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贫僧心悦你》第60章 阿绯,在哪儿

    第六十章阿绯,在哪儿
    浓雾弥漫的黑夜里,一盏小巧的烛笼高高挑起,泛着晕晕红光。
    马车行驶到怀安巷外面的小角宫门处,车夫上前有节奏地轻扣三声,那宫门竟缓缓地开了。阿绯看见前来开门的分明是她走前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守门宫人。她奇怪地看一眼车夫,那车夫却从不言语,垂首后退,很快便消散在雾气后。
    阿绯带着周桂芳进门,她这才看清,这守门宫人竟像梦游一样开门锁门,躺倒睡觉,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九贤王的人给他喂了什么东西。
    一入皇宫,阿绯明显感觉到周桂芳对自己的依赖。她似乎对这皇宫有着天生的敬畏,尤其当她们踏进了怀安巷,那稍显粗壮的身子不自觉得卑躬屈膝起来,就连对她说话都恭敬了几分,“太子妃,我对您有用,您会向您方才承诺的那样保我周全是吗?震霆太子派了很多人找我,您务必保证我不会落进他手中,否则我这条命....”
    阿绯嗯一声,“我说话算话。不过,如果你要一直把这些人这些事挂在嘴边的话,难说...”
    周桂芳微微瑟缩,“太子妃提醒的是,是奴婢大意了。”宫中人多眼杂,耳目随处可见,她真是一时糊涂。有些话是应该藏在肚皮下,不轻易示人的。
    阿绯走在前面,怀安巷依旧像她来时那样安静,也依旧像她来时那样昏暗。只不过,她记得来时有几盏稀稀落落的烛笼挂在墙上,怎么眼下走了这么长一段还没有遇见一盏烛笼呢?
    就在她心生疑惑的同时,忽然!黑漆漆的脚下竟然生绊,阿绯猛然向前倾去。
    “啊——”
    就在阿绯努力平衡身体,不令自己倒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地叫喊声。猝不及防地,阿绯身后压上来一份沉重的分量,她直接被身后的周桂芳扑倒在地。
    阿绯厉声呵斥,“谁?”
    周桂芳似乎失去了意识,软塌塌地压下来。压得阿绯一时喘不上气来。
    话音才落,有慌乱的脚步追上来,趁着她尚未起身时,高高举起手中棍棒,对着她的后脑挥下去。
    脑中如琉璃酒盏炸裂,嫣红美酒倾尽,沾污玄色大氅....
    阿绯缓缓地软下去,失了意识。那双素手,在昏迷的前一刻仍旧狠命地扣着石砌的地面...
    瞳仁涣散。
    禅.....机.....
    那双盛满了黑夜的眼睛,慢慢地在黑夜中合上。
    狱中的禅机,心头忽然一阵抽疼。他猛然睁开眼,“阿绯——”
    “你去看看,别不是打死了吧。”
    黑暗中传出年长宫人的畏惧声,“孺人,奴婢...奴婢害怕....”
    “怕什么怕?出主意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倘若天色大亮,一定能看见赵孺人清秀的脸上浮现的狰狞色,“你去不去?”
    宫人一步三回头,赵孺人心生怒意,她已经红了眼,抬脚在宫人身后狠狠一踢,“快去!”
    ....
    良久,赵孺人怒骂,“没用的狗奴才,到底死了没死?”
    “没...没死,太子妃还有呼吸。”
    “你小声点,嫌本宫命活得长了是不是?另一个呢?”
    “贱/蹄子...没气儿了。”
    “早叫你轻点,你力气没处使吗?下那么重的手!还不快拖走。”
    自从听了那首反诗,皇帝似乎受了极大的刺激,陈年往事如噩梦,日夜纠缠。当年那场兵变,有多少人的鲜血淌过他的脚下,有多少人的尸骨横躺在他面前。当年的康宗皇帝下葬时只剩了半边头颅,说来也是怪事,另一半头颅始终没有人找到过。
    只有一半脑袋的康宗皇帝浑身是血,仅剩的一颗眼珠子泛着血红的光倒吊着,又哭又笑,向他索命。皇帝几次惊厥,没有个清醒的时候。
    口中胡言乱语,得了癔症一样。
    太后皇后都要吓死了,这简直要把人逼疯。
    两个女人吓成那样,看都不敢看,今夜连皇上的乾安宫都不敢再来了。
    太子却只是负着手,凉凉地看了满头花白乱发的皇帝一眼。珠帘外,候着几位赶也赶不走的老臣,他们都是皇帝的心腹老臣。
    朱震霆明白,他们候在这里无非是怕有人趁机对皇上不利或者隐瞒皇上圣旨。历朝历代,这样的事不少见。
    听说太子妃病了,这倒正是个暂时离开的借口,待在这里他有些烦了。
    可谁知道,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的太子妃竟然连夜消失。寝宫里能砸的都被他砸了,“死牢里的岳君默死了还是跑了?”
    “回太子,岳君默尚在牢中,无任何异样。”
    “无任何异样?”太子双眼凌厉,“那唐绯呢?死哪去了?”
