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剪红线[快穿]》第91章 少爷的贴身侍卫(9)

    从此处地牢出来,  沈醇飞身落于了马上,将玉自观横担在身前,一拉缰绳飞驰了出去。
    风回谷的确戒严,  但对于他而言如入无人之地。
    沈醇落入了谷中一处地牢中,以杯中水流点中诸人穴道,走进了最深的牢房,  将玉自观的手重新吊在了一处锁链上面。
    “嗯……”玉自观有些苏醒,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
    沈醇干脆利落的又点上了他的穴道,  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
    【宿主,您这么瞒着阿白,他不会生气么?】521问道。
    先是把它关在小黑屋几个小时,  然后又点了人家的睡穴,这才偷偷跑出来偷男人……呸,  栽赃陷害……好像也不对。
    【他不是还瞒我寿数的事情了。】沈醇关上了牢门说道。
    521再一次认识到了宿主的小心眼。
    沈醇飞身离开,  同样未曾惊动任何人,回到房中,他先是宽去了外袍,  将手脚变得温热后拥住了那睡的正熟的人,  然后点开了他的睡穴。
    沈白微微翻身,  下意识拥住了他,  意识有些微微的朦胧,  被沈醇吻住时轻轻的嗯了一声“别……”
    沈醇轻笑一声松开了他,将人揽入了怀中拍了拍。
    寿宴之上发生玉璃城主被劫一事,  第一日还只是谷内戒严,  第二日却是连周边的城镇都戒严了。
    人来人往皆要盘查,  颇有几分人心惶惶的感觉。
    “少爷,  证据一事您预备如何?”沈白从窗缝那处看着风回谷来往的人问道。
    “已经交给暗卫们去办了。”沈醇说道,“只用等就是了。”
    沈白怔愣了一下“他们去岂不是危险。”
    风回谷中有温靳那样的高手,暗卫虽然折损寿数成就了内功,可独当一面,可是碰上那样的高手还是相当无力的。
    “自是让他们挑好了时段。”沈醇笑道,“玉自观被抓,温靳不可能不出来主持,他也不可能日日待在谷中,还是有机可乘的。”
    “属下并非质问之意。”沈白说道。
    “此等危险的事,我自不会让你去的。”沈醇看着他道,“想都不要想。”
    沈白微有怔愣,开口道“是。”
    他只是觉得若他去,胜算可能会大一些,却不想对方轻易便察觉了。
    风回谷中四处皆有人把守搜寻,只是一周皆寻了一圈,却毫无玉自观的踪迹。
    “谷外寻过,谷内却是未寻。”玉如是声音极冷,眉目间拧出深深的沟壑。
    “你莫非怀疑……”温琼芝闻言不忿,被温磊连忙制止,“芝儿,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他声音从未如此冷厉过,温琼芝诧异的看向了他,眼眶已是红了“爹爹。”
    “出去!”温磊呵斥道。
    “我最讨厌爹爹了!”温琼芝抽了一下鼻子,转身朝屋外跑了过去。
    “晚辈教女不严,前辈恕罪。”温磊看向了玉如是道。
    “如此没规矩,可不是一句教女不严能抵过的。”玉如是冷声说道,“若是在外面不识,如此顶撞之人早已被老夫一掌拍死。”
    “前辈恕罪。”温磊行礼道。
    “玉兄着急,老夫知道你着急。”另外一名灰衣老者开口道,“事后我让琼芝给你赔罪,三叩九拜都行,如此气话不可说。”
    玉如是对他倒是客气了几分“温兄倒是还显得实诚几分,谷外已搜寻过,并无观儿下落,我如今要搜谷内,温兄可敢?”
    温磊听前面几句时面色略僵,听到后面时看向了温靳道“爹,您觉得如何?”
    “搜便是,不搜的话,玉兄总是不安心。”温靳袖着手说道,“磊儿,你且协助玉兄,他想看何处看何处。”
    他态度一片坦然,玉如是面色稍缓,起身道“多谢温兄,若是未有结果,玉某人一定负荆请罪。”
    “请。”温靳说道。
    谷中搜寻,所有屋舍皆未放过,温磊倒是配合,只是此处戒严,前往相聚的武林人士皆不能出,虽是体谅,可也有不少人已然有了怨言,如今如此搜查,即使面上不显,也是不少人有了怨言。
    “屋舍一一都搜寻过了。”温磊站在玉如是的面前恭敬道,“前辈还想搜何处?”
