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证诸天超脱之路》第十七章、演剑能悟道,将行托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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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上这个苏轼和他印象中的那个苏大学士大不一样。不过,或许是他现在还年轻,还不是那个名垂后世的苏东坡?或者说,历史加工过的人物和真人之间,不一样才对?。不再细想,将书册收好放回屋内,知非道人再度出来,取了两节松枝,并指如刀,不多时,便削出了两口松木剑。将其中一口挂在墙上,持着另一口松木剑,来到院外草坪上,开始演练剑法。
    苍松古庙,静谧无声。
    知非道人静静站在草地上,回味着一直苦思琢磨的那套剑法:“便从震卦开始”。
    震为正东,其气上虚下盈,其象上方下圆,其体上柔下刚,其性动,其情躁,其用行,其气升,其位卑,其势起。是以雷行天下,民胞无妄,物与惊蛰,万汇竞发。这第一剑当是立春,取意《谷梁传》:阴阳相薄,感而为雷,激而为霆。
    第二剑是雨水,雨水者,雪散而为雨水。自上而下谓之雨,北风冻之谓之雪。东风解之谓之水。《说文》:又有:‘霆,雷余声铃铃,所以挺出万物。’这一剑便取生发,萌芽之意。
    至于第三剑,震卦其形体乃是一阳动于两阴之下,象雷自地发,用来演化惊蛰一剑再合适不过了。
    …………
    就这么琢磨了会儿,知非道人将二十四节气剑术精义已然整理出来。说是剑术,更准确点应该是二十四道剑意,份数八卦之下。
    知非道人长剑探出,开始演练。然而反复数次,总感觉自己施展的不对,他知这是正常现象,也不懊恼。收剑沉思一会儿,再一次施展开来,却依然不得劲儿。
    正愁苦为难,忽然想起《越女论剑》里的记载:“凡手战之道,内实精神,外示安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候气,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滕兔,追形逐影,光若佛仿,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逆顺,直复不闻。”忽然大悟,原来自己差的不是别的,正是内中那一种精神。
    知道了问题所在,想要弥补却也不难,只需细细体会万物生发消长,必有所得。自己先前虽也有过不少体悟,但毕竟没有随缘所悟,自不可能恰好适合这套剑法。
    明了症结所在,知非道人大是开心,耍了两趟全真剑法,忽的心中一动,似有所悟。纵上一颗古松,盘膝坐下。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形越来越大,直冲霄汉,大到这茫茫天穹,浩渺宇宙也容不下他的身子;忽而又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小到如河中游虫,甚至更小,小到再也看不见……
    人如果能够切实的觉悟到自己的渺少,自己其实也是属于自然界的一分子,那么,即便只是银河中的一粒细沙,但份属自然,也得享自然赐予的一分天机,能仗之超脱于世俗,享受心灵的宁静安好。
    否则,竟日里在尘世打滚,追逐声色酒肉,自然是灵性尽失,早起晚睡,辛苦工作的芸芸众生,可不就是如此?
    对于那些追求自我超脱的人,则惟有多近自然,热爱自然,进一步了解自然,拥抱自然,化身于自然之中才是人世间一等强人。惟其如此,“人”的崇高意义才堪认定。只是一般人,谁又会闲的去想到这些?
    山风猎猎,吹动道人衣衫翻卷,而他却像是粘在松树上似的,虽然随风摇摆,给人飘摇自在的感觉。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明。入眼间满目苍翠。叶上朝露,晶莹如珠。天边粉黛,似佳人芳颊。此时的他,早把把一切得失、情怀都已抛置脑后,却将如火热情,无限真率常留心底,那种“赤子”心怀,才应当是他处世的根本。
    跳下松树,徐潼臻早已打好热水,等着他洗漱。看向他的目光中,较之昨天多了几分向往的神色。
    接过徐潼臻手里的洗漱用具,顺口道了声谢谢,却听徐潼臻问道:“师父,我也能像你那样吗?”
    知道这徒弟是见了他这一手相较常人简直难以想象的功夫生起了好奇心,当下拍了拍徐潼臻脑袋:“自然是可以的。为师会的都会慢慢教给你,只要你好好学,这些都不是难事。”
    洗漱完毕,苏轼出来见了他一愣神,忽的问道:“牛鼻子,你成仙了?”
    知非道人愣神:“什么意思?”
    苏轼撇撇嘴,说道:“没什么。先用早饭。真没想到,一夜没见,人还是那个人,怎么就多了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大约我还没睡醒。”
    知非道人苦笑,却也明白了苏轼的意思。大约是自己昨夜有所体悟,洗涤了心灵,是以整个人看起来较之以往更多了些许出尘之意。
    一时无话。用过饭后,一帮小孩子又来到这里。苏轼看看外面晴好的天气,招呼着孩子们把桌子板凳搬到草坪上,开始又一天的教学。至于知非道人,将徐潼臻领到屋内,先教他读了两遍《道德经》,接着取出《黄帝内经》,教徐潼臻读了《素问》里的前两篇,确定徐潼臻能自己诵读,吩咐他今天将这两篇读熟了便可以自行安排,回头再与他讲解。
    安排好徒弟,知非道人出来向着苏轼打了声招呼,便折身下山向着梓潼县城走去。
    到了黄昏时分,知非道人才扛着两袋米面,晃晃悠悠的往破庙走来。入得庙内,苏轼的学堂早已下学,眼下正在给徐潼臻讲解《大学》。见知非道人回来,微微点了点头:“搁厨房那里就好。”
    知非道人不满道:“喂,苏子瞻,过分了啊。”
    苏轼笑道:“能者多劳嘛。呶,我还在帮你教徒弟呢。”
    知非道人放下米面,把潼臻赶去做饭,他坐到苏轼面前:“子瞻,我最近有点事情,不太方便带着潼臻一起,你便多替我照顾潼臻几日。事情一了,我再回来,然后带着潼臻四处游历。意下如何?”
    苏轼问道:“你明天就要走?”
    知非道人说道:“那倒不是。还要在你这里小住几天,等把潼臻的功课安排好了再说。”
    苏轼道:“若是比较急的话,你的那几门经典我也可以代授。”
    “急倒不是很急。但也不好耽搁太久。”知非道人说道:“以子瞻的学识教潼臻经义自是没有问题,只是贫道还要传些基本的锻体法门。这一点子瞻可不见得做的过来。”
    苏轼笑道:“这个倒是真的。君子六艺我虽然都有自信,但说到练气吐纳的功夫,还真是门外汉,一窍不通。”
    知非道人也笑道:“子瞻过谦了,只是些养身的健身法门。其实我的想法是子瞻和潼臻一起学。毕竟潼臻尚小,我要教的虽然简单,但有些东西未必能够理解,我怕他练岔了路子,还要子瞻好好照看才是啊。”
    苏轼迟疑道:“这个恐怕就不大合适。如果你的事情不用太长时间,大可以等你归来时再做传授。”
    知非道人道:“子瞻莫非要贫道承认不大擅长教授门生,寻你做个苦力才能答应?”
    苏轼无奈:“你呀,就没几句话正经的。好,这份情子瞻领了。不过,可别指望我会给你奉茶什么的。”说罢,两人相视大笑。君子之交,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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