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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当年之事我虽然早已看开,但每每想起,还是会很不舒服。
毕竟我那时满怀希望,不远万里的去找她,而她和她的家人也热情款待,搞得真像上门女婿一样。
结果呢!她居然和我说是个误会,她缘定三生的是另外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个对她死缠烂打,她曾经一度十分厌弃、想尽一切办法要摆脱的男子。
诶!我也是个男人啊,有尊严的。你像放风筝一样,把我吊在那里,最后居然还把线给剪了。我摔得粉身碎骨、体无完肤,这算哪门子事!
所以,现在得知她并未嫁人,我当然要问问清楚,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因为苏茹在场,我又不能很直白的去问。只能这般委婉。但饶是如此,苏茹小脸也刷的一下就寒了。
目年儿自然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可有旁人在场,这种私密的事情,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呢?
她当即垂下了头颅,轻咬红唇,显得十分为难。
气氛一下子非常尴尬。
良久,让我没想到的是,打破尴尬的居然是苏茹。
就见她从我身后绕出,一屁股坐到桌旁,抱怨道:“站的我累死了,先喝口水!”
说着端起桌上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又很意外的给目年儿倒了一杯,随后转向有些惊愕的我道:“看什么看,妹妹来了你都不请她喝茶吗?像什么话!”
随后又看向同样惊愕的目年儿,微笑道:“妹妹,先前姐姐与你玩笑呢,你别介意!”
“不、不会。”目年儿愣愣的,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就好。”
苏茹一把抓住目年儿的小手,笑容更温暖了:“屋子里闷,姐姐出去透透气,你们有话慢慢说。”
言罢,将杯中香茶一饮而尽,随后站起身,想屋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还是似有幽怨的瞪了我一眼,但嘴角却挂上了笑意。
“姐姐她……”
“嗨,她就这样。”
我尴尬一笑,“你也知道,我这人没架子,所以她们都没我惯坏了,老是没大没小的!让你笑话了!”
“她……们。”
目年儿眸中露出些许黯然。
我忙岔开话题,问道:“诶,对了,你后来怎么没和刑道友在一起?难道……”
“别再提那无耻小人!”
我还没说完,目年儿当即银牙紧咬,露出愤恨之色。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见她如此愤怒也不敢乱说话。
“你知不知道,一切都是那贼子的诡计!”
目年儿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氏族古道虽不太平,但成群结队,修为又高的马匪,却也十分少见。何况那些马匪冷血无情,拼斗中更是杀人不眨眼,又为何单独将我擒下。”
“所以你产生了怀疑?”我接话道。
“是!”目年儿道,“当日我被那贼子所救,就觉得有些古怪。但一路他对我悉心照料,百般呵护,我……我也就没想那么多。
“可与你分别后,我看着你还给我的人皮面具,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些人虽看似是部落游民,但口音却很像云州人士。
“所以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易容成那马匪首领的模样,去三面族找那贼子。结果他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还在这,我不是给了你足够多的灵石!——我这时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所以说,他故意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咯?”
我心里有些好笑,但忽然间我又想起什么,忙问道:“不对,他如此做,定然知晓你那预言,那……”
目年儿摇摇头,泪水禁不住涌出眼眶:“老爷爷宁死不说,被那贼子用了诸多阴狠手段,迷了心智,不久就病逝了!”
我有些怒了:“王八蛋,我绝饶不了他!”
目年儿冷哼一声:“所以我杀了他!”
“啊?”我一愣,“你……杀了他?那三面族那边……?”
此时目年儿反倒平静,抹去泪水,淡笑道:“得知真相后,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依旧与他周旋。他并未有任何怀疑,还让族中长辈来提亲。我表面答应下来,但却以闭关筑基为由,暂缓了亲事。
“我本想有了筑基修为后,在洞房之夜杀了他,然后自尽。这样也不会祸及家人和部族。但未料我出关后,爆发了海妖兽潮。三面族作为大氏族,必定会派族人支援,而那贼子为了逞能,竟然也去了!”
我接话道:“所以,你也去了前线。美其名曰是去找他,实际上是寻找机会杀他,对吗?”
“没错!”
目年儿眸中闪过阴狠之色。“苍天有眼,一次我们被海妖埋伏,我凭借修罗双刃杀出重围,救了所有被困的修士,却唯独没有救他。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海妖一片片撕碎,吞入腹中。那绝望、惊恐、难以置信的眼神,你知道有多美妙吗!”
