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尾之勇士》第八章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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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查进度怎么样！”欣南跑上前去说道。(书=-屋*0小-}说-+网)
    “没有多少进步”海老泥微微摇了摇头，他身材矮胖，脖子也很短，虽然看上去ig敦厚老实的模样，可是目光却很犀利。不过，与警察的身份相，他看起来倒更像一名普通行业的上班族。
    “纵火吗？”
    “不，现在还说不准。”
    “有汽油味。”欣南houog了一下鼻子。
    “好像是放在塑料桶里的什么东西烧着了。”
    “塑料桶？为什么这里会有那样的东西呢？”
    “不知道，你看看那个！”海老泥手指着滚到路边的一个物体。
    那物体看上击的确像是用来装油的塑料桶，以侧面为中心的大部分都被烧熔了，已经无法辨认原形。
    “已经向被害者询问了事故的原因，但是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老泥摇着头说。
    “被害者是些什么人？”
    “不满二十岁的五个男孩。”海老泥之后又生硬地补充道，“还死了一个。”
    “问了周围的居民没有”
    欣南皱了皱眉毛，他不想听这些废话
    “没有”
    海老泥摇了摇头
    “那你去问周围的居民，我调查一下周边的情况”
    “嗯”
    海老泥应了一声，一边环顾四周，马上就注意到旁边拐角处的一座公寓里，有几家的确还亮着灯。
    公寓是一座老式的二层建筑，几户大门并排地对着东西走向的马路。楼梯大概是在与马路相反的南侧，所以只有侧面的房间才有窗户，而能够看到事故现场的也只有东北角的房间了。
    在海老泥走近公寓的时候，恰好遇见一个小伙子正要进一楼东北角的房间。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刚要往门的钥匙孔里插。
    “打扰一下。”海老泥在小伙子的背后向他打招呼。
    小伙子转过身来。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个子很高，穿着件灰色的工作服，好像是刚去过便利店的样子，手里还提着个白袋子。
    “刚才，就在那边发生了火灾事故，你知道吗？”海老泥拿出证件之后，手指着字形路口的方向问青年。
    “哦，知道啊，真是太可怕了！”
    “当时您在屋里吗？”海老泥看到大门上贴的门牌是号。
    “在。”小伙子回答。
    “事故发生前有什么变化吗？比如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见什么没有？”
    “这个嘛！怎么说呢？”小伙子侧着头说，“我呢，当时正在看电视，但也确实知道那些家伙好像发生了什么骚乱。”
    “你说的那些家伙是指那几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吗？”
    “是。”小伙子稍微歪了下头，“每到周末他们总会来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来的，即使到了凌晨两三点钟，也还是闹哄哄的。这附近原本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说到这里，他轻咬了一下嘴，仿佛平日里的愤恨都饱含其中了。
    那些家伙真是遭天谴了——海老泥话到嘴边又咽回到肚子里，意识到这句话不够慎重。
    “有谁留意到这事了吗？”
    “留意？谁会呢！”小伙子耸耸肩膀淡淡地笑了一下，“在现在的日本，好像没有人会费那个心思吧！”
    海老泥点点头，心想这话也确实有道理。
    “从你的房司里可以看到现场吗？”
    “看得见……应该吧，本来……”青年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怎么回事呢？”
    听海老泥这么一问，青年就打开了门：“你进去看看就明白了！”
    于是海老泥就朝屋内张望了一眼，这是间不足块榻榻米大的一居室，只在前面有个小厨房。一张g，一个书架和一张玻璃餐桌，这就是小伙子的全部家具了。桌子上放了个无线电话，不过海老泥觉得在这种地方恐咱很少会用到它。书架上堆放的录像带和其他生活日用品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书的数量。
    “那么窗户在哪儿？”
    “里面。”小伙子指着书架说，“没有地方放书架了，没办法只好把窗户堵上了。”
    “原来如此啊！”
    “幸亏它了，正好还能多少阻隔一下外面的噪声。”