    “你这谷中可有地牢?”玉如是说道。
    温磊愣了一下道“有是有,只是一般都是用来关押擅闯谷者或仇敌一类。”
    “带老夫去便是。”玉如是有些不耐道。
    “您请。”温磊命人带路道。
    地牢阴暗,看守之人都有些懒怠,温磊到时那几个看守之人手中还抱着酒瓶,见他时皆有些讷讷“谷主。”
    “即便关押的人少,也不可如此惫懒。”温磊无奈的叹了一声道。
    牢房之中有关押之人,但大多空旷,玉如是踏了进去,那几人还在温磊的面前认着错。
    “谷主,我们再也不敢了。”
    “谷主……”
    温磊挥退了几人,匆忙跟上道“此处昏暗,前辈慢些……”
    他二人皆是拐向,温磊的话在看到末尾地牢中的人时戛然而止,眼睛惊恐的瞪到了最大。
    玉如是看着牢中被缚之人,眸中皆是血色的看向了一旁的温磊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风回谷,很好……”
    他的话磨着牙,几乎要将温磊整个撕碎了一般。
    “祖……祖父……”玉自观听到声音时勉强开口道。
    “前辈,此事定有误会!”温磊仓皇反应。
    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玉如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处,直将他拍飞了出去。
    温磊撞在了墙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后几人皆是被气流携带滚落,口齿皆有鲜血,却只能忙不迭的爬起来去扶温磊。
    玉如是不管那处,只一掌拍碎了此处的地牢,进了地牢之中,将那锁链一一斩断,接住了无力坠落下来的孙儿“观儿,观儿,你怎么样?”
    玉自观伸手解下了眼睛上的布带,在看清人时抓紧了他的袖口道“祖父……祖父……”
    他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玉如是连喊两声,匆忙给他诊脉后将人抱了起来,迅速出了地牢“大夫,叫大夫!”
    玉璃城侍卫匆忙跟上,见他怀中所抱之人时诧异非常“城主怎会在此处?”
    搜查之事并非只有玉璃城留意,玉如是抱着玉自观从风回谷地牢出来之事,不过是瞬息便传遍了每个角落。
    “怎会如此?!”温夫人诧异道。
    “不可能,爹爹抓玉自观做什么?”温琼芝揪着前来汇报的人说道。
    温靳深吸了一口气道“此事无法善了了,磊儿呢?”
    “谷主被玉老城主一掌拍在了心口处,受伤严重。”那汇报之人低下了头去。
    温夫人仓皇起身道“你说什么?!”
    “爹……爹……”温琼芝同样慌了心神,“这不可能,爹怎么了?我要去看他。”
    风回谷中乱成了一团,大夫分两侧救治,玉自观只是饿坏了,尚且好救治,可温磊被一掌击碎了心脉,即便温靳以全力护住,他的口鼻处也是不断淌着鲜血,气息渐无。
    温夫人探着鼻息,直接晕厥了过去,被丫头搀扶住,温琼芝心神皆愣,想哭却又哭出来,只怔怔的坐着“爹……”
    温靳怀里抱着儿子,苍老的手颤抖不已,已是老泪纵横“磊儿,磊儿……玉如是,我温靳与你不共戴天!”
    他掠出了屋外,直接朝着玉氏所居之地而去,气势汹汹,路过之人皆是避让。
    “玉如是!!!”温靳一掌拍出,房屋已然震颤了几下,但那掌风却被屋内之人化解。
    玉如是从屋中掠出,同样满目怒火的看向了温靳道“温靳,你风回谷如今作何解释?!”