诚然,刑明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实在死不足惜。但目年儿这种阴邪狠辣的模样,还是让我感到一阵阴寒。
她曾经是多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少女,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欺骗、仇恨、还是残酷的战争呢?
或许都是,又或许都不是。但无论怎样,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命运。
见我古怪地盯着她,目年儿方知失态,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
我长吁一口气,露出微笑道:“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路还长,我们不能一直活在曾经的阴影里,对吗?”
我说着将锦盒推到她身前,继续道:“其实呢,我也听闻了很多关于你的英勇事迹,所以觉得,这对匕首或许更适合你!”
“这怎么行!这是你委托家父铸炼的,我自说自话使用,已经很不对了。况且修罗玄铁人界罕有,价值连城,我实在不能收!”
她一边说,一边硬要把锦盒推还给我,但我死死按住,她也无可奈何。
“别急,我还没说完!”我淡淡一笑,“你也说了,修罗玄铁价值连城。所以这对匕首,我不是白给你的,而是想与你交换一样东西!”
“嗯?”目年儿一歪脑袋,困惑地看着我。
我坏笑不语。
见我如此表情,目年儿那还不知,忙避开我的目光,俏脸上也不禁泛起红晕。
良久,她咬了下嘴唇,似有幽怨道:“你如今已妻妾成群,何必再来招惹我!”
我早知她会如此说,玩味道:“我记得曾经你同我说过,三眼族女子从小就懂得从一而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真是个大色鬼,就只能怪命不好,能有什么办法呢?”
目年儿噗嗤一乐,眸中闪过晶莹:“你个大色鬼,居然还记得这些话!”
“当然,每一句都记得!”我锦上添花,“我还记得,你说过,三眼族女子的底线是——既往不咎。认识你之前的女子,应该都没问题,对吗?”
我以为是锦上添花,没想到却是画蛇添足。
闻听此言,目年儿收起笑容,大有深意的望定我:“所以,包括那位苏茹姑娘在内,她们都遇见我之前认识的?”
“呃……”
我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解释道:“苏茹的话,算来差不多。至于其他的,那都是在你之前认识的。不过有一个例外。但我也没办法!她是元婴修士,我打不过她,所以只能……你懂的!”
“我懂什么懂呀!”目年儿娇斥道,“你这色鬼,在我之前骗了这么多姑娘,你现在才告诉我!还有,元婴修士怎么了?若是你一个大男人不从,她难道还能强求你?!”
“诶,这你就错了!”我当即一扬手,正色道:“且不提那元婴姐姐有多奇葩,你以后见着了自然会知道。至于你说我瞒着你,那就太冤枉了。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之前认识的姑娘很多嘛?”
目年儿急了:“我以为你那时与我玩笑,哪知是真的呀!早知如此,我又怎会……”
“怎会什么?”我追问。
“没什么!”
满脸通红,生气的一别脑袋,不想理我!
我心中好笑,站起身,坐到她身边,柔声道:“逗你玩呢,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色。那些女子与我历经坎坷,这才走到了一起,我实在不想辜负她们,也同样不想再辜负你。
“当然,我知道这或许会让年儿你觉得很委屈,所以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目年儿斜了我一眼,怨怨道:“委屈,当然委屈!这么多青年才俊踏破门槛,上门提亲,我都拒绝了!现在让我当你侍妾,能不委屈吗!”
我苦笑:“你认为苏茹像是侍妾的样子吗?都快骑到我头上来了!”
目年儿啐道:“是你自己没用,连自己女人都管不好!”
我笑道:“那你让我管好不就行了?”
“我才不要!”
目年儿忽地站了起来,袖袍一卷,将桌上锦盒收入储物袋中。随后一言不发,大步就向屋外走去。
我忙喊住她:“诶,你还没给我呢?”
目年儿脚步一顿,但没回头,冷冷道:“人皮面具在我娘那,改天难你自己来巨剑门。至于能不能要得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一点也没留恋,翩然而去。
我嘴角抽搐不停,心道:目夫人可比她女儿难对付百倍,当年我就被她耍的团团转。而且目年儿是独女,是她的掌上明珠,心头肉!我这要是上巨剑门去,小命基本就交代了!
不过,其母但对付,其父可是个容易的突破口。我只需搞定他这个炼器疯子,似乎也没那么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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