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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顾怀彦本人,就连守在门口的钟离佑与贺持都险些没将肺给气炸,这姓绍的简直太猖狂了,受人恩惠还要恶语相向。
脾气有些急躁的贺持甚至冲进房内攥住了绍康的衣领,张嘴便是一记口水:“混蛋东西,给你脸了是不是?信不信我这便将你打成残废?”
仗着顾怀彦念妻心切,绍康十分自信的肯定他会为了得知柳雁雪的行踪而对自己百般纵容,面对贺持的威胁自然是有恃无恐。
“有种你就打……但若是我心情不好,记性也会一并不好……到时候你们再想知道那丑女人的下落可就难如登天了。”
从前的柳雁雪是雪神宫最绚丽的瑰宝,是绍康眼中可望不可即的绝世佳人。从前他对顾怀彦只有羡慕与嫉妒,早就已经畸形的心里如今便只剩下不知道何处来的狂傲与鄙视,甚至没来由的觉得眼前这个迫切探索妻子下落的男人很可怜。
即便是觉得他可怜,绍康还是为了报复从前在雪神宫受过的委屈而三缄其口,他打定主意要折磨顾怀彦,要让他苦苦跪地哀求才肯说出柳雁雪的下落。
被彻底惹怒的贺持只一巴掌便将绍康扇了个昏天暗地,眼冒金星的小鸡子体格瞬间栽倒在地,本就有伤的嘴角现在挂彩更为严重。
此时此刻,他总算为自己的出言不逊感到阵阵悔意,若是他一早便知道贺持的脾气比程免免还要暴躁,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
可他想要让顾怀彦难受却是真心实意的,绍康已经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归结于顾怀彦身上。
心道自己已经这般凄惨,一天之内挨了两顿揍……既然已经发生的事覆水难收,那他无论如何也得在对方身上找点平衡感。
当然,他知道自己武功平平奈谁不何,便一门心思想要借着柳雁雪行踪来狠狠“勒索”顾怀彦一笔。
绍康之前还“法外开恩”只要跪地求饶这么简单,现受了贺持一巴掌后愤懑加倍,则变本加厉想着至少也得断顾怀彦一臂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这世上永远都有这样可笑的人呵!
明明人家夫妻俩相识在先、两情相悦在先,偏生是他这个凭空出现的第三个人感到深深的委屈,好像人家夫妻俩当真有负于他一样。
然则,谎言说久了自己也便相信这是真相了,况且……小人的本质不就是如此吗?
举起右拳晃了晃,贺持一脸严肃的将顾怀彦护到了身后:“二弟,你仔细看着哥哥是如何教训这个无耻小人的!”
见势,钟离佑快步冲进门攥住了贺持了手臂:“大哥且慢,小不忍则乱大谋。”
轻声向贺持道了声谢,顾怀彦竟然亲手将绍康扶到了座椅上,此举更是加重了绍康的野心与自信。
掸了掸手臂上的灰尘,绍康猛的抬头看向问话之人,继而又得意洋洋的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死,你还要指望我这张嘴帮你寻人呢!”
顾怀彦亦没有多做反驳,继续温声细语的替他擦拭着受伤的嘴角:“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突如其来的温柔虽然使绍康感到一丝惶恐,却还是因为王牌在手而肆无忌惮的发表言论,看向对方的眼神更是狂傲至极:“老子被人打了一巴掌心情不爽,什么也不想说。”
“你确定不说吗?哪怕说说你是如何以言语侮辱雁儿的也好,至少让我也能感受一下她当时受过的心酸。”
顾怀彦丝毫没有恼怒之意,问话的口吻与先前没有任何差异。
环境清幽的墨林峰中格外寂静,他的肩膀于无意识中抖动了一下,似是没有问第三遍的打算。
轻轻拍了下绍康的肩膀,顾怀彦缓缓拿过桌上的药碗仔细端详着,随后便硬生生的以手劲将其掰成了不对等的两半。
突然,顾怀彦猛掰开了绍康的嘴巴并以干净利落的身手将他的舌头割下。
大颗血珠顺着绍康的指缝滴落,一双眼睛写满了难以置信,喷血的嘴角抽搐的十分严重,他是万万想不到顾怀彦会做出此等举措。
贺持与钟离佑也在无尽的诧异中怔住了,要知道失去舌头的人也便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狠狠的将绍康推倒在地,顾怀彦只留下淡然一笑便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他曾坐过的位置,连衣裳沾染了血迹都没有一丁点儿在意。
望着地上痛苦难耐的绍康,顾怀彦面无表情的学着他方才的模样掸了掸手臂上的灰尘:“剥夺了你继续用言语侮辱别人的机会,真是很抱歉。”
恐惧逐渐加深,绍康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落下一滴又一滴无声的泪珠。
顾怀彦的脸上始终都挂着淡然的笑意,即使面对绍康这位“受害者”也俨然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似是掰碗割舌者另有其人一样。
低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舌头,顾怀彦很是温柔的将其拾起递到了绍康跟前:“祸从口出患从口入……你会疼上一阵子,也许会因此而得以存活一辈子。”
想来此言确实有理,绍康哪次被揍不是因为他口无遮拦呢?
不消片刻的功夫,若无其事的顾怀彦轻声补充道:“我会为你准备好笔墨纸砚,等你哪天想通了打算将雁儿的下落告诉我,只需书信一封即可。”
话音落,绍康径自将一张脸埋进跟前那一小滩血里,贺持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若是他一辈子都不肯写呢?”
