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修仙》第一百五十二章 初步分析

    辰风、王崎和陈由嘉，这三个人就是王崎“数据化修法研究小组”的全部核心成员。(）?(）?(）?(）?(）现阶段，王崎只选择了辰风和陈由嘉帮忙。
    当然，王崎能够选择的人还几个。但是，完善、推广数据化修法可不只这一个方向的一件事要做。比如说，苏君宇也加入了王崎的计划，但是他还其他事要去做。
    除此之外，从某种义上来说，这两个家伙和王崎属于“蛇鼠一窝”、“狼狈为奸”的关系。他们三个在某些方面节操，早就和旧神京一起，被天剑碾了个粉碎。做某些“暗中”的实验。王崎也不怕遇到“内部”的阻力。
    ——当然，辰风是不会承认就是了。他依旧觉得，自己是这个小组的良心所在。
    “‘**型边缘性障碍’？这个名字够拗口的。”王崎问道：“什么讲究吗？”
    “苟大宝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愿与我们采取‘这种程度’合作的谪仙。”辰风翻阅着资料：“也就是说，他身上出现的很多现象，都是个例，没其他案例可以参照。”
    “我觉得对着自己前世产生抵抗情绪的谪仙也应该不少？”王崎一些不解：“他们就那么愿自己今生被前世吞噬？还是说其他内幕？”
    “注，是‘这种程度’。”辰风翻开了最后一页报告，然后将整个资料扔到一边，道：“按照刚才那份资料所说……愿拿自己当做实证用生灵的，可只他一个。”
    “也确实……一般人不会这么做。”陈由嘉说着说着，眼睛就瞄道王崎身上。
    王崎正襟危坐，就当不知道女孩子目光之中的深一样。他倒不觉得，这份资料绝对真实。至少“只一个”这一部分就值得商榷。就王崎所知，一个样本如果被标上了“唯一”“难以再获得”，那么对这种样本的破坏性研究就会被禁止。
    王崎这门修法，实际上是一定风险的。如果这种愿全面合作的谪仙真的只这一个，那冯落衣帮他提交的申请是无论如何也只这一个的。
    ——不过，这方面的具体信息都是绝密的，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对于陈由嘉的话，辰风却摇摇头：“并非如此。说实话，对前世产生抵抗情绪的谪仙并不罕。只不过按照苟大宝的供述，那些谪仙真正拒绝和仙盟合作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不信任’——他们并不相信仙盟。”
    “‘不信任’？”
    “往根子上说就是‘疏离感’。”辰风道：“他们不会对他者产生什么极好的期待，不会将他者与自己划归到‘同一集体’、‘同一阵营’。他们不相信仙盟和他们是一路人，甚至会发自内心的觉得，仙盟只会去利用他们。在这种前提下，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与仙盟合作是危险的。由于这种念头并不是以‘一个念头’的形式进入谪仙的识，而是仙人残魂以种种形式干涉谪仙判断，因此无法通过非常规手段解除。”
    在这种理念下，谪仙不愿对着仙盟开放自己的魂魄，也就情可原了。在今法仙道出现之前，修士是不会轻易对着另一个修士卸下防备的，更别说开放自己的魂魄供人研究。
    实际上，苟大宝也不是经过自己的深熟虑才做出“成为仙盟实验品”这种决定的。当时的他也只十几岁，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他当时只不过是完全背离自己的“仙人本能”行事。“仙人本能”让他不要做什么，他就偏偏要做什么。
    不知怎的，王崎听到“疏离感”这个词之后，隐约觉得一些不自在。他不作声色的岔开话题，又问道：“那那些谪仙就甘愿自己就这么被吞噬？”
    “金丹期的寿元在五百到八百年之间。对于那些谪仙来说，就算慢慢的等到老死，也还八百年可以活。而且以金丹期修士的收入，还绝对可以做到好吃好喝的活上几百年。但是加入仙盟的研究，那说不定明天都活不过去。”
    陈由嘉皱眉：“消极抵抗？”
    “消极抵抗。”辰风点点头：“而且消极抵抗还是一个好处的。那就是它不会激起仙人残留念的反弹。”
    仙人乃是不死不灭之身，彻底的开放系统，生命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趋于腐朽。即使是谪仙不修炼，耗尽寿元老死，残魂也就是再转一世的事。总不可能这一缕残魂遇到的每一个谪仙都这么奇葩，都不愿修炼，宁愿老死也不愿成为另一个人。一个仙人的力量碎片也不可能只一道。这一颗星球上只要一道识重新蜕变成仙人，那极其剩余的识，就只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而与仙人残留识对抗，甚至想要寻找办法彻底消灭仙人残魂，那就完全违背了仙人的本能，等若是让仙人自残。这样子，那个谪仙遇到的本能抵抗就必定会大上许多倍。像苟大宝那样，“上清灵宝”与“玉清原始”发生激烈冲突，甚至连人格都发生分离。
