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武纪元之剑神一笑》第一百五十八章 侠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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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善意的一笑，道：“我在与你论事，我是谁很重要？”
    萧小侠略带讽刺的轻笑道：“你的确没有事重要。”
    于是，那人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讲了一件事，一件汪诚求爱不成，便用很卑鄙的手段侵害了那位女孩的事。
    那件事，在法律的角度讲是告破，案犯事后自首，供述的犯规过程与现场勘察结果基本吻合，物证准确无误，更有受害者的指认。
    对于情节不重的侵害，不过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又因自首情节，最终只判了四年。
    看起来冲动的错误，并受到了冲动的惩罚，但真的是这样吗？
    一个好吃懒惰的顶罪人，只用四年时间，就可以得到他四十年都绝不可能赚到得钱，何乐不为？只是通过中间人的他，甚至不知道在替谁顶罪。
    案发现场重新布置过，别说指纹、皮屑、毛发了，就连顶罪人的流出物都准备妥当，还能怎么查？
    让一位普通女孩看出易容术的破绽几无可能，何况在那等情形下。
    有人专门吃这口饭，所以很专业，只要雇主出得起钱就行，在一个有武者的世界，会让许许多多不方便做的事，变得异常方便，会让诸多漏洞得以填补，变得无懈可击。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意在表明，犯罪行为人只要实施犯罪行为，必然会在犯罪现场直接或间接的作用于被侵害客体及其周围环境，会自觉或不自觉地遗留下痕迹。
    但武者，无疑是天生的高端犯罪行为人，在另一个维生系统的支持下，他们观察细微，心思缜密，手脚更非常人可比，做事难留痕迹。
    尽管没有武者会蠢到直接去做伤害普通人的人，但蓄谋的，间接的，总会有的。
    如果萧小侠不是在这里的黑暗地带混迹够深，也不会耳闻此事，虽然有捕风捉影的可能，但萧小侠从来不管所谓的确凿证据，他只要确定，汪诚颇有恶名，外加求爱不成就够了。
    那人不只是在说事，而是在论事，所以他要对萧小侠说，“你觉得私设黑暗法庭就能代表正义？”
    萧小侠冷笑道：“我不像你，从未想过要代表正义。”
    那人表情微异，奇道：“那你为何……”
    萧小侠冷冷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人又一次认真的看着萧小侠，同时说道：“我为了将汪诚绳之以法做了很大的努力，并且快要成功了，凭这个够吗？”
    萧小侠很不屑的说：“就凭快要成功？好吧，就算你成功了，成功之后呢？判他十年还是二十年？之后他父亲又会为他减刑多少年？”
    那人终于明白，萧小侠为何不愿代表正义了，足够的正义，便不会足够的快意。但他还是说道：“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那种只图一时之快的行径，难道你真觉得很对？”
    “很对！”萧小侠斩钉截铁的说：“你可以通过正常法律伸张正义，却不能否认武者圈特定的规矩，以前的时代可能没有，但现在既然有，我为何不能利用规矩，按武者圈的方式料理汪诚？“
    “但汪诚是被你逼进去的！”
    “最终决定权难道不在他那？”
    “决定权在他那？”那人反问，“如果随机挑选100名普通人，我有能力至少将其中20位逼进武者圈，你信吗？”
    萧小侠一时无话，那人紧跟着逼问，“到时候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对那20位普通人执行武者圈的规矩了？”
    “你的黑暗法庭是没有标准和界限的，你很容易因此而沉沦！”这是那人最后的结论。
    萧小侠听完淡淡的说：“我沉沦又如何？你有本事那就按照你的方式除掉我好了。”
    “你等一下！”眼见萧小侠又要走，那人赶忙道，“其实我最初是来查长乐帮的，然后又开始查你，汪诚的事不过是半道接手的，我的目标还是你和长乐帮。”
    萧小侠停下脚步，但没说话，他只想听。
    “与汪诚类似的事，你做了不下37件，不管你为了什么，但你不能否定自己的善意，如果你在长乐帮另有目的，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
    “你们？”萧小侠忍不住一问。
    “我来自侠客行，你应该听说过吧。”那人不禁自嘲的一笑，“我本来希望你能加入的，但恐怕说服不了你，而你的风格倒是像极了碧落赋，要选也会选志同道合的吧，不过，我认为合作还是可以的，我们跟碧落赋也曾合作过。”
    萧小侠当然听说过侠客行，实力虽远不及碧落赋，但名声却在其之上，不同于杀伐过重犹如孤狼的碧落赋，侠客行和多方武者势力都有交往，并获得了武监局的支持，就是因为侠客行既遵循正常世界的秩序，也按照江湖武林的规矩行事。
    一听那人的话，萧小侠好生期盼，心道，（你倒是邀请我啊！邀请我啊！你邀请我，我肯定加入的！）
    很多时候，萧小侠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也源于他实力的不足，例如，侠客行的人有能力查出汪诚的罪证，但萧小侠却没有，快意是一方面，能不能实现却又是另一方面。
    人的性格通常既复杂且矛盾，没有绝对的，萧小侠更是如此，偏激的一面让他认定，快意的优先级大于正义；而理智的一面又让他坚持，意义的优先级大于快意。
    连意义都没有哪来的快意呢？
    而足够强大的侠客行，足以支撑起足够的意义！
    相对来说，汪诚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侠客行却有实力撼动参天大树！
    最重要的，若有侠客行作为后盾，能否够摆脱袁慎邻的威胁？
    然而，萧小侠总不好亲口解释，“我私设黑暗法庭也是因为实力不济，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说不定还要再说，“我知道错了，我还是很希望加入侠客行的。”
    简直太损逼格了！
    能要脸的时候萧小侠还是很要脸的。
    既然自己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为什么不骄傲呢？
    但，原本已经对自己敞开大门的侠客行，就这么被自己骄傲的关上了，真是难受啊！
    傲娇作祟，于是乎，只好将逼格维系到底：
    “合作？我看还是算了吧。”高冷的讲完后，萧小侠心道，（求我啊，求我啊，求求我咱就合作。）
    不料，那人竟道：“真的很遗憾，但既然如此，我也不便相扰了，咱们后会有期，希望不能成为朋友，却也不要变作敌人。”
    然后，萧小侠便眼巴巴的瞧着那人消失在了夜色下，先前独行时感觉不到的，凉，冷，寒，悉数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