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内卫》第三百七十二章 牢房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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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姚阳就在韩城的陪同下来到了诏狱，纪纲的身份与实力都不弱，被关押在了第一层的最里面.......
    “我一个人与他聊聊，你带人先离开吧，没有我允许不许让任何人接近这里.......”
    站在纪纲的牢房外，姚阳脸色平静的对韩城吩咐道......
    韩城对于姚阳那是死忠，根本就不在意姚阳到底为什么要与纪纲单独相处，直接领命带着那些跟随的锦衣卫与狱卒离开了这里.......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姚阳将牢门打开走了进去......
    “纪纲，自上次一别，我们也有快半年没有这样单独的聊天了吧......”
    姚阳丝毫不在意这牢房之中的脏乱，直接在一旁的草席上坐了下来，抬着头看着被半吊在哪里的纪纲轻笑着说道......
    纪纲这几日显然没少被韩城审问拷打，全身上下都血迹斑斑，后背更是被两条铁链从琵琶骨穿了过去.......
    听到姚阳的声音，纪纲慢慢睁开了眼.......
    “呵呵......你来了......”
    纪纲看着姚阳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愤怒，甚至都没有一丝色彩，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平静，仿佛那没有一丝清风的湖面一般平静.......
    “来了.......再不来，你还能熬的下去吗？”
    两人的语气都是平平淡淡，若非这里是诏狱的牢房之中，或许还以为是两个老朋友在促膝长谈.......
    “你来了......那看来曹仁忠这次还是失手了.......”
    “你不应该一早就猜到了吗？我既然能猜出你的身份，还猜不出曹仁忠会对我下手吗？抱歉，把你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姚阳说着眼神盯着纪纲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颓废与失落......
    不过纪纲仿佛丝毫不意外这个结果一般.......
    “没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我纪纲从未妄想曹仁忠回来救我.....自从被关到了这里，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出去了......我也知道，他没那么容易就把你给杀了，姚阳，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在那茶楼之中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与我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呵呵.......不要急着否认，或许你的目的与我不一样，但你的心性注定了你做事的风格，我欣赏你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曹仁忠，我们或许会成为朋友，可惜.......”
    纪纲说起话有气无力，但却难得的一句话说了这么多.......
    姚阳也不由沉默了一下，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茶楼见面的时候，他那时候就知道纪纲是个有野心的人，不过他并未在意，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还会与纪纲有什么牵扯，但世事难料，命运最终还是让他们走到了对立面，现在想想当初纪纲没有允现承诺其中不无曹仁忠的影子，他现在想来自己当初也是傻，竟然找了纪纲这个曹仁忠安插在锦衣卫中的棋子做自己的桥梁，好在当时他并未等到纪纲帮他进入折狱，要不然估计真的就有去无回了.......
    “你现在还要继续坚持吗？曹仁忠来见过我，，不过他却没能杀掉我.......”
    “坚持？呵呵......你错了，你以为我会为了曹仁忠而隐瞒什么吗？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不过曹仁忠不是傻子，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你可别以为抓了我从我嘴里面撬出那些人就能够将曹仁忠安插在这京城的暗子都拔光，我没那么重要，要不然他还会让我活到现在吗？”
    纪纲说着，自嘲的笑了几声，仿佛是在嘲笑姚阳，又似乎在嘲笑自己.......
    “我自然不可能认为你一个就能将他几十年的布置给铲除殆尽，不过揪没揪光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领旨行事罢了，要烦心的是当今圣上，在何位便谋何事，对于你们是死活，我并不在乎........”
    对于纪纲这连讥带讽的话，姚阳丝毫没有听进心里面去，淡淡一笑置之........
    姚阳这副神情倒是让纪纲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很快他便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也是，你我们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真心的为谁去卖命，若非曹仁忠在我身上下了三尸腐脑丸，我又怎么可能甘心被他指使，不过当初若非有他，我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说不定早就死在了哪个不起眼的角落，相比起那样的活着，能够轰轰烈烈的过一辈子，富贵权势都尝过，也不枉此生了.......”
    这一刻的纪纲仿佛已经放下了一切，不再畏惧死亡，更没有一丝的怨怒，眼神平静无波的说着，更是不在意姚阳的身份，似乎此时此刻的姚阳已经成了他倾述的一个对象，一个能够认真的听着他将心里面的话倾诉完的对象.......
