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侠客传之打鬼子》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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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是暗流尊主商柳晨,女子便是他的妻子叶沅。两人昨夜惊闻胡临、白青崖、云辞和商河洛四人的消息,虽不知真假,心里却是惶恐难安。折腾了一夜,两人都未曾入眠,今日一早,便一起站在屋檐之下,眺望远空,排遣愁思。可万里阴云低垂,天色青青欲雨,两人目睹此情此景,更添感慨。
    叶沅想起爱子生死不明,眼眶的泪水便潸然而下。商柳晨心里也一片凌乱,但他始终相信胡临不会丧生在一些宵小之辈的手下,想到此处,便觉宽心不少。昨夜为救柯亦梦,风二公子受了重伤,卧病在床,一直昏迷不醒。倒是柯亦梦先醒了过来,不过她长时间惨遭囚禁,精神虚弱。刚醒过来便又晕过去了。
    “先生,柯姑娘醒了。”一名仆人自远处过来道。商柳晨和叶沅闻言一起收住思绪,一起到了柯亦梦房中。这所宅子是商柳晨等人到了沧州之后由邵东阳置办了歇脚之所。环境清幽,布局雅致。原主是当地的世家,诗书传家,已逾三代。因故迁往了外地,便将宅子连同里面的丫鬟仆人一起卖给了邵东阳。里面几个女婢,温婉尔雅,知书达礼。
    柯亦梦虚弱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丝绸香衾,旁边一名女婢见她嘴唇干裂,轻轻取过了一杯清水喂她服下。柯亦梦挣扎起来道:“大哥,沅姐姐……”受了这许多天的惊吓,此刻乍间亲人,柯亦梦简直难以相信,只唤了一声便哭了起来。她身子本来虚弱,气力不长,哭了几声,心力交瘁,又晕了过去。商柳晨对那名女婢道:“姑娘,我这位妹妹身子虚弱的紧,这几天就有劳你照顾了。”
    那名女婢受宠若惊,她在府中服侍多年,从未见过主家如此和颜悦色,一时不适,疑心商柳晨是同别人说话,因此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商柳晨笑道:“姑娘,我是在同你说话。”
    那名婢女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商柳晨又对她说了一遍,那名婢女欢喜的点点头,自去准备去了。
    商柳晨和叶沅踱步而出,取来一柄纸伞,漫步在后院的花园之中。此处原是学儒名士居所,园林布局设景都极是考究。商柳晨素来喜欢效仿儒生。邵东阳便投其所好,费尽心思找了这座宅子。蒙蒙细雨当中,两人漫步圆中。移步换景,多有出奇之处。若依商柳晨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自要好好的点评一番,可惜今日心神不宁,思绪并不在此。
    细雨之中,一对璧人撑着一把纸伞,漫步在曲折幽静的水色山光之中,原本是一副极喜庆的画卷。可两人的眉宇之间,却都带着秋风也吹不落的忧愁。圆中小径通幽,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谁都一语不发,不知不觉中走到一处水心亭中。挂着一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观天上云卷云舒”。商柳晨看着对联心中自问道:“真的能去留无意吗?”
    叶沅似乎知道丈夫心中的疑惑,轻声道:“商郎,你说河洛会几时回来?”
    商柳晨将手中的纸伞又往叶沅身边移了一些,替她挡住风雨,道:“快则两日,迟则三天。我已命暗流弟子飞驰柳林镇中,让苗叔叔,无欢先生,东阳先生几人寻找临弟他们四人。以临弟的功夫,当年倭人岛上,数百死士围困,他都能全身而退。何况今日不过是一些宵小之辈罢了。若是能伤得了临弟,那才怪了。”
    叶沅素来信服丈夫,闻言心下稍定,不过母子连心,她焉能不记挂。商柳晨毕竟是一派宗主,心中虽然担忧胡临、白青崖、云辞和爱子商河洛的安危,但面上却还能沉得住气,又同叶沅说着笑话,陪她解闷。叶沅抬头看了一眼丈夫,英俊的脸庞丝毫未变,只是眼中多了一丝沉稳。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意气轻狂的少年。“商郎,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的约定吗?”
    “当然记得,刻骨铭心,怎能忘却。等到河洛到了,我们三人骑白马,游江湖。”商柳晨将妻子揽在怀中,柔声说道。
    叶沅为他深情所动,心中烦忧稍解,展颜道:“你想的倒好,可河洛肯和我们两个一起去吗?”
    商柳晨想起爱子洒脱不羁的样子与自己当年一模一样,自是不肯乖乖听话,笑骂道:“那个小兔崽子,只怕还真是不听我们两人的话。”
    叶沅叹口气道:“是啊!不过木头人说什么他却是绝对肯听。”胡临生性拘谨一些,叶沅自与他初识之时,便称呼他为“木头人”,胡临也不以为忤,欣然而受。
    商柳晨笑道:“临弟教徒弟是严苛了一些,不过有云辞护着河洛,料来也不会太吃苦。”谈起爱子,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顷刻之间,天色突变,院中风骤雨急,商柳晨撑着伞将叶沅送回房中,又去看了一遍风二公子和柯亦梦。柯亦梦犹自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风二公子倒是早已醒了,他功力深厚,若不是背心一箭伤到了肺叶,他早已能够起身走到。
    商柳晨替风二公子度了一股真气,护住内脏。风二公子挣扎着要去看柯亦梦,被商柳晨拦住,厉声斥道:“如今你重伤未愈,岂可轻动,便是开口说话,也不宜太多,怎能胡乱走动!”
    暗流铁令如山,商柳晨如此厉声厉色,风二公子怎敢违抗。只好依言静静卧病在床。可心思实在难以安定,便不住的询问婢女,柯亦梦现在如何。那名女婢笑道:“商先生说等柯姑娘一旦起床,便送过来见你。不过要先将你收拾一番,免得太过……”这个婢女转述商柳晨原话,最后原是“狼狈”二字。话到嘴边,颇觉不雅,便住口不言。
    风二公子恍然大悟轻笑一下,牵动了伤口,遍体生疼,嘴角溢血。只好静静的躺下,调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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