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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镇码头外是一座半月形的避风港,港外是直径约两公里的泻湖,出口处在东南面。()?()?()?()?()这等地理环境,为最优良的深水港,洛丹伦西岸再也找不出第二处来。
泻湖里大小船只往来穿梭,一派繁忙景象。
再向外,一艘巨大的军舰停在出口处,监视着来往船只,船上蓝色的暴风城大旗迎风招展,威风凛凛。
“那艘船为什么挡住水道?”程晓天淡淡问道。
“哦呵呵。”尤金连忙恭敬回道:“暴风城的西方军团担任本镇防务,那艘军舰正在查验进出船只。”
“好狗不挡道。”程晓天嘴里嘟嘟囔囔。
尤金没听清,“领主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程晓天连忙搪塞过去,看你一把年纪,心脏也些毛病,还是不告诉你的好。
等待没持续多久,外海出现了一个小白点,程晓天精神一阵,他身后的四名士兵对望一眼,露出喜色。
历经坎坷磨难,他们终于回来了!
“那艘就是贵领的使节船吗?”尤金看见那四名士兵的表情,问道,程晓天“嗯嗯啊啊”表示你猜对了。
尤金顿时来劲,向着后方大声下命,一干治安员立刻行动起来,分两边站成一个喇叭口。迎接的镇官员们赶紧端好了架子,摆出自认最亲切的笑容,表情就此凝固。
程晓天在一旁冷眼观看,暗自腹诽,那边离着还几公里,现在就摆好姿态,等船到了,我到要看看几个人会脸皮抽筋。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只见那一干人看着看着,眼珠越瞪越大,笑容渐渐褪去。
嗒。
画师手里的笔落地,砸在自己脚面上,把他给惊醒。
“镇长大人,那艘船怎么这样开?!”画师捡起画笔,指着出海口尖声大叫,刚才还一片沉寂的迎接人群大声喧哗起来。
程晓天一看,乐了,心说老几位,果然够奔放。
只见那艘天鹅船高昂着头,既不减速又不转舵,直直对着那艘暴风城的军舰就撞了过去。战舰停在海湾里还落着锚,完全无法动弹,船上的海军大声呼喝,奈何天鹅船冲来的角度极为刁钻,他们的舰炮根本打不着,喊破喉咙也没用。
距离在飞速拉近,转眼之间两船的距离只剩下了200米,这时候就算天鹅船主动减速转向都无法避免撞击了。暴风城水兵们的喝骂声变成了恐惧的尖叫,他们开始纷纷跳海逃生,军舰左舷顿时下起了“人雨”,蔚为壮观。
“不!”尤金颤抖着惊呼,双手不由自主抱住了头。
“好!”阿拉希盆地这边的五人大声喝彩。
话音未落,海湾里轰鸣巨响,天鹅船斜对着那艘战舰的腰,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结果令人目瞪口呆,水精灵这艘船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看上去比铁甲还硬。它先是撞开了木质战舰的右舷,紧接着速度不减,乘着惯性船头越来越高,竟然横着骑在了战舰上。
嘎吱吱吱!
让人酸倒牙的扭曲声传来,仰头抬起30度的天鹅船又向下狠狠一压,战舰的龙骨顿时散架,整艘船就此分崩离析。天鹅船重重一顿海面,排开断成两截的残骸,大摇大摆驶进了泻湖,这时候方才开始减速。
“完了……”尤金眼前一黑,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那一干官员比他也强不到哪去,全都失魂落魄,反倒是那位无官无职的画师还保持着起码的冷静。
“领主大人,你们这是战争行为!”画师虽然怕得发抖,可仍然指着程晓天大骂。
程晓天撇了他一眼,冷冷反问道:“这当然是战争行为,半个月前的结盟大会上,暴风城王国代表联盟,已经向阿拉希盆地宣战了,我们这么做问题吗?”
闻听他的话,那位画师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暴风城代表联盟向阿拉希盆地宣战了?联盟不是为了对抗部落结成的同盟吗?怎么先打起自己人来了?
画师毕竟不是官员,对政治并不敏感,那一干官员却都是人精,他们先是一惊,随后就品出味来了。
暴风城不但是人类第一大国,也是全艾泽拉斯人口最多的国家,并且占据着最富庶的土地。反观阿拉希盆地,人口不过万余,领土不过一郡,并且领地内资源匮乏,双方实力天差地别,那么这一场战争是谁挑起来的,就一目了然了。
再往深处想,暴风城此举的图……
尤金悚然一惊,目光闪烁片刻,忽然抬头问道:“我国最高执政官陛下也在场,他对这场战争持什么态度。”
“他中途离场了。”程晓天淡淡说道,说完看向海湾,天鹅船已将要靠港。
尤金站起来对手下官员使了个眼色,他们一帮人立刻走到一旁,围成一圈开起了碰头会。
片刻后,大船入港,缓缓停靠在了码头上,骑兵们开始踏着跳板下船,加林-托儿贝恩身为斯托姆加德监国王子,排在了首位。
尤金看着战甲染血的邻国王子殿下,再一次陷入了呆滞中,这事怎么把他也给扯上了?
“镇长阁下,我们可以过境了吗?”程晓天笑问道,加林这时骑马来到,和他并列。
尤金闻言一抖,随后眼中露出果决之色,对着泥塑木雕般的治安员们大喊:“敬礼!恭送阿拉希盆地以及斯托姆加德大军过境!”
小兵们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既然长官下命,那就执行,于是乐队开始奏乐,事先安排好的群众开始欢呼鼓掌,一派热烈友好的景象。就是海湾里不断传来的阵阵呼救声,显得些不协调。
“大人,他们怎么办?”一位官员拉住尤金,指着海湾说道,那里好几百海军在水里扑腾,颇为热闹。
尤金上下看了看这名亲信,小声说道:“我的兄长在库尔提拉斯军机处工作,我听他说,执政官这次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准备加入联盟,而陛下中途退场……你,还不明白吗?”
说罢,尤金甩开手,追上程晓天和加林,说笑一路陪同。
那名官员忖片刻,终于醒悟过来,终于明白了尤金的,他是在赌博。
政治其实本身就是一场赌局,需要站队的时候,千万不能犹豫,首鼠两端的人下场往往比赌输了还惨。
事实证明,尤金赌对了,阿拉希盆地的军队刚穿过南海镇,又一支舰队开进了海湾,这次来的,是库尔提拉斯第五特混舰队。
这支舰队倒是没那么凶残,他们不但没碾压落水的暴风城海军,还丢下了一条空船,然后往海港一堵,宣布这些落难者为不受欢迎的人,拒绝让他们登岸。
同一时间,程晓天领着自己的人马,在尤金的陪同下出了南海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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