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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萝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她轻哼一声:“这么说,她没死,并且和你在一起了?”
我没有作答,但表情已说明一切。
她冷笑:“真有趣。她当年如此害你,你非但原谅了她,还与她在一起了?!而我为你不忿,帮你报仇,你今日反倒怪我?”
我含笑不语。
白玉萝被我看穿,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如此贪恋她的美色,我还能说什么呢?”
“贪恋美色——”
我喃喃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萝一摊手,“你们男子能三妻四妾,为何我们女子就不行?”
“行,当然行!”我笑道,“说真的,你这句话一出口,我更确信你就是白氏家族的后人了。”
“那敢情好!”白玉萝也笑了。
但她笑着笑着,神情渐渐落寞起来:“王二,莫羽寒虽偷偷去找你,但又如何瞒得了我。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但无论怎样,我此生唯一真心喜爱过的,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是吗?”
我摸了摸下巴,看似不置可否,实则压根不信。
白玉萝见此,苦笑:“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毕竟我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可——”
她忽然离开自己的位置,坐到了我身边,双目晶莹闪烁的看着我:“可还有回旋的余地,不是吗?”
我没有言语,等她往下说。
她继续道:“王二,这一切本就是你的,你理应拥有。但宗门利益错综复杂,说出真相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有个提议——”
她说着停顿住了,似乎想要我回应。
我满足了她:“姑且说说看!”
白玉萝一喜:“王二,你我昔日本就互换信物,定下了终生,不如顺理成章,结成双修道侣如何?”
“双修道侣?”
我转过头,神情古怪的看着她。
“是!”
白玉萝郑重点头:“王二,你是炎阳宗最年轻的长老,假以时日,炎阳宗定依仗于你。而我今日已是落月宗宗主。若你我联姻,两派定将重修于好。加上如今我还有合欢派极乐仙子相助。你想想,云州、九州、轩辕州,三州合并,这人界岂不是都由我们掌控!”
乖乖,一统人界,这白玉萝的野心竟如此大?!
“听上去不错。”
我摸了摸下巴,“可是……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白玉萝似乎很有信心:“我知道你定有所顾虑,但请无需担心,我既然愿意与你结成道侣,一定是嫁,而不是娶。并且,从今往后,我只会忠于你一人!”
我笑了:“你那秘术不练了?”
“这——”
白玉萝面露难色,觑了我一眼,垂首黯然道:“王二,你知我灵根资质很差,若不修炼此种秘术,根本大道无望。所以,虽然很过分,但还是希望你能体谅一下,可以吗?”
我还没回应,她忙又接着道:“我其实一点也不喜爱那些男子,只是把他们当做炉鼎而已。王二,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所以作为补偿,我不在乎你三妻四妾。你喜欢白玉仙也好,喜欢那苏茹姑娘也罢,你喜欢谁,就娶谁进门!我会像对待亲姐妹一样对待她们,与她们一同伺候你,这样总行了吧?!”
江山美人兼得,听上去多诱人呀!
可是——
我满含深意的看着白玉萝,淡笑道:“条件呢?”
“什么?”她故作不知。
“你额外的条件。”我重复一遍。
白玉萝凄楚神情一扫而去,抬起头,叹息道:“王二,双修之道本就是阴阳结合。我若修成极阴之体,你也同样能够飞升进阶。如此好处,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你想不出理由,那我来告诉你——”
我说着站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一壁走,一壁道:“白宗主,感情是感情,交易是交易,不能混为一谈。当年我与绿情定三生,时至今日,我也不曾后悔。”
走到门前时,我转过身,从怀中取出翠玉发簪,幽幽道:“物是人非,我今日本想将此簪归还。但细想之下,白宗主是白宗主,绿萝是绿萝,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我笑了笑:“所以,在下会一直随身携带此物,不负绿萝当年一番情意。至于白宗主,也请好好保重自己!告辞!”
言罢,打开殿门,飘然而去。
当天夜里,沈宝万一头雾水的找到我,说是刚才落月宗送来一份文书,将传送法阵之事全权委托给他们万宝阁。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准备了一番说辞,想要攻克白玉萝,结果谈都没谈就拿下来,这让他很错愕。
而更妖的是,我同样拿出一份文书,拍给了他,并告诉他,我们炎阳宗同样将传送法阵之事,全全委托给他。
沈宝万拿着两份文书,整个人一下子懵了。
良久,他试探着问我道:“你们是不是谈过了?”
