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第三百一十三章 招浅安搁浅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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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挚在衮州效仿玄布当年的计策把衮州变成了一座冰城防御，东南角的城墙做了改进。玄布也想重演一次当年蒙挚的破城之法，从东南角筑雪道破城，从山坡上往下滚雪球。让蒙挚很轻松的破解了。眼看着一条雪白的雪道高起来，可到了一定的高度不再往长了。
    魔幻版的景象让玄布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这样？蒙挚学会了玄布的伎俩防御玄布，而玄布怎么与当年蒙挚一样的做法却不奏效呢。开始的几天玄布听到了推雪官兵的回报没有在意，以为是力度不够。玄布责令士兵昼夜不停加紧滚雪球，结果士兵回报说挨近城墙一段就是不长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眼看着雪球滚过去了，可就是慢慢往下陷。这可奇怪的见了鬼了，玄布不相信兵士的话亲自带着军师哈赤来到前沿阵地的山坡上观看情况。
    远远望去果不其然，接近山坡的一段已经很高了。就是城墙边上的十几丈距离形成了一个大绛坡，雪球飞快的滚到城墙下面也不错。单凭肉眼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确实的确在变化。大渝士兵想靠近看看什么情况，可进入城上大梁军弓箭手的射程之内就被射死靠不上去。
    玄布道：“军师，这是怎么回事啊？当年蒙挚也是这么做的，到了我们手里怎么就不行了？”
    哈赤看了半天道：“王爷，可知道釜底抽薪吧。相隔十年蒙挚可长见识了，表面上看不出端倪问题就出在下面了。城墙下面有雪耗子，雪球再快也没有他们搬运快啊！人在下面干活看不见摸不着非常的安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无法靠上去阻止，只能放弃了。”
    玄布道：“是啊，想不到蒙挚回敬了一招把老夫的作品还给了老夫。而老夫却用不了蒙挚简单的招式，短时间内我们空有十几万大军围城却奈何不了蒙挚了。”
    哈赤道：“王爷，下令停止推雪吧。接下来的天气可能会出现异常，对我们很是不利。衮州城破城无望，王爷应该考虑暂时一退为攻躲避即将来临的特大暴风雪。”
    玄布道：“唉，老天都不眷顾老夫真是不甘心啊。传本王号令，留下一支人马监视衮州城里的蒙挚。大军后撤到大渝本土休整待命，再次南征只能等到来年春天了。”
    大渝大军冒雪撤兵撤回到了大渝境内，随后一连几天的暴风雪覆盖了北方。一片银白阻断了道路，蒙挚依然被困在衮州城里。一片冰天雪地，衮州城里的事物奇缺时刻都有饿死冻死的人。有的人拆了房子生火取暖，蒙挚派兵凿开被冰冻的南门向南开路。饥肠辘辘的士兵哪里还有力气推雪开路，一天的进程不过半里路很多士兵倒在雪地里起不来了。
    为了能坚持下去，蒙挚下令杀掉所有的战马充饥。大将征战战马就是战将的命根子，战将宁愿饿死也不肯杀掉坐骑。蒙挚拉出了自己的黑旋风，脱下战袍围在黑旋风的眼睛。刀斧手违抗军令掉脑袋也不肯下手，蒙挚流着眼泪举起大刀。看着黑旋风倒在雪地上抽搐着死去，蒙挚跪倒在黑旋风的跟前嚎啕大哭。
    眼泪融化不了冰雪，哭喊也换不来粮食。人多粥少，杀掉战马也无济于事。唯一的出入就是往南开路，几里路外就是山林。到了树林可以有树皮充饥，蒙挚亲自带着卫队参加了开路。短短的几里路用了几天的时间，士兵来到大树下。几个士兵围着一颗大树啃树皮，捧起雪地下干草往嘴里塞。蒙挚也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望天叹息。刺眼的阳光照耀在白雪上面，士兵们都的了雪盲症。蒙挚绝望了，望着南方的雪地上出现了几个黑点。
    一个年轻的士兵喊道：“大家快看呀，远处有东西在动啊。有人啊，向我们这边过来了。”
    蒙挚艰难的站起来了，道：“是有人，我们有救了。快，快把我们的战旗举起来。”
    雪原上有一队爬犁，向着衮州城过来了。士兵们摇旗呐喊，可黑点到了跟前用了好半天的时间。十几辆狗拉的雪爬犁过来了，爬犁上拉着粮食。到了近前，三个人从爬犁上下来归来了。这三个人，分别的飞流朱绍臣和邓海。看到粮食，士兵们想饿极了的野狼扑上去了。