    “玉如是,你杀我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温靳与其对上。
    两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对决,那院落不过几何之下便已经破碎成了渣。
    “娘,舅舅亡故了。”沈筠得到消息时告知了屋中静坐的二人。
    身为亲人,本该在此时探望,可沈母神色微僵,眼中皆是泪水也不曾动身“知道了……”
    “娘。”沈筠叫了她一声,“逝者已逝,您别太难过。”
    “娘不难过……”沈母如此说着,面颊之上却是划下了眼泪。
    那是她的亲哥哥,她怎能不痛,可是玉如是自风回谷的地牢之中救出玉如是,就像是宣告整个武林风回谷是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一样。
    设伏想要她丈夫的命的,想要她儿子的命的竟是她的亲哥哥,事情到头来,竟是如此的可笑,可悲,可叹……可怜至极。
    “娘,娘,别难过。”沈筠眸中有着沉痛,“事情未必就是娘所想的那样。”
    “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了,还能是谁呢?”沈母看着他道,“筠儿,此事宜大义灭亲。”
    长恨山被灭门之事不过是数月前的事情,数件事情相加,她的亲人早已不是什么亲人。
    “夫人。”沈父扣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脸埋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这才闻那低低的哭声,感觉到肩膀处的湿润。
    “爹。”沈筠叹了一声。
    “此事若真是风回谷所为,彼此只能恩断义绝,若非所为,也要还其清白。”沈父说道,“筠儿,如今不宜盖棺定论。”
    “是,爹。”沈筠说道。
    只是他话音刚落,却觉地面震荡,暗卫匆匆进屋道“禀主人,温老谷主与玉老城主打起来了。”
    “我去看看。”沈筠说道。
    “万事小心。”沈父叮嘱道。
    沈筠离开,沈父低头看向了沈母道“夫人可要去看看,如今若是落实,风回谷就要乱了。”
    不是乱,而是完了。
    敢随意灭门,惹的人心惶惶,必遭群起而攻之。
    沈母抬头,以袖管擦去了眼泪道“走。”
    不过是片刻,温靳与玉如是所战之地已然成为了一片废墟,诸人前往,只敢远观,无人敢近身。
    但群愤已起,一人开口道“我们奈何不了温靳,还奈何不了谷中之人么?”
    “就是如此,没了温磊,还有温夫人,还有他的女儿!”
    众人醒神,竟是朝着不远处的房屋而去,谷中守卫阻拦,却被一一斩杀。
    温夫人被拖出时随意磕碰,蓦然惊醒,温琼芝惊慌失措,尖叫不已“祖父,祖父!!!救我,你们放开我!!!”
    此次贺寿多为正道,但是人数太多,一片混乱之下,竟有人趁乱占了便宜。
    “放开我!”温琼芝惊恐不已,直到此时才知道自己的武功有多么的低微,她的目光无助,在看到不远处沈筠的身影时宛如看到了希望,“表哥,表哥,救我!!!”
    诸人皆是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沈筠,一人开口道“风回谷多行不义,少庄主可要同流合污?”
    “风回谷和云景山庄可是姻亲,说不定也掺了一脚呢。”
    “此次幕后之人设伏我父,害我幼弟。”沈筠看向他们道,“你们说谁与他们同流合污?”
    他话中夹杂着冷意,诸人皆惊,连温琼芝都愣在了原地“表哥……”
    “琼芝未必知道其中缘由,她便是知道,也不是罪魁祸首,可杀不可辱,尔等皆是名门正派,对一个姑娘如此羞辱,岂不是如他们一般。”沈筠朝着那边走了过去,数剑逼退了众人。
    温琼芝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扑进他的怀里,却被他闪身避过,身后侍从将她缚住,直接拖离。
    温琼芝满目的不敢相信,却只能被捆缚了手脚丢在了一旁,侧目中皆是泪水。
    血腥弥漫,让那处恶战短暂分离,温靳看向了此处场景,直接朝着人群之中掠去,却被玉如是阻拦在了空中。
    “温靳,多行不义必自毙!”玉如是说道。
    “必自毙?”温靳狂笑出声,“尔等自诩名门正派,竟是要靠欺辱他□□女。”
    “风回谷不也是自诩名门正派。”一人握剑说道。
    温靳看了过去,目光锋锐至极“如今不是了……”
    他抬手时一根烟花炸响在半空中,烟花消散,白色的烟雾裹挟而来,武林人士纷纷后退,待闻到时皆是戒备不已“是迷药!”
    烟雾不可轻躲,无数人捂住了口鼻却仍然置身其中,只是烟雾过去,人们却发现并无任何的变化,那些微的迷药只用内力逼出便可。
    “好像没事?”
