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录之六扇门风云》第三百二十五章 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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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绿倚,燕赵两人交手。凤姑领着手下赶来的这一会功夫,场上众人已经交了几番手了。
    首先,铁手以“狮子吼”震住赵好。而面对铁手的这一击,赵好却只不过是一怔,便用“嫩生啸”反挫了回去。
    铁手发出的吼声音响虽大,但音波却只攻向赵好一人。
    身为四大名捕之一的铁手决不愿误伤无辜,所以他也投鼠忌器。
    他见赵好凶狠,但也只想制住他,仍无意要杀害他。
    不过赵好可不一样,他的“嫩生啸”是有“杀”无类。
    他以邪门运气发声,论内力不及铁手,但锐劲犹甚过之,铁手乍听便知,若不压住他的尖啸,不但自己会给这魔音开膛剖肺,连在场的诸人功力稍弱的,也难以幸免,所以只好发力大吼,以图一举震慑赵好。
    速战速决,免伤旁人!
    这一来,两人相对只各吼啸一声:啸声终被吼声镇压,吼声却为啸声所破。
    赵好双耳,溢出了血,鼻子也淌着血。他用手背往鼻端一抹,脸上当即多了一道血痕,更显凶狠。
    看到赵好看似无大碍,铁手遥发一掌,叱道:“看打!”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声喝:“看打”,语音沙哑,全不似他平时朗然浑宏的声音。原来他的吼声跟赵好的啸声相抵之下,赵好受了内伤,但他也不但破了气、也伤了声。
    而那赵好却像是早有所料似的,根本就不回头看一眼“嗖”的一声,便掠入七分半楼之中。
    燕赵因为受绿倚所牵制,正要再度上楼夺了“大快人参”,身形甫动,正好赵好掠了进来。他便说:“你守这儿,我上楼去,下来会合。”
    赵好疾道:“好!”
    一字说完,他便一拳击向燕赵。
    燕赵情急之下,大仰身、大翻步、大车卧、大旋风,整个背部撞嵌入石墙里,才险险避过这毫无征兆的一击。
    他怒叱道:“你……”赵好却已一溜红烟地闪上了楼。而绿倚站在楼上,对于出现的赵好却没有半点的阻拦之举,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入楼中。
    这时,铁手亦已追到,全身抢上楼去。
    燕赵本要和赵好两人合力去制服绿倚,不料赵好径自上了楼,留下他来应付铁手,绿倚两人。这下却不得不战,当下大吼一声,“神手大劈棺”,劈向铁手。
    铁手也知这一战无可避免,运聚十成功力,“铁闸门”向上一迎,与燕赵的掌力硬拼!
    这边唐仇的敌人,却是愈来愈多了。梁癫与蔡狂,各以密、藏二法,合而为一,念咒起意,以披甲护身法、大日神功攻敌,同时幻化成大威德金刚、上乐金刚攻敌,并持秽迹金刚、时轮金刚手印,向唐仇掩杀过去。疯圣、狂僧的密法虽然高深高明,但在真正交手作战时,同一修为的人,可凭意守动念相搏,杀个天人交战、日月无光,但若遇在武术修为高深定力非凡之士,就得凭真才实学取胜。一如他们在倒冲瀑相格,打得飞瀑倒流、飞沙走石,但一旦遇上铁游夏这等至正至高的武功内力时,反而难以取之得下。
    不识藏法、密法的人,或对佛家释家一无所知的人,以为这种天神交战的意境之战,是无中生有、虚妄荒诞、不能信服的事,殊不知就是他之不识,故不知这种交战仍占人生的极大多数,有时候就在他个人的脑中、心中、一个决定上、一念之间进行了无数、无数次,其妙处就在“无中生有”四字,而天底下万事万物,都是自“无中生有”处来。
    不过,若论高手之间的格斗比拼,当然仍以各人的实力功力为主皋,不然的话,一味呼山唤海、召风唤雨,便能取胜、无敌,那就断然不是人间的武力智能之争,而是神仙妖魔的斗法神迹了,这里边有着一线之隔、混淆不得,更错看不得。
    故而,在佛法上的人魔之战,不识者易为无知所欺、以为无稽,舍却了莲华藏世界,故而不知真如;而识者又易为执念所趁,不能念起即觉,也是只能闻法而不能得法。
    学问大的人跟学问小的一样,难以觉悟大道。
    蔡狂、梁癫,各出自“五泽盟”与“南天门”,执迷于密、藏奇法,已有大成,但心倨性狂,跟执迷所知,亦有莫大关系。
    不过,他们现在所对付的唐仇,也是破教出门,出身唐门,但又背离唐家,以唐门之暗器配合她的毒性运使的左道旁门人物。
    她的“功夫”也谈不上“真材实学”。
    是故以三人交手,堪称“出奇斗奇”,不住“出奇制胜”。
    这时,唐仇下了一道“棋子”。
    这是她的“奇子”,也是她的“棋子”。
    黑白双方的对埒,就成了棋。
    黑子白子,人依照星宿的分布,对生存空间的竞争,成了一小方格之内的无限宇宙,以极渺小喻意于极浩瀚,大家各以智慧、决断、勇气、毅力、经验,兵不血刃的作生死较量,寓无限杀机于举手弹指间。
    这一派斯文的棋局里,至少可以有“万字之四十三为局之大数”,即是一字之后要多添一百七十二个“零”,如此巨大的宇宙空间,如此集中的人类智慧,这般漫长的时间大河,这般浓缩的两阵对杀里,足见惊心动魄、生死顷俄间!
    唐仇在唐门的独门暗器,便是棋子。
    她发出了棋子,棋子呼啸取敌。
    每下一着子,都是布局,布的是杀局。
    她的棋子一击不中,还可以改道,在空间纵横线中步步进迫,渐演为杀势凌厉的布局,溅射迸飞,且慢慢对敌收窄了活路,实行十面埋伏、一举歼灭。
    梁癫和蔡狂虽以密法幻化千身万像,但对呼啸而至、不衰不落的棋势,仍感力绌。
    梁癫虽然大癫大狂,但对真正的战役,仍甚擅于布局。他曾假装把背负的屋牛鸠移走,但实仍藏于七分半楼里,以便应对大连盟、四大凶徒的突然来袭,便是一例。
    蔡狂也看似自大自负,可是也自有其心细处。他突袭杜怒福以试验他对养养的情深与否,一旦得悉对方如此真心又肯黯然认栽,也可见一斑。
    不过,他们对这样的“棋子暗器”,都很棘手,何况棋子还沾有剧毒!
    这一来,蔡狂和梁癫一时攻不下唐仇,但在“天人不容”和“唵嘛呢叭咪吽”的交织下,唐仇一样也不能突围而出。
    她只有急得直“跺脚”。
    一“跺足”,长孙光明的“留白”之毒又告发作。
    可是,此时,突然“轰”的一声,本已倾斜的“七分半楼”,竟然像一个受了风寒的老妪一般,不住地抖动了起来。
    跟着,“嗖”地一声,一缕艳红色的人影,正自梁癫曾撞开的那一个大墙洞里飞跃了出来。
    那人正是赵好,赵好一旦落地,停也不停,便往山下奔去。
    这只不过是一瞬之间,但大家都已看个清楚,他手中拿了一株约莫尺余高的惨青色的小树,向山下飞遁而去。
    接着,又“轰隆隆”一阵连响,“七分半楼”终于倒了……
    塌了。
    尘飞灰扬,使本来遭雨雾笼罩的泪眼山,更加视线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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