我摇摇头,笑道:“很多事情不许要谈,心照不宣即可。此事双方都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随后,我便让苏茹送客。而沈百万也没多言。他是个商人,以利益为重,既然已经得偿所愿,过程对他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反倒是苏茹,送走沈百万后,一脸古怪的盯了我好一会,这才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她答应得如此轻巧?”
我回到小楼时,她已经盘问过我了,此时又问,我当然含笑道:“不都和你说了嘛,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她呀?”
“三寸不烂之舌……?”苏茹看着我的目光更为古怪。
“嗯?有什么问题吗?”
我一时没明白,待反应过来时,我厌嫌的白了苏茹一眼:“拜托,你个小脑袋里成天都想的什么呀!”
苏茹脸一红,辩解道:“哪、哪有,是你自己龌龌龊龊想歪了!”
“行了,不闹了。”
我吩咐道,“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你稍稍打点一下,我们连夜离开落月宗吧。”
“好。”苏茹应诺,“要通知严长老吗?”
“知会一声是必要的,但无需同行,你我二人上路即可?”我说道。
“回宗门?”
“不急,我先要去一个地方。”
“去哪?”苏茹玩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拐走吧?”
“巨剑门!”
“什么?!”
苏茹顿时不快,“要去你自己去,拉着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帮你!你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我含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又不是急着去找目年儿,而是想去询问一些炼器材料的出处,外加学习下铸炼技艺。”
“少来!”苏茹不信,“我看你就是急着去找她!反正我不去,太丢人了!”
“不去?那算了!”
我叹息,“本来我想着先试试手,用修竹炼制一把短剑,等技艺精湛后,再淬炼自己的本命法宝。既然你不去,那这把修竹小剑,就只能便宜目年儿了。”
“想得美!”
苏茹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我鼻子道:“王二,你偏心也要有个程度吧!”
“我哪里偏心了?”
“你就是偏心!哪里都偏心!”
“那你陪不陪我去?”我满脸坏笑看着她。
“去!为何不去!”苏茹气呼呼的,“反正便宜谁,都不能便宜她!”
“你好像真对她很有成见欸,难道她得罪过你?”
“没有!”
苏茹一屁股坐下,别过头不看我。
我纳闷:“那你为何老针对她,吃她的醋呀?”
苏茹转过脸,破罐子破摔道:“这不叫吃醋,这叫竞争!”
“竞争?”
“当然!”
苏茹有些自怨自艾,“玉烟不用说。白玉仙倾国倾城,我哪比得上。千蒹又是你拼了性命都要守护的女子。还有那紫颜前辈,听你说又是妖娆妩媚,修为又高,我更没法比了。唯有这目年儿,我还能一较高下,当然要视其为对手啦!”
我哈哈大笑:“你这是什么想法呀,真是太可爱了!”
“你还笑,我说真的!”苏茹委屈起来,“我知道自己没什么出众之处,现在你身边只有我,当然对我好。可一旦她们都来了,你哪还会理我。到时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凄凄惨惨,想想就可怜!”
我曾听人说,真心喜爱对方,就很容易患得患失。苏茹有这想法,足以证明她对我的情意。
心念至此,我温柔地握住她的小手,抚慰道:“茹儿,你在我心里是无可取代的,我也同样会倾尽所有来守护你。何况若没有你,谁来悉心为我打理一切呢?所以呀,别老是胡思乱想!什么独守空房,到时你别求饶就行!”
苏茹噗嗤一乐,继而啐道:“色鬼,你行吗你!”
“诶,你瞧,又来了不是!”
说着,我看了眼窗外璀璨星空,坏笑道:“暂时先放你一马。不过此去巨剑门,起码要一个月路程,这飞舟之上,孤男寡女,我看你往哪逃!”
苏茹满脸通红,但依旧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她也不再说什么,开始收拾行囊。而我则坐在桌前,一边饮茶,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忙碌的身影。
简单打点完毕后,我们一同去见了严长老,并告诉他,我想去拜访巨剑门。
严长老自然不会反对,并关切的要派几名弟子随我同行。我当即婉拒了他的好意。
他倒也不强求,稍稍向我叮嘱我一番后,便让弟子安排了一艘小型飞舟。
飞舟缓缓升空,我伫立在甲板上,看着落月宗越来越远,心里不知为何,比来时舒坦许多。
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还会再来,希望到那个时候,一切会有所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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