    “我也无事,这迷药份量颇轻……”
    沈筠蹙眉,轻轻逼出了迷药,风回谷行事,若是如此轻易,也不必弄如此大的阵仗出来了。
    若并非风回谷之过,那就是幕后还有他人。
    温靳观众人状态,眼睛瞪的极大“怎会如此,不可能失效的,谁解了我的药,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玉如是冷笑了一声道,“我本还不确定,如今却是全然确定了,温靳,受死吧!”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温靳朝着他掠了过去,对掌之时蓦然一笑。
    玉如是只觉掌心一痛,匆忙后退时掌心之上已蔓延上了黑紫色。
    “卑鄙!”玉如是以指划破手,用内力将毒血逼出,偏偏黑紫色稍退,温靳又攻击了过来,玉如是与他内力相撞,手掌之上的黑紫色再度蔓延。
    “卑鄙又如何,只要能赢,无所谓用什么手段!”温靳的神色有些癫狂。
    “所以爹你连我的夫君都要杀么?”沈母听闻此时冷声问道。
    温靳看了过去,在看到沈母时眼中略有挣扎“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若得了长生秘藏,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行?”
    “那我儿呢?我的醇儿呢?”沈母问道。
    “他是我的外孙,我岂会害他性命。”温靳说道。
    “可他数度经历险境,如今生死未明。”沈母耿直着脖子道。
    “那是他命数不好。”温靳甩袖道,“不过一介废人,便是活着也是受苦受难受他人嘲笑,还不如死了干脆。”
    沈白握紧了剑柄,沈醇轻轻按压住了他的手道“多谢外祖评定命数,让我知道废人原是不配活在这世上的。”
    他一语出,诸人视线皆是调转了过去,或许是阳光正烈,坐在屋梁之上的人竟让诸人觉得刺目。
    温靳同样看了过去道“你没死。”
    “自然,赶着给舅舅贺寿,很早就来了。”沈醇笑的桃花目都弯了起来。
    “醇儿。”沈母看见他时唤了他一声,看见他平安,心里已是安慰不少。
    沈筠看见他时也有意动,却不见沈母激动神色,已然明白之前母亲夜出便是见了幼弟。
    可他归来却不回云景山庄,如今却在此处……
    “不想寿没拜上,反而奔了个丧。”沈醇笑道。
    他一语出,诸人皆叹大胆,温靳面目略有狰狞“如今江湖上敢这般跟我说话的人已是不多了。”
    “那岂不是要填补上。”沈醇笑道,“免得稀缺。”
    “醇儿,不许胡闹!”沈筠说道,“快下来。”
    沈母同样担忧不已,沈白握住了沈醇的手道“少爷……”
    温靳呵呵笑了两声,掌心本是击向了正在逼毒的玉如是,却是蓦然调转,朝着沈醇飞奔而来。
    沈白瞪大眼睛,抽出剑抵挡,却被沈醇拉到了身后,一掌对上。
    “少爷!”沈白目呲欲裂。
    “醇儿!”沈父沈母与沈筠皆是惊恐出声。
    诸人皆惊,本以为会看到美人香消玉殒的场面,却不想房屋轰隆塌陷,倒飞出去的人却是温靳。
    他蓦然落在地面之上,后退了数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惊恐的看向了那飞身落地的青年,神色之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那人当真是云景山庄的那个废柴少爷?”
    “他才多大,内力已胜过温靳了么?”
    “怎么可能?!”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连玉如是否难掩惊讶之色。
    沈母檀口微张,竟是只能叫出姓名“醇儿……”
    沈筠初时惊讶,待看到沈醇沉稳落地时薄唇微抿,手指已然收了起来。
    “少爷……”沈白是最诧异的,他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
    “稍后于你解释。”沈醇反手拔出了他腰间的剑,提剑走向了温靳道,“外祖父,这个丧奔的可好?”
    “好,好……”温靳看着他,神色之中颇为忌惮,“没想到所谓的废人不仅仅不是废人,反而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多谢外祖父夸奖。”沈醇说道。
    “你这丧奔的不仅仅是你舅舅的吧。”温靳往后些微退着道。
    “外祖父乃是聪明人。”沈醇笑道。
    温靳掌心凝气道“玉自观是你放入风回谷地牢之中的?”
