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武》第四百四十一章 皓月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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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一章——霜满城！
    洒满夜城的银霜，旧皇都高挂的街灯之下，人头涌涌。
    人们已经淡忘了发生在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如今的旧皇都，又变回了那个本无争端的旧城。
    这几天，旧皇都又迎来了它最为繁华热闹的时刻。
    今晚，连天空都是银色的好看。
    不时，可见一盏一盏灯闪烁，不知是在许愿还是在祈福。
    楼小二感觉很好，因为她发现其实旧皇都还是如去年的这个时候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听说了这里连续好几个月都笼罩在雨雾之中的传闻，也听到了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乡下杀了一个罗生堂的大人物。
    只不过，她不再是去年的楼小二。
    在她的身侧，是三大钱庄的人，每一个都毕恭毕敬，每当她有任何一点点的举动，旁人都会去猜测那是什么意思，好在接下来做出可以让她满意的行为。
    只不过，有人会疑惑为什么楼小二会在千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到这曾经让三大钱庄摔了一跤的地方。
    楼小二用不着去跟他们说太多，而她更不会与他们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掌柜很识趣，在楼小二从阁楼走下来的那一刻，就将一壶弄雀儿轻轻的摆好，随即转身向着厨房那边走去。
    楼小二见过这个掌柜，而且不只是在旧皇都。
    那时候，她还没有来旧皇都，就在楼家的院子里碰见过他。
    只是，她不知道，他会被安排回了旧皇都。
    楼小二略有所思的慢慢转了一圈蓝色酒壶，然后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
    她记得去年的时候，这个掌柜就很喜欢往厨房跑，经常在清晨的时候能够看见他从厨房里面出来。
    至于厨房有什么特别的，她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楼小二没有喝一口酒，只是将酒壶转着。
    在她的记忆里，曾经有两个人让她抬了一坛又一坛的弄雀儿，而这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而另一个也快要疯了。
    这旧皇都，还真是不欢迎年轻人呢。
    楼小二想起一句话，一句流传于旧皇都之中的话，从去年才开始渐渐被人经常提起的话。
    映玉一展尸横野，无人敢近狼啃骨！
    至今，映玉剑已经不知何踪，尸骨早已经腐烂在千骨坟，狼群依然聚集在那里，而那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去了，也没有人愿意提起了。
    楼小二豁然起身，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贝业客栈，座位上空空如也，一如她没有来过一般。
    在等了奖金半刻之后还是没有将她等回来，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各自走进了黑暗之中。
    圆月特别的亮，亮的足够照亮地上的每一块鹅卵石。
    有的人虽然不在了，但是该发生的事还会发生，该活着的人也需要想办法去活着，没有人会因为一个人突然的消失而改变他们原有的计划和初衷。
    三大钱庄如此，罗生堂亦是如此，连菏泽当然也是如此，而鬼家之人以及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人行夜路，是让人不安的。
    不管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还是经验丰富的打手。
    三大钱庄，很有钱，以至于他们在认为有必要的时候，会做出某一些举动。
    没有什么人见过新来的旧皇都罗生堂坐镇，即使是楼小二也未曾听说过这个人。
    像福老这种有底有根的人，不用去担心。
    而一个来历不明而没有多少人了解的人，往往担心已经不重要了。
    楼小二在这里呆的时间实际上并不算长，甚至加起来也就半年的时间，所以有的地方她并不是很熟悉，比如南城。
    这个时候，如果她在燕山湖，那她可以乘着小船与众多大小姐游玩于湖上，一边数着湖面上的莲灯一边笑着旁边故作文雅的公子书生。
    在旧皇都南城，她看到的不是湖面，也不是在银月之下的挽手同行，而是小酒浅唱，轻纱薄唇。
    楼小二立在屋顶之上，注视着脚下华街上的行人。
    在人群之中，有她想要找的人。
    只不过，她不想别人知道她现在找的这个人并不是他们三大钱庄在找的人，更不是三大钱庄现在做的事，可以说，她现在只不过是为了一点点私事。
    整个旧皇都之中，在不计学院的情况下，武修宗师一共不出五人，她当属其中一个，罗生堂占一个，除去小高小段，也就剩下现在南城之中的这个人了。
    即使是在去年，楼小二也没有想到，这个在南城老幼皆知的传奇人物，会是让她一度陷入被人怀疑的境地。
    以她的能力，确实不是很容易的进入藏书楼，就连她自己也认为要闯进藏书楼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如果没有一些人或者技巧，恐怕出都出不来。
    楼小二现在看着的那个人，在摆摊，卖的是一些零碎首饰。
    在茫茫多的人群中，楼小二一眼就发现了他。
    他坐在最为繁华的中段，在他的身前，摆着一个小摊子，摊子堆满了一大堆的小玩物。
    楼小二不是来找人玩的，更不是无聊的来看这个人卖东西。
    她，是来找散三的，那个让偷走《落星河》的人。
    散三！
    一个从旧皇都南城出来的大盗！
    谁都不会想到，散三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南城，并且是以卖些首饰的糟糕老头出现。
    但是，楼小二在看到老头将一个粉盒递给了少女以后，缓缓的扭头看向了一个地方。
    那是药稼居所在的地方，同时，在那个地方，还有一个卖面的摊子。
    同样，那里也有一个糟糕老头。
    不过，南城的这个卖的是首饰脂粉，那边卖的是面而已。
    楼小二又看着街上的这个老头，微风一起，屋顶之上就失去了她的身影。
    再当她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将玉手探到了摊子上的一把小匕首边上。
    她低声问：“这个怎么卖？”
    “二十！”
    老头居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低哼一声，似乎是觉得楼小二不会买的一样。
    楼小二也不计较，自顾自地拿起了那小匕首，往边上一摸，随即掏出仅有的人几枚钱，轻轻的抛了过去，一下子就砸在了老头的身上。
    老头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低下了头，捡起钱后笑嘻嘻的开始给她介绍其他的小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