    “如果你出去了，是想要留下还是离开......”
    两人沉默片刻，姚阳忽然对纪纲说道.......
    原恩以为纪纲提到这话眼神会有一些波动，但纪纲却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出不去了......”
    “你真的就想好要死在这里了吗？”
    姚阳见到纪纲依旧还是那副看透世事的眼神，心中也不由闪现一抹悲凉，人活在世上最可悲的就是不能为自己做主，姚阳一直在努力着，努力的从哪些手掌之中挣脱出来，成为那跳出棋盘的棋子，纪纲也努力过，但他失败了，他败在了成就他的那个人手中......
    纪纲并未回答姚阳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姚阳有些不明白他的话，但下一刻他就懂了.......
    “曹仁忠不会让我继续活着的，不，或许我在他心里面已经死了，三尸腐脑丸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解药，这一次毒发的时间就快到了，他不可能再给我解药，我就算从这里离开，也活不了几天，倒不如死在这里，还能有人给我收尸......”
    姚阳没有再多说，纪纲的话他最为清楚，曹仁忠若是想要他活着，那在那一夜便会让姚阳放了纪纲，但却只字未提，可见曹仁忠已经将纪纲放弃了，不仅仅是纪纲，或许很多人都被他放弃了......
    “你觉得曹仁忠下一步会怎么做......”
    姚阳沉默了一下忽然对纪纲询问道.......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呵呵......鱼死网破......”
    姚阳听了点了点头，纪纲的话姚阳也想到了，以曹仁忠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这么灰溜溜的离开，定然会闹得京城天翻地覆，不过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最后依旧还是逃不过这一劫，曹仁忠在京城暗中布置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他这几日功夫就能全都掀翻的......
    “如果.....你还有什么心愿，说出来我或许会帮你.......”
    “心愿.......”
    纪纲听到这，眼中的神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但片刻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算了，人都死了，还去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心愿了，你如果还想做什么就做吧，你若是只为了问我这些，是不可能亲自过来的......”
    纪纲对于姚阳倒是了解的很透彻，在姚阳支开那些锦衣卫与狱卒的时候就猜到了大概......
    “你见过曹仁忠施展那那门功法吗？”
    “那门功法......你说的应该是那可以喜人内力的魔功吧？见过，那时候很多人都死在了他的手里，死状很凄惨，被他吸取内力的人都成了干尸，他那段时间杀人如麻，甚至对自己人都下手，好在我那时候已经在禁卫军中担任了重要的职务，对他还有些用，要不然，或许也活不下来.......”
    纪纲似乎回忆起了当初的记忆，脸色也不由稍稍有了些变化，语气之中还透露着一丝畏惧.......
    “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啊.......”
    纪纲刚想问做什么准备，可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不由自主的被吸到了半空，脑袋上忽然多处一只手，不用想也知道这只手是姚阳的，可这还不是最让他感到恐惧的，他恐惧的是，那只手上面散发着一股吸力，渗透到了自己的体内，紧接着自己体内的内力就开始不由自主的从丹田流出，不受控制的被那只手从自己百会穴给吸出了体外......
    “你...你你......怎么可能....你....额....你也修炼的...那门...魔功.....你...投靠...了...曹..仁忠.......”
    纪纲想要转过头看姚阳，但却被姚阳提着脑袋根本转不过来.......
    “不，你错了，我并未投靠他，我们只不过是做了个交易罢了，但可惜的是，他并未在交易中让我放了你.......”
    “额...呃呃.....”
    这时候的纪纲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两眼死死的瞪着，看着眼前的牢房外，仿佛姚阳站在那里一般.......
    吸取内力的速度很快，或许这其中也有纪纲被服用了软筋散的缘故，只不过短短的半盏茶功夫，一个二流巅峰的强者就被姚阳吸光了内力......
    姚阳松开手，纪纲的身体从他手中落下，被穿过琵琶骨的锁链吊在了空中.......
    此时的纪纲已经死了，不过却并未成为干尸，这也不奇怪，姚阳可不是曹仁忠，他只吸取内力，又不吸人的精血，纪纲自然也不可能被吸成人干.......
    甚至从纪纲的反应上可以看出，若是一个正常的武者被他吸了内力都不会死，纪纲之所以被吸干内力就这么死掉，那是因为他这一身的伤势全靠自己的内力支撑着，没了内力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承受住被刺穿琵琶骨，全身皮开肉绽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