这一点,顾怀彦也想到了,只见他紧攥着绍康的手指将其摁到血摊里,笑道:“但凡超过一月我便断他一指,如此……至少也要过上七、八个月……他才算彻底写不出来。”
不多时,他极其强势的揪着绍康的头发将他的脸拔了出来:“别怪我心狠,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有苦难言的绍康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两只手攥成拳头使劲拍打着地板,后腿随之上下踢窜,唯独沾血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之久,绍康才猛然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意在脸上揉了两下便露出一双无神的眼眸,里面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恨意与无奈。
轻抿了一口茶,顾怀彦悠然说道:“你只是再也不能恶语伤人,从这里走回仁义山庄还是不成问题的。”
绍康依旧伫立在原地没有一点儿离去之意,贺持再次亮起了明晃晃的拳头:“怎么还不滚?等着我送你吗?”
受不起皮肉之苦的绍康当即选择转身离去,全程都是在泪眼婆娑中走完的,还要忍受着路人指指点点。
奈何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只以为老天待他不公。
“我不就羞辱她两句吗?又少不了一块肉,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对我下此狠手!他日待我寻得良机,定要将你们这些混蛋一网打尽!”
一番心里活动完毕,绍康总算敲响了仁义山庄的大门。
百里洛华正在曲宗荣的帮助下整理行装,她实在伺候不了一个整天只会发牢骚,一开口便要钱买酒的表哥。
虽说曲宗荣是一庄之主,但改过自新的百里洛华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他的救济,仁义山庄所有收入都是她用一双手辛辛苦苦赚回来的。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从原先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变成了如今这个女红、耕种样样在行的主妇。
曲宗荣是看在心里,喜在眉梢。
反倒是彬彬有礼的绍康变的越发堕落,百里洛华用来攒嫁妆的钱已经被他挥霍无几,卧房中除了一堆烂酒瓶子再无其他。
念及他是自己在世上唯一一个亲人,百里洛华总是多般忍让,甚至省吃俭用供他醉酒街头。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入不敷出的仁义山庄再也经不起绍康的折腾。拿不出酒钱的百里洛华不止一次挨过绍康的耳光,恰巧每次都发生在曲宗荣返回威虎庄办事之际。
当然,一切都在绍康掌控之中,他可没傻到在“钱包”面前犯事。
但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百里洛华已经许久没有受过旁人的恩惠了,即便那人是自己未来的丈夫。
害怕未婚夫会对表哥不利,百里洛华似是已经习惯承受委屈与暴力了,再多的眼泪都能憋回,至多在午夜时分偷偷捂着被子哭上那么两句。
今日清晨时分,绍康一睁眼便跑到百里洛华房间东翻西翻。昨日遗留的酒气尚未完全消散,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却是在骂骂咧咧中张手要钱。
织了一晚上布的百里洛华丝毫打不起精神,还是硬撑着打架的眼皮告诉他家中仅剩下二钱银子,且要留作近日的饭钱,万万不能予他。
气急败坏的绍康抓着她的头发便往墙上撞:“你个该死的小贱人,与你那个道德败坏的父亲一般无二!跟你要钱点怎么就那么难?
你今日若是不将酒钱拿出来,老子就将你送进潇湘馆!你爹害死了我的爹娘,我卖他女儿换两壶酒也是天经地义!”
百里洛华忍着额头传来的剧痛苦苦哀求,却换来绍康更多的拳打脚踢,甚至威胁她交出房契,否则便真的要将她卖至潇湘馆中。
她的心里害怕极了,若是自己真到了那地方,以后还怎么嫁给曲宗荣啊……
可她更清楚,现在的表哥早就没了所谓的骨肉亲情,一心只想着索取和不劳而获,连去菜园子浇水都嫌累。
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事是敢说不敢做的。
仁义山庄再怎么空有其表,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是爹爹唯一留给自己的念想,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糟蹋了它。
万般无奈之下,百里洛华只得摘下脖颈上的玉坠递了过去。那是曲宗荣送她的定情信物,被她视为珍宝,等闲从不轻易示人,今日若非无奈又怎会舍得送出?
欣喜若狂的绍康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拿起玉坠便跑出了门,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去了酒馆。
小心谨慎的从地里挖出那二钱银子,百里洛华捂着嘴巴嘤嘤啼哭起来。没有半点埋怨,也没问老天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她只想着这一切都是自己从前太过骄纵跋扈引来的报应。
就这么点钱啊!连饭都吃不饱,更别提看医拿药了,简单沾了点清水便算治过伤了。
日子难过,也得过。
困意消弭了大半,越发坚强勇敢的百里洛华擦干眼泪愣是挤出了一抹笑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织布机上忙活了一阵,百里洛华的手中赫然多了一匹浮光锦,粗糙的手指温柔拂过布匹,她脸上的笑声亦随之放大:“只要将你送到成衣店换些银两,我便再不用担心这个月的吃食了。”
此时,距离曲宗荣返回威虎庄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百里洛华种在院子里的花业已谢了好几个来回。
出门之前,她再次站到了娇艳欲滴的花丛之中,这些花儿是曲宗荣陪她一起种下的,里面包含着无数回忆与期许。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因为不争气的表哥落泪,只有念着曲宗荣的名字才能安然入睡,他终于成了她唯一支撑下去的信念。
闻着阵阵花香,泪水再次打湿了百里洛华的衣裳:“我当真不愿意做这孝顺女儿,若是我肯放弃父亲留下来的仁义山庄,我又何须面对这样一个表哥……
可这儿毕竟是我的家,我爹再怎么坏到无可救药也是我爹……我实在不忍将他半生心血交到那混账手中。”
很久之前,仁义山庄在武林可是有着响当当的名号,府中婢女、侍卫无数,那时的她真是不知愁为何物。
那个时候,百里洛华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日日紧凑眉头的这一天。
“罢了!我还是去成衣店要紧,去晚了可就赶不上买菜做饭了。”说完这话,她仍旧以微笑向前迈步,却迎面撞上了不知何时进门的曲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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