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第一百二十五章 忠仆护主一身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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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龙山庄就建造在天泉山庄的隔壁，从一开始卓鼎风就如坐针毡。与虎狼为邻，不定啥时候就被咬一口。有人夜探天泉山庄，卓鼎风怀疑是护龙山庄里的人所为。卓家不敢在外面乱说话，可护龙山庄里都是什么人卓家最清楚。
    桌青摇道：“父亲，什么时候的事。前院的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不会到后面来的。一定不是我的人。父亲没有出手试试那人的身手吗？”
    卓鼎风道：“没靠近人影就没了，那个人影是跟着你之后进来的。你进了后堂，为父就站在廊下的阴影里，那个人应该是看到为父了。闪身就躲在了园门后面。为父问了一声谁，站出来。那个人没有出来，为父直接走过去，圆门后面没有人了。以那人的身手，武功只怕不在为父之下。”
    桌青摇道：“什么人能在父亲的眼前遁走不留踪迹，父亲不会是看花眼了吧。”卓鼎风很不爱听这句话，道：“青摇，为父还没有老到老眼昏花。确定看到了人影，千真万确。”
    卓鼎风真没有看花眼，潜入天泉山庄的人就是飞鹰。孙大姐传给蔺晨的消息，就是飞鹰夜探两大山庄所得。交手飞鹰不确定能不能胜过卓鼎风，也不想与卓鼎风交手。可论轻功，跟上飞鹰的人不多。
    在九宫山上，蒙挚夜遇飞鹰。那是飞鹰不跑，也没想跑。飞鹰要跑，蒙挚也不见得能赶不上。
    卓夫人道：“老爷，护龙山庄工程刚刚开始便有人惦记上了。以后特别是夜里，有人进庄非友即敌。天泉山庄及时是今天的破落，小毛贼也没有胆子进来啊！有胆量敢来的，绝不会是善茬。往后大家都要注意了，护院家丁昼夜不能断人。青摇出门也要多加小心，能避讳就少招惹仇家。”
    天泉山庄已经失去了自由，不是自己想得罪人。谁杀人谁偿命，谁种的恶果报应就落在谁头上。天泉剑在江湖上很多人认识，卓家杀了人仇家不会去找皇上报仇算账。到头来还是卓家倒霉，仇家可不听谁的授意只认杀人的真凶。
    在列战英的要挟下，卓家的宝剑已经沾染了很多无辜鲜血了。追杀卫峥，药王谷不答应江左盟不答应。这几伙子人物与琅琊阁有扯不清的关系，招惹了这些人天泉山庄有几颗脑袋被人家砍啊！
    卓鼎风道：“青摇啊，你娘说的是。皇帝派的差使又不能不去做，不敢往皇帝身上推，可列战英算老几啊！遇到棘手的事找县衙州府官兵，把列战英搬出来压他们。追杀卫峥，也是列战英让干的。带着一大队高手人马在他手上跑掉的人，抓不住他也没话说。皇帝从来不出面，一道一道的口谕口谕，如果这小子假传圣旨你也不会知道。”
    桌青摇能有什么办法呢？列战英就是顶头上司。没有口谕也要执行，列战英可惹不起，爱皇上面前一句话，就要了桌青摇的小命。把夏春招进来，就是威胁桌青摇。夏春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一家不饿，整个一个夏江第二。桌青摇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庄子人呢。一个人的安慰，与一家人息息相关啊！
    追杀卫峥，谈何容易。这不是赶着卫峥往琅琊阁方向跑吗？武林大会虽然失利了，可列战英招募的高手也不少。琅琊阁的少阁主也没有露面，手下人就把九宫山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琅琊阁的少阁主蔺晨啊！
    大兵压境，官兵扎营在琅琊阁下。朝廷都以为蔺晨会躲进深山，可蔺晨这一年来，还就在金陵周围游走。有几次离金陵城不过几里之遥，身边还带着女眷带着小孩。流动的指挥部就几个人，指挥着琅琊阁和江左盟的人与官兵打打停停。双方都死了不少人可没分出胜负，官兵还是守着琅琊阁不退。但不敢动琅琊阁的一草一木，他们是在替蔺晨看着琅琊阁呢。
    没觉得做多少事，小月已经满地跑会叽叽喳喳说话了。小姑娘小巧玲珑，出生的时候营养不良有关系吧。比同龄的孩子小一号，可小姑娘很漂亮，小月不是很喜欢秦般若。饭前不洗手秦般若不许小月吃饭，不好好吃饭秦般若会瞪眼睛很凶。小月一直跟着陈嫂，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嫂教会的，喊蔺晨少阁主大大，第二句话的叫秦般若阿姨，第三句话是喊陈嫂奶娘。
    这都是秦般若嘱咐陈嫂教的，大多时间小月都是赖在陈嫂身边。看到秦般若瞪眼睛，小月就跑到陈嫂的怀里藏起小脸。又是一年的冬天要来了，树叶已经发黄凋落。蔺晨不怕什么，身边明里暗里都有护卫跟随。可秦般若担心，琅琊阁的人都在担心。担心少阁主深入敌后不安全，只有小月不担心，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担心是什么。
    居住的都是山里寺庙，乡野山庄。蔺晨也想去小城镇住住，秦般若坚决反对。有一次蔺晨去青州城会一个朋友，秦般若不愿意可也拦不住。带上小月跟着去了，差一点就出了意外。蔺晨不能再让女人孩子身处险境，决定回琅琊山里去过冬过年了。
