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贫僧心悦你》第47章 阿绯,你是牺牲品

    第四十七章阿绯,你是牺牲品
    乾安宫突然传唤御医,阖宫一夜不得安宁。(书=-屋*0小-}说-+网)
    不知皇上是个什么病症,阿绯只知太子一夜未归。天微亮的时候,乾安宫的太子派人捎话回来叫她去。也是,放在民间她就是皇帝的儿媳妇,老公爹生病她不过问说不过去。
    昨夜阿绯想了很多,她想从太子身上找线索,那么与太子的关系暂时不宜闹僵。她有些懊恼昨夜对太子出手,回想,倘若太子治她个预谋行刺的罪名那她岂不是狡辩不得,白白送掉性命?
    宫人替她捧了暖炉来,阿绯一边接一边问回来的宫人,“乾安宫那边怎么样了?”
    宫人躬身,“回太子妃,御医守了一夜,幸得皇上有真龙护体,眼下算是大安了。”
    阿绯点点头,还想问点什么,想了想忍住了。
    她往乾安宫去,天色已大亮,冬日的曦光从天边露出来。懦弱地落在人脸上,没有半点夏日时的耀武扬威。
    她到乾安宫的时候,竟遇到了同来的诸位大臣,唐万山也在其中。
    这是她出嫁以后第一次见唐万山。
    唐万山手执笏板,一身朝服。多日不见,竟容光焕发。
    唐万山一眼便看到了宫人簇拥而来的女儿,连忙辞了身旁的同僚迎上来,对她倒是客气了不少,“阿绯啊,在宫里过的还习惯吧?”
    阿绯眼光微转,“爹觉得呢?”
    唐万山双手微撮,“还是在怪爹?以后你就明白爹的苦心了。”
    阿绯只是笑,苦心,怎么会不明白?
    这时候殿门开了一条缝,御前太监从里面出来,老大人慌忙迎上去,“邵公公,圣人如何了?”邵公公与众大人们躬身,脸上笑呵呵的,“诸位大人,皇上大安。咱家传皇上口谕,今日早朝取消,有急奏可送往御书房。没事的话,就都散了吧。”
    皇上无恙,社稷无恙,皇上无恙,朝中则无恙。其中不乏有人大松一口气,也有人落得几分失望藏在心里。
    阿绯入了乾安殿,唐万山看着自己的女儿得以入殿,心里不是不骄傲。别看他现在身居丞相高位,身边的制衡却很多。太师逐渐不主政,可皇上还是喜欢找他拿主意。只要有太师掺和,他的话就成了过耳风。
    权臣?他唐万山半辈子,不曾真正感受过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滋味。
    他看着他紧闭的殿门,皇上的身体看来是要不行了,只待皇上归西新帝登基,他唐万山的女儿便是大晋的国母,女婿则是皇帝。他自己便是国仗,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太师算什么?回家种田去吧。
    阿绯入了乾安殿,殿内有重重屏障。里面极静,只能听见低低的说话声。穿过最后一重屏障,令阿绯没有料到的竟是禅机。
    他居然也在。
    显然禅机早就知道她要过来,正面遇着,他脸上没有半分的惊讶,反倒有礼有节地与她行一礼。阿绯面上微微一笑,“岳夫子有礼了。”
    内里传出皇上与太师说话的声音。他们说什么,阿绯听不清。太子大概也在里面,偶尔也能听见他的应承。
    阿绯与禅机站在一边,伺候的宫女太监站了一溜。纵然没有眼神的交流,却也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与心跳。
    禅机眸光微动,余光能看见阿绯窈窕的身姿。她在身侧,仿佛把他所有的感官都吸引走。耳中是她微微的呼吸,禅机依稀记得在石舫中的阿绯。她在他的压迫下喘着粗气妥协,那双流波的眼眸,含着委屈与薄怒,一呼一吸都叫他记忆深刻。
    如果没有这些事多好,他可以带她远远地离开。他们可以去游山历水,也可以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几间房,或许还会有一群像她或者像自己的孩子。
    太师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人时明显一愣。
    太师的目光扫过禅机,禅机喊了一声父亲。岳太师没有应,却看着阿绯行了君臣礼,“老臣见过太子妃。”那声太子妃,咬得格外清晰。
    阿绯的心底咯噔一下。
    “老太师快免礼。”
    太师却道,“君君臣臣,这君臣之礼不能废,何来免礼一说。”转头便轻斥禅机,“君默,为人臣子,怎么可与太子妃并肩而立?”
