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晨一呃,高一很少说这种话呢,这两人,和他渊源很深吧?
何止是深,简直深入骨髓。(书屋 shu05.com)
高一回忆回到了曾经,那段青涩的回忆。当年的高一,带着青涩,带着纯真,还带着一股自卑。在初中年纪的孩子自尊心尤为地重,家庭的贫穷令他觉得低人一等,或许别人不是这样,可当时的高一便是如此。破了洞的衣服还穿了一年,半遮掩着他的自尊心。
初中的高一尤为在意他人目光,任何人言语评论都会触碰他脆弱柔软的内心,家里贫穷他害怕任何提到关于钱的事物,话题到此他会很快转移。
脆弱的人常常会用外壳武装自我,高一武装自己的武器是学习。小学时高一成绩一般,到初中却突飞猛进,皆因他想要用这样的外壳武装自我,自卑因为武装而变得坚固,外人注意到他时更多的关注点只专注于成绩。
渐渐优秀而崭露头角的高一和班上一位同学有了接触,她的名字叫做徐琳夕,那是一位可爱的女孩,性格活泼开朗,声音很甜。
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对异性产生朦胧的好感,高一便是如此,他喜欢上了那个可爱的女孩。虽然喜欢,内心深处自卑的高一却不敢上前,连交谈都显得拘谨,主动上前交谈对高一而言都是一种挑战。
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腼腆,即便心里喜欢也没有几个敢勇敢表白。暗恋是初中的主旋律,几乎每个初中生心中都有一个他(她),却难有奏响的音符。
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少不了追求者,绝大部分不敢表白却也有例外,例如旁边的陈一鸣。陈一鸣是徐琳夕身边的环绕者,和别人不同的是他胆子更大,有一颗敢于表达的心。
而陈一鸣本身也是一位极优秀的学生,不论学习还是体育,各方面皆为班里众多女生倾慕。本身的优秀加之主动的靠近,结果很显然,徐琳夕和陈一鸣的关系越来越近。
着急的是其他倾心徐琳夕的学生,例如高一……
虽然徐琳夕与陈一鸣没有明确确定关系,在旁人眼里已经在一起。高一默默品味着苦涩、酸楚,终于有一天高一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旁人不一样的是他的学习不比陈一鸣差,旁人争不过陈一鸣,他却未必。在这个年纪的孩子心中,成绩是很加分的一个项目,大部分并非看脸,而是成绩。
高一成绩丝毫不弱陈一鸣,甚至于更高。高一其他科目稍欠缺,在数学方面无人能及,哪怕陈一鸣也差之较远。
高一表白了,自卑又腼腆的他并未亲口表白,而是写下情书,递给徐琳夕。
而后便是发生令高一耻辱至今的事,他眼中可爱乖巧的徐琳夕竟是当着全般人的面撕了那封信情书,将情书洒向天空,如同高一当时的心,撕成一片一片,洒落满地。
自尊心极强的高一,不堪其辱。这还不是最耻辱,最耻辱的是徐琳夕还明言对他说:死了这条心,不会和你在一起。那时徐琳夕脸上的讥讽,是高一从未见过的,他没想过那么可爱的女孩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
全班的瞩目,无数讥讽的眼神。高一以学习成绩搭建而起的堡垒,在这一刻被蹦碎,自尊心如同被扒光毛的鸡,任人宰割。并非他最在乎的贫穷,而是直入深处的自尊心,他被伤得彻彻底底。
更加恶心的事情在后面,自诩为徐琳夕男朋友的陈一鸣义愤填膺,做出了一个让高一彻底崩溃的举动。陈一鸣将撕碎的情书带回家,用胶布粘起。
第二天,高一那封破烂的情书贴在了学校布告栏上,高一成了无数徐琳夕追求者讥讽的对象,成了老师教导主任眼中的刺头学生,成了早恋的问题学生。
自那起,高一来学校承受着无数异样的目光,这对于身心都处于成长期中的青少年而言打击无疑是致命的。高一从此一蹶不振,因此而堕落。依靠黑社会的力量,在他支离破碎、遍体鳞伤的心上再次建造起围墙,这栋围墙坚固到谁也打不破。
高一武装起了自己的内心,性格彻底改变,他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问题少年,他是一个无所畏惧不要脸的混混。
依靠黑社会绝对的武力,再没人敢提曾经的那件事,压下无数鄙夷的目光,令高一无处安放的自尊心得以慰藉、喘息。
然而,高一却再也回不去,曾经腼腆单纯的高一已然渐行渐远,成为高中时吊车尾天不怕地不怕的高一。
高一缓缓收回视线,当年的事情过去太久,对于徐琳夕和陈一鸣两人而言只是小插曲,看他们的样子可能早已忘记,或许有印象早已记不清。可对于高一而言,那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转折点,若不是当年那件事,高一不会是现在的高一。
徐琳夕和陈一鸣不记得,高一却记得清清楚楚,不管这样的改变对高一而言是好是坏,曾经的耻辱无法忘记。当年高一还委托其他相识的混混揍了陈一鸣一顿,至于徐琳夕毕竟是喜欢的女孩,高一无法下手。也真是因为没下手,那股耻辱、痛恨,如同珍藏多年的酒香,越来越醇,越来越浓……
以至于现在看到徐琳夕和陈一鸣一瞬间,高一心中涌起的不是过往回忆,而是当日还有着切肤痛感的耻辱!
“高一,高一,到了。”慕祈晨推了下高一。
高一适才回神:“到了么?”
“嗯,出去吧。”慕祈晨道。
高一抬眼看周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在发呆:“嗯,走吧。”
前头陈一鸣和徐琳夕已经先头走了出去,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这个家伙还真是给脸不要脸。”陈一鸣冷哼。
徐琳夕笑道:“估计当年那件事他还记得呢。”
“还不是你,当年非得把人家纯情少年的情书给撕了,啧啧啧,后果多严重。”提到这个陈一鸣有了笑意。
徐琳夕嗔怪瞥了眼陈一鸣:“还不是你给我使眼色撕的。”
“那你怎么就乖乖撕了。”陈一鸣嘿地一笑,“你不想撕,我怎么叫你都没用的哦。”
战徐琳夕嘴角牵起,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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