    朱绍臣拦住士兵道：“弟兄们别抢听我说，我们带着一部分干粮跟给大家。可大家不要害了自己，你们饿了太久了千万别多吃。没人吃两口垫一垫，缓一缓再吃。我们既然过来了，粮食的事都会解决的。弟兄们一定要听话，活下来不容易可别给撑死了。”
    朱绍臣在赤焰军里的时候就是火头军小头目，对于生活常识知道的很多见过撑死的人。
    飞流道：“你们说是领头的，蒙大帅还好吗？快带我去见蒙大帅。”
    蒙挚堂堂三军大元帅，热泪盈眶梗咽道：“飞流，你们可来了。”虎背熊腰的蒙挚已经是黑干草瘦皮包着骨头，飞流看到了第一眼竟然没认出来。
    飞流跑上前抓住蒙挚的手道：“蒙大帅，飞流来晚了。大帅，我这里有酒大帅喝一口吧。”
    蒙挚接过酒袋子道：“不晚，不晚。快给我，还是飞流想着我呀。你们晚来两天可能就见不着本帅了，众将士听着。一切听朱将军的号令把粮食运回城里，如何分配食用听朱将军安排违令者斩。飞流啊，怎么就你们三个人呢？”
    朱绍臣过来道：“见过蒙大帅，人我们有。可多一个人就少拉两袋子粮食啊！多谢大帅信得过在下。既然大帅下令，在下就不推辞了。生死攸关之时，客气话留着以后再说好吗。”
    蒙挚道：“朱将军好爽无需客气，衮州城的全部实物调配就辛苦朱将军费心劳累了。”
    朱绍臣道：“好，我们没有说废话的时间。现在就听我号令，粮食就放在这里。邓海飞流带上一队士兵回去，想尽一切办法往衮州城送粮食。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动一粒粮食，违令者立斩。”
    蒙挚道：“众军士听令，朱将军的话就是本帅的话。朱将军的号令，也包括本帅在内。”
    朱绍臣道：“多谢大帅，在下请大帅把卫队派给在下调动分头负责监督城里的秩序。”
    蒙挚道：“没问题，本帅亲帅卫队听差。人手怎么分派，需要怎么做请朱将军吩咐。”
    朱绍臣道：“大帅还是掌管大局，卫队给我就可以了。粮食运到城里，分二十个点设粥棚支起大锅熬稀粥。指挥将官和守城军士每天两碗，闲杂人等和百姓每人一天发一碗粥。粮食有限，我们要坚持到飞流邓海再运粮食过来。蒙大帅，在下这样的安排可有异议。”
    蒙挚道：“朱将军面对饥荒经验丰富，这样安排非常好。本帅建议本帅与百姓一样发一碗粥，衮州城只可以能坚守到今天多亏了全城百姓啊。本帅还能坚持不能搞特殊，让出一碗粥不多。可一碗稀粥，便可以救一个人不死啊！”
    蒙挚身先士卒，手下都是跟随蒙挚的铁军纷纷响应。士兵们都站在了蒙挚身后，与百姓一样。有朱绍臣做帮手，有了一点粮食。蒙挚的心踏实多了，城里要处理的事物很多。饿死的人都埋在大街上的雪里，入土为安是头等大事。蒙挚下令打开西门东门，先把死尸运出城埋葬了。
    没人都能吃上一口饭，城里逐渐有了一点人气。对于城防，蒙挚不敢掉以轻心。黑旋风没了，蒙挚每天徒步巡视。几天以后飞流送来了第二批粮食，蒙挚在南门外接应看到有带伤的士兵。
    蒙挚问飞流道：“飞流，路上有危险吗？雪地难行很容易摔跟头，可不至于受伤吧？”
    飞流道：“啊，这这样。半路上刮起了大风，我们到一个山洞躲避。没想到山洞里有一小队大渝士兵，他们也饿的眼睛发绿了。看到我们的粮食拼命抢夺，都解决了。我们的人有几个受了伤，但没有人丧命。”
    蒙挚道：“看来玄布撤兵还留下了一部分啊，在城南有人别的方向一定也有了。飞流，往南的大路上有人迹吗？”
    飞流道：“没有，梅岭就过不去。听我娘说这样的大雪没人敢出门，明天春天打猎的猎人都不带弓箭。很多野兽都被饿死冻死，找到扛回家便是。”
    蒙挚道：“这样还是不行啊，一个冬天很长。你们一个小小的山庄怎么可以承受一城人伙食呢，向南开路是唯一的生路啊！”
    飞流道：“很难，大军没法行动啊！狗拉雪橇还可以，马拉雪橇就很危险。朝廷中的大官们也不管吗，不知道派人送粮食过来吗？”
    蒙挚道：“城里别说狗了，战马都没有了。万幸的是开战前城里南迁了一部分百姓，减轻了今天的压力。要不然现在的困难还要大很多倍啊，好在大渝军也出不来，衮州目前安全。”
    飞流道：“这可不好说，我家雪莲说他们那里有使用雪橇的。狗拉的马拉的都有，只是很少。”
    蒙挚道：“飞流，你们家雪莲？飞流你娶媳妇了？很长时间了本帅就在纳闷，原来飞流你一直就留在梅岭没有回琅琊阁去啊。可你怎么会赶来为衮州城解燃眉之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