    阿绯的目光有些暗淡,倘若是唐万山这么说她定会反驳维护。可老太师是禅机的父亲,老太师一生刚正不阿,她只能说一句,“太师不必太在意这些虚礼。”
    禅机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可这里并非是说话的地方,他只得稍稍退后,却并不会说父亲教训的是。
    这种是非之地,太师不能再说什么,他看了禅机两眼便离宫去了。
    禅机低声,“阿绯,委屈你了。”
    阿绯没来得及回应,里间的说话声停了。阿绯抬头,却是太子从里面走出来。
    太子面无表情,语气却还是轻柔的,他握着阿绯的手,“父皇睡了,晚些时候再来,走吧。”禅机立在一旁,余光里那一双握在一起的手着实叫他忽略不得。
    她随着太子离开,没有看禅机一眼。
    三个人一前一后出了乾安殿,太子忽然站住脚步。
    阿绯不解,却看见他与自己笑笑,“等会儿。”
    太子的手揽上阿绯的腰身,他转头看向禅机,脸上笑意盈盈,“夫子留步。”
    阿绯眉尖轻蹙,“太子有何事?”
    太子的眼睛看着禅机,“近来,阿淳的课业有所精进,这与夫子的悉心教导自然是分不开。”说话间他垂首去看阿绯,“孤与太子妃,准备设宴感谢夫子。不知夫子可否赏光啊?”
    阿绯不明太子是什么意思。皇长孙课业精进,所以要宴请夫子?阿飞以为禅机会拒绝。
    禅机却应下了,“太子相邀,臣不敢不从。”
    禅机告退,太子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末了低头与阿绯耳语,“孤还有事要办,你先自己回宫去。晚些时候,孤再去你宫里。”
    不知何处响起了似有若无的箫声,箫声哀婉,似女子低眉诉悲喜。
    不知不觉,阿绯循着箫声走。
    身后的宫人追上来,“太子妃,您这是要去哪儿吗?”
    阿绯脚步顿住,眼前是禅机方才离开的方向。
    禅机离开的时候,从她身边经过。人影擦肩,风中鼓动的广袖被他轻拽了一下。阿绯眼睫微颤,他一定是有话要与她说。
    可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要见面很难。
    风中箫声止,阿绯忽然心中明了。老地方,禅机向来喜欢与她约见在老地方。在贤王府时,王府后墙是他们避开众人见面的地方。皇宫里有什么地方是他们俩可以避开身后宫人的?
    梅苑。
    阿绯转头问,“梅苑花开得更好了吧?”
    宫人屈膝道,“回太子妃,梅苑的花都开了。红梅凌寒,暗香盈盈,着实很有意境。”
    阿绯点头,“那就去梅苑赏花吧。”
    这个时辰不过是冬日的清晨,天色寒凉,除了宫人不见宫妃。
    阿绯将峭立枝头的梅放在鼻下,闻那含着清霜色的梅香,香气沁鼻,“都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宫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离开。
    阿绯回头,“怎么?本宫的话没听到?”
    “是....”
    以身份压人,还挺好用。难怪那么多人都要抛家舍业地往高处爬。
    宫女离开身边,阿绯便往梅林深处去。她的步子有些快,她不知道自己猜的是不是对。风中挟了梅花,花香在寒风中变得凌厉。
    她越走越深,越走越快,却不见禅机的身影。
    就在阿绯以为自己会错意的时候,身侧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将她拉住,拽进一旁的花堤。
    阿绯险些低呼出声,待看清楚了来人,心上便泛起了丝丝的喜悦,“禅机。”
    禅机却将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嘘....”
    他低下头,附耳过去,声音放得极低极低,“你爹与太子在石舫。”
    “他们?”
    “嗯。”
    太子和唐万山,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偏要跑到石舫去。太子不是说有事要忙?
    阿绯皱起秀眉,“去听一下他们说什么。”
    禅机却将她拉住,“他们过来了。”
    花堤不能藏住两个人,禅机将阿绯拉进自己的怀中,两人贴身躲在花堤后。那揽着她腰身的力道,阿绯觉得有些大。再一想不久前太子的举动,阿绯厚着脸皮以为禅机这是吃醋了。
    她暗里捏他。终于知道把她当成宝了吗?
    禅机一低头便看见了她眼中小小的得意。
    禅机就是受不得她这些洋洋得意的小表情,这样的阿绯像猫儿一样,挠得人心痒痒的,叫人又恨又爱。低头便在那不点自朱的双唇上用力咬一口。
    太子的声音微弱地传来,阿绯侧耳静听。
    “唐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阿绯抬头与禅机对视一眼。
    唐万山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也算是她的造化吧。”
    太子轻笑,“丞相不惜牺牲唐绯来助孤,这份忠心,孤记在心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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