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侠客传之打鬼子》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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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州城中黑魔教主归天之后，张周扬收敛了黑魔教主慕容甬的尸体，便匆匆返回黑水圣坛去了。铁拐李得知黑魔教主这次真的归天之后，也立刻召集手下弟子及六大宗伯，急忙赶往黑水圣坛。不几日间黑魔教主归天，黑魔教两大祭司争夺教主之位的消息传遍江湖。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江湖，愈发的热闹起来。铁拐李以黑魔祖师出身巫祝门为由，修书一封，令手下送到巫祝门。恳请当代太祝出来主持大局，言辞诚恳，态度恭敬。
    这样一来，在教主之争中斜月祭司张周扬便落了下风。好在前代黑魔教主慕容甬乃是他亲手所葬。他声称手中有教主遗令，这令许多黑魔教弟子都深信不疑。因为前代黑魔教主慕容甬素来倚重张周扬，对铁拐李则有些疏远。铁拐李则声称，前代黑魔教主早在十几年前就坠崖而死。如今的归天的黑魔教主，是张周扬的傀儡，不足为信。十几年前，在峨眉山巅，天火之地，胡临和商柳晨联手将黑魔教主逼下万丈悬崖，此事江湖上目睹者甚众。这样一来，铁拐李又占了上风。
    双方各抒己见，各执一词。使原本就扑朔迷离的事情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江湖之上，最多的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散游人，再经他们添油加醋，传说一番，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要想透过传言，窥见事情的本来面目，已全无可能。三人成虎，大抵如此。
    鄱阳湖上千帆竞发，都朝着湖心而去。一艘楼船之上张周扬负手而立，暖风自湖面之上而来，荡开层层涟漪。张周扬眉头紧锁，心事满怀。旁边一名僧人道：“大祭司，再过一会我们便到黑水圣坛了。”说话之人是黑魔教十大宗伯之一的苦无禅。在黑魔教十大宗伯之中，以苦无禅外家功夫最好。在张周扬和铁拐李的教主之争中苦无禅坚定的选择站在张周扬一方。
    张周扬叹口气道：“铁拐李阴狠的紧，不知道这次他又有什么毒招。”
    苦无禅鼻孔中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本是我教内之事，铁拐李却偏要扯上九嶷山巫祝门，岂有此理。”
    张周扬把目光投向湖心，道：“当年浔阳江冬至之约，先教主曾当着天下群豪的面，许下重诺，我黑魔教愿奉九嶷山号令。虽是权宜之计，可毕竟给人落了口实。这次铁拐李大张旗鼓，搬去九嶷山巫祝门来，我们倒也不便说什么。”
    苦无禅狠狠地一跺脚道：“铁拐李素来阴毒。自从断了一臂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我们此番前途渺茫啊！”说到最后一句，苦无禅也不禁地忧愁起来。
    站在楼船之上，放眼望去，水波浩淼，日光折射出麟麟波纹，耀人眼目。张周扬握住腰下的剑，手中青筋裸露，一字一句地道：“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铁拐李小人得志。继承先教主遗志，光大我教的重担，就挑在我们肩上了。”
    苦无禅扑通跪倒在地，朗声道：“继承先教主遗志，光大我教。”满船的黑魔教弟子闻言皆跪倒在地，齐声吟诵。天水想接的地方，浮云悠然。张周扬却此刻无心流连水色风光，又吩咐道：“再快一些，我们必须尽快赶到黑水圣坛。”
    一个时辰之后，手下弟子回报：“禀大祭司，我们到了黑水圣坛。”张周扬作为大祭司，曾数次到此祭奉祖师。对于黑水圣坛，他本不陌生，但今日到此，却心情大异。几艘大船一起开到了那道千斤巨闸之前。苦无禅朗声道：“斜月大祭司到，请启闸。”苦无禅的声音传出，飘荡在湖面之上。那道千斤巨闸却久久不见回应。
    张周扬暗叫一声糟糕，心道：“坏了，必定是铁拐李那厮先到了黑水圣坛。”在黑魔教中，黑水圣坛乃是魔教天脉所在，非比寻常。而今一旦铁拐李占据了黑水圣坛。张周扬想要争夺教主，那是难上加难。
    苦无禅见巨闸久无回应，又朗声道：“大祭司回坛，祭祀祖师。请起闸。”
    还是没有回应，张周扬吩咐道：“事情不妙，大家小心一些。”向苦无禅使个颜色，苦无禅悄无声息的滑下了水中，潜过水底，向里面而去。其余张周扬手下的弟子皆都凝神戒备。
    苦无禅潜入水底之后，便若一条游鱼一般，向巨闸里面泅去。苦无禅水性极佳，不用换气，一口气便游过了那道千斤巨闸。苦无禅心道：“若是冒然游出水面，只怕会有危险。”苦无禅在水中将身子一翻，面朝上缓缓向上升起。透过冰冷的湖水，一个大致的样子映入苦无禅的眼中。和平常并无二致，浅水畔停着几艘帆船，上面空无一人。苦无禅又潜回水中，游向那几艘帆船底下。苦无禅缓缓升起，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水。将目光四处打量，发现云门四使早已不在。偌大的空间之中，竟然没有一人。苦无禅自水中跃出，悄悄爬上一艘帆船。四下查看，心道：“看样子也不是铁拐李到了此处。”他既已得知铁拐李未到此处，心下大定。忙又自巨闸底下潜回。见苦无禅自水底跃出，张周扬忙问道：“里面什么情形？”
    苦无禅喘一口气道：“奇怪的紧。云门四使不见了踪影。看样子不是铁拐李。”
    张周扬惊讶的问道：“那会是什么人呢？”
    苦无禅摇摇头道：“里面空无一人。黑水圣坛之中我又不敢擅自闯入，便立刻退了出来。”
    张周扬吩咐道：“锐血、明淌、李至、武韦。”
    张周扬话音未落，身后四名弟子便一起站了出来。张周扬吩咐道：“你四人潜过水去，升起巨闸，迎接大船入内。”四人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巨闸升起。张周扬等人浩浩荡荡，将船驶了进去。苦无禅道：“云门四使绝不会无缘无故，擅离职守。看来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