    没有人敢再接话。
    就在属下人浑身冒冷汗时,大殿的门竟被轻轻地推开了。
    太子眸光如刀,令正施施然入殿的赵孺人花容微微变色,“殿下....”
    太子立在大殿中央,“你来干什么?”
    赵孺人屈膝施礼,看起来是个温柔无害的娇女子,“妾有话说,是单独与太子说。”
    “没看到孤正忙?没空!”
    杏眼婉转间,已经将大殿内瑟瑟发抖的宫人扫了一圈,她微微启唇,面有哀戚,“殿下,妾要说的是正与姐姐有关。姐姐她.....”
    话音未落,果然已见太子煞气满面,“都给孤滚出去!”
    太子将赵孺人一把扯过,推到了殿中央的立柱上,他逼近她,“说!”
    太子那么凶,半点算不上温柔,甚至已经是粗鲁。赵孺人却变态地很享受,发出轻轻地一声,“啊....”她喜欢这样被他逼迫,被他强迫的感觉。
    在这样的对待中,她仰唇,双唇微张,那胸/脯欲拒还迎地触动着太子的胸膛。杏眼含春似迎接似邀请。若是普通男人,定是受不了。
    可她的太子不是普通男人啊,他见过了太多的莺莺燕燕,领教过了数不胜数的魅惑招数,赵孺人不过是其中沙尘。能够勾起太子兴趣的,往往是那些对他冷眼以待的,弃之如敝履的,比如阿绯。
    朱震霆烦死了这些个时刻都想要跪在他蛟龙袍下的女人,怒气上涌,虎口大张,竟紧紧捏住了赵孺人的脖颈,“再废话,孤捏断你的脖子!”
    “咯咯咯..对....”赵孺人的红唇一张一合,“...对...就这样,太子...就这样..爱我...”
    “求你...快....”
    “哗啦——”矮几上吐着玫瑰香的瑞兽被赵孺人的身体砸翻,她伏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咳嗽。手肘磕破了,却令她更兴奋。
    她在地上爬着,抓住了太子的袍角,拉扯着,“你以前很爱到我宫里的,你忘了我们....殿下,你爱那种濒临死忙的快乐,我也爱,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不必隐藏,妾任太子予取予求。明明我们才是最相配的,我们有孩子,我们有孩子啊!你为什么总是想着她?明明她的心不在你这里,她给你带了绿帽子,你居然还要她!这是为什么?!”
    太子被揭了见不得人的伤疤,抬脚踹向她心窝,“你这副贱样子,还有脸提阿淳?”
    赵孺人却还要追上来,“你想知道唐翡的下落吗?爱我,像以前那样,我就告诉你一个你想不到的秘密。关于她和你一直都要找的那个宫女.....”
    “你说什么?”太子攥起赵孺人的下巴,几乎将她从地上托起来,面色恐怖,“你说什么?谁告诉你什么宫女的?!”
    “呵呵呵...”赵孺人的手急急地去解太子的腰封,“殿下来,妾就告诉你。”
    太子额上青筋鼓起,“好!孤就满足你这个dang妇!”
    阿绯的寝殿中,赵孺人被太子重重地甩在了地上,他不管不顾,长驱直入,一冲一撞都只有狠没有半点怜惜。赵孺人发出叫声,他不允许,大掌将她的嘴紧紧捂住,“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你不是想要吗?那就闭上嘴,好好享受!”
    赵孺人凄厉却又难耐享受的声音自太子的掌心溢出,传进了殿门外宫人的耳中。
    东宫....要疯了.....
    太子结束地很快,他一把揪住赵孺人的长发,那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吃人的狠戾,“人呢?唐绯呢?宫女呢?”
    赵孺人的裙上有血渍溢出,她却不觉得太子过分。以往他们每次玩这些,她身上总会有些伤痕,她没了力气,“太子抱妾,妾带你去。”
    “最好不要再耍花样,否则孤要了你的命。”
    殿门大开,赵孺人窝在太子怀中,在宫人看来,赵孺人才受过宠,金贵地如同一只凤凰。
    太子火气很大,“都给孤滚得远远儿的,一个都不许跟过来!”
    阿淳睡醒找不见娘亲,自己穿上小棉袍,一路找过来。才看清父亲母亲,便被父亲的一声怒喝吓得不敢上前。
    太子循着赵孺人指的路找过去,找到的竟是怀安巷的一所年久失修的冷宫。这冷宫里关过多少疯了傻了的宫妃太子不知道,可他的太子妃为什么会在这里?
    太子问她,“你确定?”
    赵孺人攀上太子的脖颈,吐气如兰,“殿下进去,一看便知。”
    太子却一把将她丢下,大步推门进去。
    赵孺人走路艰难,勉强追进去,“太子....”
    太子却愣在了蛛丝密布的殿内,“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殿下莫急着心疼,她可是找到了那个守陵宫女回来作证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二更继续,大家中秋节快乐~n(*≧▽≦*)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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