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凌九界》第三十一回：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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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是莫问天。
    “终于找到你了，素影姑娘！”莫问天道。
    原来她就是素影。
    素影道：“莫少侠，你这是干什么？”
    莫问天道：“干什么？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素影支吾道：“我……”
    “不用我了！”莫问天打断了她：“你杀了白疏影一家人，还想嫁祸于我，你倒是厉害！”
    素影道：“莫少侠，这话从何说起啊？”
    莫问天道：“就从我走说起，我走了之后，第五天就有人要杀我，我问他，原来是白疏影一家人死了，他们以为是我杀的，可是并不是我，而是你。”
    素影道：“白庄主一家人的死我也很难过，但是你怎么能说是我杀的呢？即使我会武功，我也不可能一个人杀了他们一家人而不被发现啊，再说了，他们是死于剑伤，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用剑，我只是好心送给白庄主一柄剑啊！”
    莫问天冷笑一下，道：“这才是你的高明之处，你并没有用剑，而是用毒！”
    “毒”字出口，素影明显有些颤抖。
    莫问天接着道：“你使用了一种奇特的毒药，叫‘剑蛊’，这种毒药无色无味，只要沾在人的身上，三天后就会发作，发作时心口剧痛，会从心脏开始裂开一道纵向的口子，一直延展到皮肉的外面，很像剑伤，所以此毒才叫‘剑蛊’。我如果猜得不错，因为这毒沾在身上就会感染，所以你应该是放在古苍剑的剑柄上，不然你干嘛要把剑放在剑盒里背着，拿着不是更方便吗？而且你那天献剑时只是呈上剑盒，并没有拿出来，那是因为你怕中毒；还有，你知道白疏影既然没了骨尺剑，他一定会重视这柄古苍剑，不会给别人碰，所以这柄剑只会杀死他，而且这毒施放三天就会挥发，我看到你在献剑前一天晚上擦剑，想必就是在投毒，所以现在剑上已经没毒了，不会有人发现，可是你却失误了一点。”
    素影听的冷汗直流，本来想问哪一点，结果没有开口。
    莫问天道：“我猜你一定想知道，我索性告诉你，在白疏影死的第二天，我就想去偷古苍剑，结果我差点被发现了，可是我发现剑柄不对劲，我敲下来一点上面的铜绿，然后去找我认识的一个医术上的高人，他告诉了我‘剑蛊’的事，并且告诉我我也中了毒，于是他赶紧给了我解药。”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可惜白疏影没拿到解药。”
    素影道：“莫少侠，你编故事编的真好！”
    莫问天道：“我好像没有编，我再告诉你，你是怎么给巫马月容和南门千下的毒，你知道巫马月容喜欢喝茶，所以那天早上，你给巫马月容泡茶，用的是上好的黄山毛峰加上‘剑蛊’毒，因为剂量比剑上的大，所以你造成了他们同一天死的假象，而南门千正好这个时候出现，喝了你的茶。”
    素影道：“莫少侠既然说这不是故事，你可有证据吗？”
    莫问天道：“证据？你要证据，好！”莫问天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道：“我在你卧房里找到了这个，这个就是你盛装‘剑蛊’的容器，对吧，别说不对，我在这上面嗅到了你的脂粉味，你的脂粉在这里是买不到的，好像只有西域有卖的！”
    “你胡说！”素影喊道：“我根本就没用瓶，我用的是纸！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哪儿！”素影这话刚喊出口，才发现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
    莫问天道：“你终于承认了！”
    反正已经败露了，还怕什么呢？反正仇都报了，还怕什么呢？索性就说出来，又有什么呢？
    素影道：“你……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好，是我杀的他们，你要澄清名誉，好，我明天就对天下宣布你的清白，你现在走吧！”
    莫问天道：“可是我还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杀他们，你根本不认识他们啊！”
    “我索性告诉你。”素影道：“我本来不叫素影，后来经过西域的一个易容大师的易容，我才变成今天这副摸样，我配毒药的能耐，也是她教的。我本名叫江闲花！”
    莫问天大惊：“江闲花！莫不是当年要和石易风成亲的江闲花！”
    素影，不对，江闲花道：“是！”
    莫问天道：“石易风死后，她不就消失了吗？”
    江闲花道：“是，我消失了，我是找机会复仇去了，经过了一年的努力，我终于遇见了我师父——就是给我易容的人，只有她愿意帮我！”
    莫问天道：“所以，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的爱人报仇？”
    江闲花道：“是！”
    莫问天又问：“可是你既然一年就见到了你师父，为什么现在才来复仇。”
    江闲花道：“因为我的家乡有一个习俗，凡是被杀了的人，只有每年有家人为他烧十张手抄的《金刚经》，烧满十年，那个死了的人才能去投胎，今年恰巧是第十年，你遇见我的那天，就是石易风十年的祭日！”
    莫问天道：“原来是这样，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啊！”
    江闲花道：“可怜？我有什么可怜？可怜的是白疏影一家人，他们到死也不知道是我杀的他们。”
    莫问天道：“可惜你不知道，你遇见我那天，我刚刚出道江湖。”
    江闲花大惊失色：“什么？”
    莫问天道：“所以武林十年前的事我不可能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你和白疏影他们的恩怨呢？”
    江闲花不语，她知道莫问天这话意味着什么。
    莫问天接着道：“你和我同行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我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我却突然变聪明了，还有，‘剑蛊’这种毒十分罕见，有什么样的高人会知道呢？就算我知道了‘剑蛊’的秘密，茶的秘密我又怎么知道呢？”
    江闲花冷冷道：“说吧，想说什么就说吧！”
    莫问天道：“其实白疏影他们并没有死！”
    江闲花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猜得不错。”
    “你的计划的确天衣无缝，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今天黄昏的雾很重，这声音从雾中传来，惊到了江闲花。
    来人是南门千！后面还跟着两个人，是白疏影和巫马月容！
    南门千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比如你不知道莫问天是当年的武林天才——无缘生莫言的儿子！他本来就想来御剑山庄，正好你又找到了他。”
    江闲花大笑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来我开始就找错了人！”
    南门千道：“你献剑的那天晚上，问天来找我，说柳云虹要邀我去叙旧，还说柳云虹就要来了，让我两天后去附近客栈找他。我问问天他是怎么来的，问天说是陪你送剑，还是送古苍剑，我就知道情况不对了。因为我知道古苍剑早就被当年的夜蝙蝠抢走了，没了下落，如果出现了，那么就只有可能在那些夜蝙蝠的宝藏里面，月容跟我说过那些宝藏被石易风拿去处理了，我就想你可能和石易风有关！”
    江闲花道：“不错，当年易风只是将一半财宝交到官府，剩下的一半，他藏了起来，想要和我成亲后我们一起用。”
    南门千又道：“而后我就赶紧去疏影那里，结果发现古苍剑上有毒，而且是失传多年的‘剑蛊’，我曾经在我师父巩松那里见过这毒，所以我知道，第二天我又碰巧喝了茶里的毒，所以，我一边配解药，另一边就在猜你的用心，这时我见到了柳云虹，于是他教我定了这计，叫你吐出真相！”
    江闲花道：“好一个聪明的柳云虹，我是败在了他的手上，不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