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凌九界》第四十四回 江南可采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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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天把大红拴在粗壮的大树上，任由它低头吃草以及喝水。(书屋 shu05.com)看着大红那大把大把的尾巴轻轻摇晃着，莫问天脑子里又冒出了个想法：等回到御剑山庄后，就拿个剪刀，把大红尾巴上的马尾剪下来，续上那把被义父挑断了弦的焦尾琴，相信一定能再次弹出美妙的琴音。
    “大红，回去之后就要委屈委屈你贡献些毛出来了。”莫问天说完，兀自走到那粗叶横枝的一边，躲在密密麻麻的枝叶里面，莫问天解下紫电剑，三两下就把身上的衣服给脱光了，往水里一跳，那清凉入骨的感觉一下子把他给淹没了！
    这感觉，一个字，爽！
    莫问天在河水里仔仔细细地洗了好一会，搓洗遍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把这一路来的风尘都给洗干净了，皮肤皱褶里的藏淤泥垢都给洗出来了。洗完了身体，莫问天又整个人潜到水里，把一头乌发散开来，任由河水浸湿，顺便也给洗了一番。
    最后，莫问天才洗了个脸。洗完脸后，莫问天在水面上照了照自己如今的样子，连日来在荒郊野外赶路，确实是被太阳晒黑了不少，但黑了的同时，脸容也比自己坚毅多了，以前他长得白净斯文，反倒是现在的模样，才比较符合他如今二十三这个年龄。
    就在莫问天自恋地看着自己的脸容时，在不远的荷花池那边传来了一阵曼妙的歌声：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这是南方独有的采莲民歌！
    是一个女子的歌声，从荷花池飘过来的。莫问天一惊，也顾不得去欣赏那美妙的歌声，连忙往水下一沉，露出了脖子以上的部位，藏身在了一棵满是绿叶的横枝后，确定了那女子不会发现他之后，莫问天才探出目光，去寻找那歌唱之人的身影。
    在那荷花池中，有一叶轻飘飘的小舟荡着水波，轻轻推开了一池的碧叶，上面正坐了一个穿着一身碧绿色长裙的妙龄女子，乌黑及腰的长发，眉清目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就像一朵绽放着的洁白的荷花。
    这歌声，就是从这个女子口中唱出来的，带着南方方言特有的温柔。
    莫问天暗中赞叹道：“好美的姑娘。”转眼一看，刚才还在荷花池里的姑娘突然间就消失了。
    是走了吗？怎么走得那么快？
    莫问天正想浮出水面，过去看看，但这时，他听到了在荷花池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凭着内力他立刻分辨那是几个年轻的男子。而这时，荷花池里又传来了一阵清丽的歌声：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还是刚才那位姑娘！唱的还是这首女子思念情人的曲子！莫问天不由得感叹，江南的女子，对待爱情都是这般大胆的吗？再望过去，原来，是因为碧绿的荷叶长得有半个人那么高，在荷叶密密层层的掩盖下，刚才那姑娘划着小舟进去了荷花池中他就没看见她。
    莫问天不禁想起了王昌龄的一首《采莲曲》：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这首诗讲的正是莲子成熟的季节，诗人在荷塘边看风景，看见几位姑娘划着小船，到莲花池中去采摘莲子，她们穿着和荷叶同样颜色的裙子，她们的脸像荷花一样粉红。眨眼间，小船划入荷花丛中，依稀看见鲜艳的荷花开在姑娘的脸旁，再过一会，却看不见姑娘们了，只有听到荷花丛中传来的阵阵歌声，才知道她们还在绿叶红花之中呢！
    这诗实在太应景了，说的不正是这个情况吗？
    莫问天继续在树枝叶子的掩护下，观察着那采莲的姑娘。
    在小舟上的姑娘发现了眼前的荷叶丛中有一个莲蓬，她伸出纤细白净的手，朝着那莲蓬探去，用力折断，动作极为熟练。似乎这是最后一个了，摘完之后，那姑娘撑着小舟，慢慢地往岸上划去，在小舟靠岸后，她就背对着莫问天的方向，好像是坐在小舟上，低着头，也许正在剥莲子吧！
    荷花池另一边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那个姑娘了！无奈，那些碧绿碧绿的荷叶以及朵朵大荷花，遮住了莫问天的视线，使得他看不清那个姑娘和来人。
    莫问天很想过去看看，无奈自己此时身无寸缕，他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把衣服放那么远呢，若是贸然起身去穿衣，怕会惊扰了那姑娘，被人误认为是登徒浪子！算了，还是等那姑娘离开之后，自己才出去吧！
    莫问天这样想着，不料荷花池的另一边却出事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道：“咦，你们看！这是谁家的姑娘呀？这么以前没见过？”
    另一个年轻男子道：“是啊！你看她，长得比普通的采莲女漂亮多了！大哥，不如咱们……”
    先前那个声音已经是带上了几分邪恶，道：“小姑娘，一个人在采莲子呢？寂寞吗？不如让哥哥来陪陪你好吗？”
    莫问天屏息凝听，只听得一个娇怯怯的声音弱弱地说道：“你们是谁……我不用你陪。”
    一人道：“大哥，小姑娘说她不用我们陪。”
    “大哥”笑道：“哈哈，小姑娘害羞，你也当真了？天色已晚，这里荷叶荷花长这么高，四周又没人，小姑娘一个人在这，就不害怕吗？没事，让哥哥来陪陪你吧！”说完，莫问天就听到人走动的声音。
    女子的声音尖叫起来：“啊！你干什么！放开我！”
    先前那男子淫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喜欢！你叫啊，你倒是大声地叫出来啊！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喜欢，哈哈哈，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你帮我把风，等我完事了，轮到你来！”
    那人道：“是是是，大哥放心办事吧！”
    那姑娘叫道：“你若敢碰我，我爹爹和我哥哥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男人问道：“哦？是吗？你爹爹和你哥哥是谁？”
    那姑娘答道：“我爹爹是点苍派的掌门人，我哥哥的名字就不用我说了吧？”
    她竟然，是于连禁的女儿！
    莫问天想起了他下山前问过白疏影于连禁的家庭情况，据说他有对双胞胎，男的叫于无尘，女的从未在武林露脸，谁也没见过，连名字都不知道。难道，这个真的是他的女儿？这里是点苍派的山下，他的女儿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那这两个男人岂不是自己找死？
    惹到了于大小姐的头上，莫问天开始对他们幸灾乐祸起来。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像莫问天一样想法，很明显，那两个男人不这么认为。
    那男人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道：“哈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是于掌门的女儿？虽然你很聪明，懂得冒充一个我们没见过的身份，但是，你若是于掌门的女儿，我相信你就不会一脸惊慌地和我说这句话了。”
    另一个男人道：“就是，于掌门和于公子武功高强，你若是他女儿，你这会就算没把我们杀了也把我们打残了，小姑娘，不会武功就不要冒充武林中人。”
    姑娘道：“我说的是真的！谁说掌门的女儿就一定要会武功！你们不信的话，现在可以带我上点苍派，找个弟子问问！”
    “哼，你以为我们会上当？好了，哥哥我已经等不及了，小美人，我来了！”
    莫问天听到有人走下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