    要回琅琊山秦般若很高兴，拿着一小碗大红枣喊小月，有好吃的小月不怕秦般若。跑过来拿起大枣往嘴里塞，含着一颗大红枣，肉嘟嘟的小腮鼓鼓的，秦般若抱起小月道：“小月，少阁主大大要带着小月回家喽，小月高兴吗？”小月用力点点头道：“嗯，高兴。”
    陈嫂跑过来道：“哎呀哦，小月快下来奶娘抱。般若阿姨的腰不好，小月都大姑娘了还赖着阿姨。快下来。”陈嫂把小月接过去，对秦般若道：“秦姑娘，自己的身子不注意可不行。过了秋天，这凉风也来的勤了。秦姑娘多悠着点啊！可别再犯了腰疼病吃苦头啊！”
    秦般若生了孩子没满月就千里追仇人，大冬天风餐露宿落下了腰疼病一直也没有好利索。幸亏有蔺晨给调理着，药也是吃了不老少。月子里落下的腰疼病基本好了，腰疼秦般若不怕，可心里的病还要心药医啊！秦般若苦的是日夜忘不了的心病折磨。长长把随身的锦囊攥在手里，苦撑苦熬着数着日子。冬天到了，离过年就不远了。秦般若期盼着，真想睡一觉醒来就过去十年。
    入冬以来，就没有几个好天气。阴沉的天气，也影响了人们的心情。一场小雪后，难得的一个晴天。蔺晨带着秦般若和小月，离开了劈山广福寺。来到了鲁山脚下的一个小庄园，槐树庄。庄主槐元庆，把蔺晨一行安排住下。
    蔺晨没有打算在槐树庄久住，秦般若要去泰山拜佛。蔺晨答应了，歇息一两天就走。可刚住了一天的早晨。蔺晨早起在院子里舞了一会剑，刚回到屋里。秦般若接过宝剑走到墙边，宝剑还没有入鞘。飞虎急急进屋禀报道：“少阁主，云门山宋家寨出事。宋家寨的管家宋忠在青州城被抓，宋氏弟兄准备冒险进城劫牢救人。”
    蔺晨一下子站起来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难道宋家寨走漏了消息？这个管家宋忠我见过，非常谨慎稳重的一个人。只是有点贪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宋忠怎么会出事呢？有没有牵连出宋家三兄弟？有没有提起卫峥的事？”
    飞虎道：“没有牵扯到宋家寨，宋忠被抓被严刑拷打。可宋忠一口咬定是药王谷的人出重金请他帮忙，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府衙再严刑拷打，宋忠死不改口。这个大管家，出事就出在贪杯上了。即使是没有咬出宋家寨，可官府也一定会对宋家寨起疑心。宋家寨计划劫狱救人，没有一点胜算啊！”
    青州城是一个重镇，历来有兵家必争之地的说法。青州府尹是国丈爷的门生，狗仗人势气焰嚣张的很。飞虎和秦般若都看着蔺晨，这件事蔺晨是非管不可。
    沉思片刻，蔺晨道：“飞虎，立即飞鸽传书。命顾青派飞豹带上山里的精锐，命甄平抽调江左的精锐。命孙家庄的孙姐通知飞鹰带潜伏在金陵的人，日夜兼程不得延误，火速赶往青州云门山宋家寨。回信青州城里城外的暗桩全部启动，调动所有的力量随时待命。严密关注青州官府的动向，随时报告。我们即刻动身，去青州云门山。”
    飞虎推出去了，秦般若已经取下了宝剑入鞘。宝剑没有挂回墙上去，秦般若穿上了风衣，怀抱着蔺晨的风衣。蔺晨的宝剑和秦般若随身的小包袱已经放在桌子上了。蔺晨看看秦般若道：“小若，你和小月陈嫂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吧。这里很安全，等我办完事立刻赶回来，陪你去泰山。”
    秦般若上前给蔺晨披上风衣系好了带子道：“少阁主，小若不会离开少阁主。小月有陈嫂带着我很放心，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小若一定要跟着少阁主去云门山宋家寨。”蔺晨看到秦般若的固执，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飞虎进来了道：“少阁主，马匹已经准备好了。”
    蔺晨把秦般若的披风帽子拉了两下道：“小若，要去可要辛苦骑马了。”
    秦般若道：“少阁主不要担心，小若能行。”
    蔺晨道：“那好，我们出发。”蔺晨，飞虎，秦般若。三匹快马离开鲁山，一路向东奔向青州云门山。宋老大已经召集人马，一部分人已经混进青州城。蔺晨赶到山门，早有人禀报了宋老大。蔺晨来到宋家寨大门前，宋老大已经在大门外相迎。寒暄见礼，话不多说。进入大院子，蔺晨看到宋老大的马，已经在大厅门外了。
    蔺晨道：“宋大哥也准备进青州城了吗？”宋老大道：“对，宋忠是我宋家两代管家了。对我宋家忠心耿耿，我爹在世时对宋忠视为兄弟。宋忠既是我的老管家也是我们兄弟三人的长辈，不慎遭难酷刑之下舍命护主。此等忠义我宋家寨就是拼光了人马在所不惜，一定要救出宋忠大管家。”
    蔺晨道：“宋大哥稍安勿躁，青州城守卫森严。青州大狱是一座石牢，要攻破石牢的难度不比金陵的天牢容易啊。青州城的守军训练有素战斗力很强，官兵首领治军有方很有一套。这一点宋大哥比本公子清楚，大哥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死。”宋老大看看蔺晨带着两个人，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宋大龙道：“蔺公子，请赎大哥没时间招待你了。大哥已经吩咐下人打扫了客房有下人照顾蔺公子，蔺公子暂且住下吧。等大哥救人回来，再与蔺公子把酒叙旧。蔺公子说的大哥都知道，老管家在大牢里随时会有危险可没时间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