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第一千四十六章 本王当于开封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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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桂其实是对称帝已经动心，然却又几多顾虑。）?）?）?）?）问天或许也是他给自己称帝的一个理由，若上天都认为他吴三桂当称帝，那自是顺天应人。此所谓不问苍生问鬼神矣。
    天是什么，无人能知。
    天虚无，从无实像，胡于宣说邙山中神仙，其实也是信口胡诌，顺着吴三桂之心而为。但王爷真要见神仙，问天，胡于宣就必须满足这个愿望。
    吴应熊深夜拜访了胡于宣，吴应熊走后，胡于宣找来了宋友谦。此人是凤阳人，字敬夫，年少务文，十余岁中秀才，之后未寸步之进，在乡间为塾师。后张献忠破凤阳，便离乡四处流离。后来也不知怎么就流落到了保宁，以说为生，过得十分穷困潦倒。一日，胡于宣不知怎的路过，生了爱材之心，便收他在幕下，后又推荐给吴三桂，在当时的平西王府内做一办。
    宋友谦不知胡于宣深夜找他何事，待落座后，便听胡于宣道：“你可想王爷称帝？”
    “王爷称帝？”宋友谦一惊，下识道：“这可是大好事啊！”
    胡于宣微微一笑，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王爷若能称帝，你这王府中人将来可莫大好处。只是王爷对于称帝一事尚在犹豫，故我特将你找来。”
    宋友谦也是聪明人，当下就道：“先生是想要我做些什么吗？”
    “件事要你去做。”
    “先生尽管吩咐，即使要小人上刀山，下火海，小人也愿干！”
    胡于宣笑道：“没那么严重，只要你去趟邙山即可。”
    .......
    次日，吴三桂便在胡于宣、吴应熊和大女婿夏国相等人的陪同下去了邙山。邙山位于洛阳北，黄河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是洛阳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也是军事上的战略要地。最高峰为翠云峰，上道教名观上清宫。
    今日天气很好，吴三桂难得一览山景，故心情舒畅，便对众人道：“这天可真是好的。”
    边上的胡于宣闻言心中一动，上前道：“不是天好，而是王爷鸿福齐天！”
    吴三桂“噢”了一声，诧异道：“此话怎讲？”
    胡于宣笑道：“自上旬以来，一直是阴雨天气，为何今日却晴朗起来？只怕是上天得知王爷要问天，故而天气大变。”
    “是么？”
    吴三桂笑了起来，不管胡于宣所言是真是假，又是否恭维，这话总让他高兴。吴三桂为了问天，特地穿的便装，护卫人等也尽是远远跟着，只他和胡于宣、吴应熊几人在前，远远看去，倒像是洛阳城的士绅上山游玩。一行人先来的吕祖庵前，只见大殿雄伟，四周又都是苍翠松柏，吴三桂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声，然后迈进去。走进吕祖庵，向吕祖像行跪拜之礼后，吴三桂缓缓起立，闭目沉片刻，便转过身子朝旁边一老道走去。朝老道行了一礼，吴三桂很是客气问道：“道长，我想测问一下吉凶，不知可否？”
    不想老道对吴三桂目视很久，却是摇头道：“此处非居士测问之处。”
    吴三桂惊讶道：“却是为何？”
    “此处乃百姓小民祈福求平安之处，居士所问非百姓小民之祸福，老道岂能为你测？”老道一幅世外高人模样。
    老道所言让吴三桂心中打鼓，莫不成自己真天子迹象，不然，老道为何说自己所问非百姓小民之祸福？
    念及于此，吴三桂正了正身子，向那老道求教道：“那道长可否告知，我该上何处去测？”
    老道拿手一指山峰：“至上清宫便可。”
    吴三桂答谢道：“多谢道长指点。”然后转身就走。
    老道突然喊道：“居士慢行！”
    吴三桂忙停了下来，转身问老道何事？
    老道说道：“居士此时不能上山。”
    “那我该何时上山？”
    “居士须在山下洗耳恭听净尘身，等日落月升之时方可上山，否则所测不灵也。”
    吴三桂恭敬道：“多谢道长指点。”
    老道看着吴三桂一行远去，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说些什么，然而终于什么也没说。
    .........