    “你真聪明啊！”
    “住在这儿附近的人全都这么做的。”
    “噢？”海老泥的目光落在了和电视机相连的耳机上。可能是因为噪声太大了才用这个来看电视吧，可这样一来，假如有什么异常声响的话，他也不太可能听得见啊。
    海老泥接着说了些“真感谢啊”、“这真是很有价值的信息”之类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收获，但这么说的确是对别人配合自己工作的一种扎节。
    “那个……”小伙子说，“你也要去号房间调查吗？”
    “你说的号房间是在你楼上吧！嗯，我正有这个打算。”
    “这样啊！”看样子小伙子想要说点什么。
    “怎么了？”
    “嗯，这个嘛，事实上，”小伙子迟疑了一会儿开口说，“楼上住着个叫木村的家伙，他说话不行。”
    “说话不行？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说话，或者说他是个哑巴！”
    “啊？！”
    海老泥觉得很意外。幸亏他事先告诉了自己，否则自己如果贸然前去调查的话，他一定会不知所措的。
    “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小伙子说，“那家伙和我关系相当铁！”
    “这样合适吗？”
    “没事儿。”本已经进了屋的小伙子又重新穿上了运动鞋。
    这个热心的年轻人名叫金森龍三。据他讲，住在号房间的人叫木村川，虽然说话不行，可他的听力却没有一点儿问题。
    “他耳朵的听力比咱们强多了，所以嘛，那些家伙制造出来的噪声快把他折磨疯了。”金森边爬着扶手都生了锈的楼梯，一边和海老泥说道。
    刚敲了下号房间的门，里面马上就有了回应。从打开的门缝里可以看到一张年轻而消瘦的脸。他看起来比金森还年轻，下巴很尖，脸色苍白。
    木村发现深夜来访的人之中有金森，马上显出比较放心的样子，但即便如此，他看着海老泥的目光也还是显得很戒备。
    “他是警察，是来调查刚才发生的事故的。”
    在金森介绍的同时，海老泥掏出警察证件向他出示。木村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将门敞开。
    房间的布局当然也和金森的一样，只是东侧的窗户并没有像金森的房间那样被堵上。首先映入海老泥眼帘的是与这间狭小房间极不相称的超豪华的组台音响，还有堆放在g上的大量盒式磁带。海老泥心想他肯定是个音乐发烧友。在墙边堆满了相当多的袖珍本丛书，数量之多令海老泥大吃一惊。没有一本杂志，全都是小说。
    一个以读书和听音乐为爱好的青年——这就是眼前这位木村给海老泥留下的瞬间印象。他想，这样的年轻人对那些不顾及别人感受、肆意制造噪声的家伙们可能早就恨之入骨了吧。
    海老泥就站在门口，开始盘问木村：“刚才发生火灾的时候，你在哪里？”
    木村听到问话后，毫无表情地用手指了指，意思好像是说在房间里。
    “在做什么？”海老泥接着问道。木村身上正穿着开领短袖衬衫，房间内的g也还没铺，应该是还没有睡觉吧。
    海老泥转过身指了一下放在窗边的电视机。
    “看样子是在看电视。”金森把海老泥已经看明白了的意思又解释了一遍。
    “在事故发生之前，你就没听到什么声音，或者从窗户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木村两手cha.进了运动衫的口袋里，冷漠地摇了摇头。
    “噢，是这样啊，那能允许我进去一下吗？我想看一着窗外的状况。”
    听海老泥这么一说，前岛点了点头，手向窗户的方向伸了一下，好像是说“请”。
    海老泥说声“失礼了”，就脱鞋进了屋。
    窗户的正下方是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来往车辆很少，这个时间段更是没有一辆车经过。海老泥突然回想起刚才金森说过，这里本是个僻静的好地方。
    左下方就可以看到发生事故的字形路口，现在还有几个搜查人员在那里来回巡视，像是还在找什么线索。
    海老泥离开了窗户，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旁边的扬声器上，那上面放着一本书，是布拉德伯里的《火星编年史》。
    “这是你的书吗？”海老泥问木村。
    木村点了点头。
    “是嘛，这本书很难读懂的。”
    “你也读过吗？”金森询问道。
    “很久以前是读过却是看不懂。”
    本以为会招来嘲笑，谁知金森井没有笑的意思，只是呆呆地听着，木村川也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即使来这里搜查，也弄不到什么线索——海老泥立刻就下了这个判断。
    “如果想起什么的话，希望能和我联系。”他说着便离开了号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