知道你的那点心思,你这两天不让我看报纸,不就是害怕我得知公司的消息吗?”
我说:“您真聪明,不愧是我爸,所以我现在跟你说点事情,和公司有关,但您不要跳脚啊,说完,我再跟您提提我的想法。”
见他点头,我就把目前所知的骆玉森的近况说了一遍。
看他面色凝重,我忙说:“爸,我的想法和您一样的,我也想把公司夺回来,骆玉森的股东大会明天就要开了,您现在的身体肯定还不能去,所以,我就代替您去,我身上有您,还有我自己的股份,绝对是最大的股东。到时候,我们用手机联系,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忐忑地说出这些话后,我等了很久。
最后,我爸说:“行,宛清,你就代替我去吧,我们先商量一下明天做什么,到时候你去的话,心里有数。”
我很高兴,也很惊讶,问:“爸,您怎么那么相信我啊?”
他说:“虎父无犬子。宛清,虽然你比我心软了些,但你以后会比我更有出息的。所以有些我做不到的事情,不如就放手让你去做吧。”
******
我戴着墨镜,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骆玉森珠宝公司。
人靠衣装,把自己打扮的有气场点,我觉得心理也强大了不少。
前台小姐问:“您好,请问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冷淡地点头说:“开会。”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逼格又提升了不少哇。
“请问小姐,您说的会议指的是……”
“股东大会在几楼?”我直接打断了她的问题。
“在三楼。”
我礼貌地朝她道谢,直接抬脚上了二楼。
真是有缘,我看到娘娘正在教训一个设计师。抬眼望去,曾经的九个设计师,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其中还有两个我不认识。
我对娘娘打了个招呼:“姚总监,你好啊。”
正在训人的娘娘转过头看了我一眼,隔的有点远,他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说:“不好意思,您哪位?”
我走到他跟前,摘下墨镜说:“是我,唐宛清。”
他的嘴巴张成了O型,两只翘着兰花指的手捂着脸说:“天哪,我都认不出你了!”
“你是宛清?”曾经共事过的倪青走过来,也是惊叹道:“你现在看起来真不一样。”
我说:“我没有整容啊,你们怎么就觉得我变了呢?”
娘娘指着我说:“当然了,你以前唯唯诺诺的怂样,真是跟现在没法比的呀!”
然后他迷惑地问我:“宛清,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的,是要应聘设计师吗,现在位置空缺中,欢迎欢迎。”
我问:“公司现在近况有那么糟吗?”
“瞎说!”他怒道:“只是位置空缺又不是招不到人,我们宁缺毋滥!”
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是来应聘的,我先去三楼了。”
“亲,三楼是开会的地方,你干什么去啊?”
娘娘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我没理他。
刚到三楼,我就看到了会议室,只是门紧闭着,还有两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站在门的两旁。
见我要进去,他们要我出示相关证明。我拿出身份证和持股凭证,他们便礼貌地开门,请我进去。
我走了进去,会议室里有二三十人,一排一排的坐着,正在上面讲话的人,正式骆涟的母亲,章女士。
“宛清?”
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住我。
一个是骆涟,另一个是郝燃。
郝燃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在看到我以后迅速萎靡下来,还带着震惊。
骆涟今天穿着银色西装,显得器宇轩昂。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朝我走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开完会再说,好吗?”他温和地说。
我轻轻地笑了。
章女士也不再讲话,她凝视着我,僵在发言台上,脸色发白。
我说:“我可是你们公司最大的股东呢,我不来,谁来?”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每个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的余光瞥见郝燃惊讶的申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爸,我心中默念:
我一定要把你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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