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婚侣》107 我们俩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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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电人是大炮。
    现在已经是深夜11点钟，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肯定是出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心里顿时一沉，也没了睡意，当即接了电话问：“大炮，出什么事情了。”
    大炮这个很能逞英雄的男人，在电话里都听到的他哭泣的声音。
    “宛清姐，阿婆走了。”
    阿婆走了。
    我浑身一颤，心彻底冰凉一片。
    我语无伦次地对他说：“大炮，大炮你别哭，别哭啊，我，我立即赶过去。”
    我跟风一样迅速穿好衣服，爸妈被我这一连串的动作惊醒了，我妈直接从床上爬起来冲我杀过来，生生地阻拦了我，“干什么去你？大晚上的，都喝了不少酒了，你现在出去是想出事怎的？”
    我完全没有心情跟我妈解释那么多，一边穿鞋一边飞快地说：“妈，有个认识的人在医院里过世了，我得去见上一面。”
    我妈大概是觉得大过年的出了这种事情很晦气，她皱着眉头说：“难道不能明天去吗，现在也太晚了，我不放心。”
    “妈，真的挺重要的，我非去不可。你不就是担心我这么晚出去不安全吗，我带着一个人去不就行了。”穿好鞋，我当着她的面打给了小邵，“小邵，睡觉了吗，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搅你，我有急事，你出车来接我吧。”
    我妈这才放下些心，见我撒开腿往楼下狂奔，她朝我的背影喊着：“宛清你是急个什么劲，你看你穿的衣服那么少别冻感冒了！”
    我出了楼，立即觉得浑身全身都被冻住了，骨头被冻得没有知觉，流泪的话泪珠都能迅速变成冰碴子。小邵过了一会把车开过来，我也没多说，跟她报了地址，坐在副驾驶位那里哆嗦。
    小邵要开冷气，我说：“别开冷气了，就开着窗户吧，让冷风灌灌我的脑子，我想些事情。”
    车一开起来，所有的风拼了命的往我脸上头上刮，夹杂着点滴的雪花。我脑子十分清醒，一直在想着，阿婆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前几天病情稳定下来，大炮跟我说还能开口讲话了，怎么今天就死了？！
    等到了医院，我看到不只大炮在，还有一个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人也出现在那里。
    大炮被人拦着，他张牙舞爪地想打对面的女人——秦雪。
    “大炮，你冷静点！”我立即跑上前对大炮说。
    “你怎么这么狠毒呢，她是你亲妈啊，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仅是条白眼狼，还是只恶魔！”大炮血红着眼睛喊。
    我没顾着秦雪，先是甩了大炮一个大耳瓜子，说：“在医院这种必须保持安静的场所，如果你再大喊大叫，这叫扰乱秩序，你等着被送公安吧。”
    大炮慢慢地冷静下来。我和拦住他动手的医生护士们连连道歉后，这才转身看向秦雪。
    本来还想找个最好的时机才暴露自己，没想到现在就已经正面相遇了。
    秦雪脸上的妆很浓。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大衣，里面只着一条单薄的黑色裙子，还穿着一双黑色的长靴，腿部根本没有任何保暖的衣物遮蔽，露出白皙的皮肤。
    看着她这副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样子，我没有来的感觉到一阵恶心，想吐。
    秦雪唇角带着撒旦般邪佞的微笑，冷冷地说：“唐，宛，清，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看，好像我不管做了多少事情，你居然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是我大意了。”
    “你他妈废什么话，你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大炮说是你害死了你妈。”我死死地盯住她，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她杀死。
    她轻轻地摇头，说：“我什么时候承认她是我的母亲了。”
    我真的忍不住了，看到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狠狠地把手扇了过去。
    “你这个畜生！”
    她按住我的手，然后又险恶地甩开。
    她看着我，笑容里全是凉意，“是你害死她的，唐宛清，要不是你把她从乡下带回来，她说不定还能在哪里苟延残喘几年。可是因为你！她来这里就死了，你居然跟我说我是杀人凶手。”
    她觉得很好笑似的，疯狂地笑了起来。我看到她眼睛里慢慢渗出几滴眼泪，最后汹涌而下。
    “唐宛清，你给我记住。我们两个人势不两立。你以后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走路都给我小心点。”
    说完，她依然挺直着腰，高傲地走了。
    我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语气和表情，问大炮：“阿婆在哪，我去见她最后一面。”
    太平间里，盖着阿婆的白布徐徐掀开，我看到她那张皱巴巴的脸上，写满了安详。
    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我跪下来，轻轻地说：“对不起，请原谅我。”
    大炮在旁边说：“姐，跟你就没什么关系。今天阿婆本来还好好的，她还跟我有说有笑的，都是秦雪来见她以后，没过多久阿婆就断了气了。”
    “秦雪怎么见到阿婆的？”
    “晚上的时候秦雪来这里说要见阿婆，然后我不愿意，阿婆就说，她想见见这个女儿。我只好让秦雪进来了。后来，秦雪说要和阿婆谈些什么，然后把我支走了。等我回来，她们已经谈完了话。秦雪在外面坐着，阿婆在里面躺着，大概是探监时间到了。”
    “我也就坐在外面继续等着，后来看到心电图成了一条直线，我才慌了，然后通知了一声，医生说阿婆救不回来了。”大炮看我一直跪在那里，硬拉着我起来，说：“姐你别这样，说了不是你的错！”
    我慢慢站起身，问他：“医生有没有说，阿婆是怎么死的？”
    “医生说，是阿婆自己丧失了求生意志，就自己把输液管拔了。”
    我的心更冷了。
    由始至终，秦雪没有承认过阿婆是自己的母亲。
    我能够想象到秦雪为什么要来。
    她可能是哭着，流着泪对阿婆说，我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求求你不要收回。你要是看在我还是你女儿的份上，你就成为我过去的一部分消失吧。
    现在，阿婆最后以死再给秦雪向上推动的力量。
    而秦雪，和她有任何亲密关系的人，都已经被她想尽各种方法除掉了。
    我说：“大炮，阿婆能在这里火化吗？”
    大炮回答：“我们村里还是土葬，把阿婆的尸体火化了，怕她在人间游荡找不到回家的路。”
    “好。”我说：“那你明天就把阿婆带回家吧，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可是秦雪她……”
    “不用你管了！”我朝他怒喝，“带着阿婆的尸体回村庄，给她好好下葬，钱不够我来出，然后其他的事情你都别管了。你想想，阿婆是她的亲妈她都敢下得去手，更何况你和他又是些什么关系？你斗不过她的，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大炮默默地点头，我给他塞了点钱，他硬是不要。
    他走之前对我说：“姐，你一定要让她得到应有的下场。”
    我当然要让她得到应有的下场，之前尚存的对郝齐的一丝怜悯，如今也荡然无存。
    那就让我做毒妇，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已经想好明天要做什么了，被秦雪欺骗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告诉他们的真相。
    小邵一直没有说话，见我朝医院外走，就说：“宛清姐准备回去了吗？”
    “对，今天辛苦你了。”我还真是要感谢陆家鸣，身边有了保镖之后的日子方便了很多。
    小邵表示没有关系，这些本身就是她应该做的。
    我和她即将走出医院的时候碰上的人让我们大吃一惊。
    骆涟扶着一个年岁偏大的女子在往我们的方向走。
    看到我，他朝我点点头，身旁的女子大概就是他的母亲，上次说要和我见一面的女人。
    我也没有多言，正准备从他们身边过去时，他妈妈指着我，喃喃地说了一句话，无比震惊的样子。
    我听到她嘴里在说，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