    “这恐怕也是他们无法成就元神的原因？”王崎猜测道：“对于仙人残魂来说，成为元神会与他们原本修炼的体系产生冲突，对于仙人来说是一种‘害’的行为。”
    “这里我就复述一下苟大宝他本人的感受好了。”辰风清了清嗓子：“原话是这样的……‘对我来说，你们的修法，就好像是一盘放在茅坑上边上的好肉。理智上，不难知道它很是美味，可以吃。但是，你是没办法享受它的同时不感到恶心的。’”
    “呃……呕……”辰风说道一半的时候，陈由嘉就险险吐了出来。王崎则感叹道：“真是了不起的抵抗啊。”
    就在这时，一柄被王崎挂在客厅里当做装饰品的剑突然震颤了一下，然后道：“无用的抵抗。”
    “这位剑灵前辈何高见？”陈由嘉问道。她和辰风都已经与月落琉璃打过招呼。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月落琉璃的身份。而当他们看到王崎多次向月落琉璃询问谪仙之事之后，就以为月落琉璃是古老前辈创造出来，专门用来与谪仙对抗的法器——辰风甚至可以脑补出一篇超过千字的“武器介绍”。
    “不死之兽并不简单，滴血重生也只是等闲。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缕法力，就可以包容下完整的‘记忆’与‘自我’。只不过，这种‘自我’没地方‘运转’，不能活动，只能‘沉睡’。知道寄生兽们的考器官强大到一定程度，被杀死的不死兽才能够渐渐苏醒。”月落琉璃道：“而对于不死之兽来说，法力同样是考的器官。那些寄生兽之所以从他人身上掠夺不死兽的残骸，就是为了早日让仙人的识苏醒过来。”
    “即使失去部分碎片，那个不死兽也会苏醒，最多晚苏醒一段时间，仅此而已。对付寄生兽，唯一的办法就只彻底灭杀。”
    仙人就是仙人。他们的志，远远超过了凡物的大脑、魂魄能够承载的程度。再加上残魂原本就不圆满，不能作为真正的考器官，运转不动，所以只能作为潜识存在。
    辰风惊叹道：“这么强大的仙人，居然也会被杀死？”
    “当然会死。不然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以残魂转生？”月落琉璃反问道：“他们是吸饱了灵气吃撑了吗？”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我们了解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王崎站起来，道：“我这一两日就会与他进行进一步的接触，确定他现在的心态。辰风，你拟定一个需要问的问题表。然后，现在散会。”
    辰风和陈由嘉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辰风还艾轻兰那边需要帮忙，而且他自己正在做的神道-人道法度开发也在持续进行当中，来帮王崎的忙已经数据百忙之中抽时间了。而陈由嘉也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去巩固新突破的境界。他们都自己的要做，所以很快就离开了。
    谁也没注到王崎额头上那些轻微的皱纹。
    “疏离感……”王崎一个人站，眉头渐渐开始皱起。他按着自己的胸口，扪心自问：“说真的，除了没仙人残魂之外，我和谪仙的差别在哪里？”
    王崎魂魄比其他人强一点。但是，那只是因为他刚出娘胎就知道如何考。他的魂魄等若是在长期的考当中一点点的锻炼出来的，而绝非是谪仙的天赋异禀，生而强大。
    但是，从另外一些角度来说，他比谪仙更像谪仙。很多谪仙苦苦修行，就是为了让自己体内的仙人识转醒，而王崎脑子里一开始就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识”。然后，对这个世界，对今生的疏离感，他也和谪仙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谪仙是潜识里存在着对这一生的疏离感。而王崎则是主观识中就存在着“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观念。
    “也就是说……我几年之前的那个状态，说不定才是谪仙的常态？”
    王崎的这个疑问，一直都没解决。在这个事情上，仙盟没掌握多少资料，而且也不好向其他谪仙询问。
    这个问题，也就只能是问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