    经过一段攀登，吴三桂一行又来到上清宫前。相传老子曾在邙山炼丹，故这上清宫专奉祀老子。此时西边已看不到太阳，只剩下一片红云，像血一般。集贤峰间，云雾萦绕，如仙境。“邙山晚眺”被誉为“洛阳八景”之一，吴三桂见此佳境，心情又是大为开朗，笑道：“唐朝诗人张籍诗云：人居朝市未解愁，请君暂向北邙游。本王原以为这是诗人的夸张之作，今日一见，却觉得佳境胜诗。”
    吴三桂极少谈及诗文，只因自己出身武科，对诗文少于研究，怕自己搬弄诗文会贻笑大方。今日因心情极佳，又见此境，才忍不住感而发。
    “白居易诗云:北邙冢墓高嵯峨。王爷可知邙山是古代帝王理想中的埋骨处所，古时树木森列，苍翠如云。登阜远望，伊洛二川之胜，尽收眼底；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繁星。”
    说话的是吴应熊，吴三桂点点头，然后脚下不停地朝上清宫走去。走进上清宫，吴三桂朝老子像跪拜下去，心中默默祈祷，口里念念词。此时，一种奇异的现象出现了。只见宁静而温和的夜空之中，飘飘荡荡松松散散的云和朦朦胧胧缠缠绕绕的雾融合在一起，将群峰拥着簇着，像一种念，更像一种温情。让人琢磨不透，给人以神秘之感。突然，云雾深处，那大山的尽处，突然一个巨大的火球升起，然后滚动起来，最后又在云雾深处消失。
    “那是什么！”
    吴应熊和夏国相等人都是被这异像惊住，目瞪口呆。吴三桂也是呆在那里。胡于宣先是震惊万分，随后却是大喜道：“此异像莫非是王爷精诚所至，老子显灵！”
    就在这时，殿后突然走出一白眉老人。吴三桂凝目望去，只见老人童颜鹤发，与传说之中的神仙无疑，一时看的呆了。
    吴应熊失声问那老者：“阁下是仙人？”
    老者哈哈一笑:“你看我是仙，我便是仙；你看我不是仙，我便不是仙。”
    吴应熊一愣，一时半刻弄不清其中玄机。吴三桂则不管此人是不是神仙，上前便拜，尔后恭声问道：“老人家可知我来这上清宫所为何事？”
    老者一挼长须，洪声道：“我观你，怕是为山水日月而来。”
    山水日月之事？
    吴三桂心念急转，却是不明白，但又不能问，只好继续沉。突然，他觉得如福至心灵，明白山水日月指江山社稷之事，心里顿喜：这老者真乃神仙，未占先知之能！
    “敢问老人家天如何？”吴三桂按住心头激动，沉声发问。
    “天岂能轻泄？”
    “本人心中惑，想问计于神仙。”
    “心中惑者，解惑者须是自己。即便是神仙，也不能越俎代庖！”
    “这？...”
    不知为何，老者所言让吴三桂想起父亲当年和自己谈起的往事。那是自己刚刚成家时候的事了。父亲告诉他，说他出生之时，父亲去占卦时得到钱瞎子送给父一偈，其文是“夫人本无主，只因凤凰生。若寻出头日，等到夕阳西。”父亲说此偈大深，并要吴三桂在年老之时，加以验证。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他却无法验证，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完明白其是什么。他心念一动：莫如现在问问老神仙。
    “请问老神仙，本人心中一偈，不知是何，神仙可否能为我解答么？”
    “说来听听！”
    吴三桂便将此偈念了一遍。
    老者沉良久，之后说：“此偈正可解你心中之惑！”
    吴三桂闻之，心中大震！难道上天安排我此鸿福么，要我吴三桂称帝么？
    上天都要自己做天子，吴三桂心中激动，胡乱想，突然想起自己尚没答谢神仙，便要对神仙作揖。可是，抬头一看，眼前哪里还神仙的影子？上清宫里依然是老子像一尊。
    吴三桂想问问应熊和胡于宣他们可曾见到人，可却见众人都如他一样愕然。半响，他长出一口气，对胡于宣：“先生给我算算，何时是黄道吉日。”
    “王爷可是要择日称帝？”
    胡于宣心中激动，吴应熊和夏国相等人这刻也是紧张万分。
    “既然天如此，本王为何要逆天而行呢？”
    吴三桂终是拿定了主。
    胡于宣掐指一算：“冬月初九为黄道吉日。”
    “冬月初九？”吴三桂却是一脸犹豫，“太仓促了些，本王称帝乃大事，岂能如此仓促。”
    “王爷何日登基？”
    胡于宣心中焦急，他知这位主公性格多谋寡断，故急于促成吴三桂登基称帝，以早安人心，早定大局。
    夏国相上前劝道：“父王既已决定称帝，何在乎仓促？父王须知，我二十万将士急需天子效忠！”
    吴应熊虽也急于父亲称帝，但他却没和姐夫一样上前相劝。胡于宣再次劝说吴三桂早择吉日，不可拖延，那样也会违天。
    吴三桂虑良久，终道：“称帝之事，本王心已决，不会再变，然登基却万不能仓促。我亲自领兵攻打开封，待大败鳌拜之后于开封登基，你们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