    他这个问题引的诸人侧目,沈醇轻笑了一声道“您把他关在了谷外十里处,不好发现,我就把他挪过来了。”
    “我的迷药呢?”温靳问道。
    沈醇不再前行,而是站在原地道“自然也是我解的,你在诸人茶水之中下了一味,以迷药引发,我怎能让您得逞呢。”
    “好,好……”温靳呵呵笑道,“算无遗漏,胜过我多矣。”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一并问出来吧。”沈醇调转了一下剑道,“免得死不瞑目。”
    温靳死死盯着他,蓦然朝着沈母所在的方向掠了过去。
    “娘!”沈筠挡在了沈母面前。
    可还未动身,那飞身一人心口处蓦然出现了一把剑,气力瞬间卸掉,整个人直接坠落在地。
    沈醇走了过去,看着倒地的人,从他的背上拔出了剑,血液滴落,剑锋上一片干净。
    温靳转头看着他,牙齿中全是血液“如今……你也,成为……众矢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如此年轻便有如此武功,诸人会瞻仰,也会忌惮。
    “那便让他们忌惮又有何妨。”沈醇挥了一下剑,将剑身负于身后,朝着沈母走了过去道,“娘,您没事吧。”
    沈筠让开了道路,沈母看着沈醇时却有些微怔“醇儿,你,你……你无事就好。”
    诸多的话想要问,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了一句安好就好。
    周围之人皆是屏气凝神,他们自是见过温靳与玉如是争斗的如何凶残,却不想只是那样随手抛出的一剑,只是一剑,就让那江湖的绝顶高手被碾落在了尘埃之中。
    青年虽绝代风华,却无人再敢轻易直视。
    “让娘担心了。”沈醇说道。
    “多谢沈少侠出手相助。”玉如是的话打破了现在略有些凝滞的场面。
    “沈少侠高义。”
    “沈少侠为武林除了大灾害啊……”其他人皆是交口称赞。
    “前辈不见怪就好。”沈醇看向了玉如是道。
    这么会儿的功夫,对方明显已经将毒逼了出来,他谢的是这个,沈醇说的是自己将玉自观救出,却又放入风回谷地牢之事。
    玉如是想起孙儿憔悴模样,心中自是不适“若非少侠相助,只怕玉某人还找不到人,空口无凭,若不将温靳逼急了,诸人也难相信,既是为江湖去浊扬清之事,观儿也是义不容辞,沈少侠不必放在心上。”
    “前辈大度。”沈醇行礼道。
    “温靳已死,那温夫人与温琼芝该如何处置?”有人问道。
    温琼芝早已涕泪双流,如今听闻诸人所言,躺在那处已是没了什么反应。
    沈醇看向了一旁低着头的沈筠道“表妹既是大哥的未婚妻,便由大哥来处置吧。”
    沈筠蓦然抬头看他,沉了一口气起身道“理应如此。”
    他提起剑走向了躺在那处的温琼芝面前,他的身影出现,让眸中无光的温琼芝有所反应了,她颤抖着嘴唇喊道“表哥……”
    “芝儿,风回谷犯了大错,若是留你性命,一辈子都要为奴为婢,受人欺凌,遭人践踏,”沈筠看着她道,“若是死了,一了百了,你选哪个?”
    温琼芝浑身颤抖“表哥救……”
    她的话到嘴边,竟是有所迟疑,这个人救不救她,真是两说之事。
    “云景山庄不会收留你,从外祖和你爹给我爹设伏开始,你我便已是仇人了。”沈筠说道。
    温琼芝慢慢抽泣着,将头埋在了地上,轻轻道“我不想死……”
    她还很小,本来父母疼爱,还将嫁给心爱的男子,成为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一夕之间好像什么都变了,爹没了,祖父没了,娘也要没了,所有人喊打喊杀,连她最爱的这个人也想让她死。
    沈筠握紧了剑,又听她问道“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原打算寿宴之后推掉这门亲事。”沈筠说道。
    温琼芝的眸彻底失去了神采,事到如今,她才知他原是不爱她的,她一无所有。
    “一了百了。”温琼芝喃喃道。
    沈筠的剑没入了她的胸口之中,原本神采飞扬的人渐渐没了气息,沈筠将人抱起道“我想亲手安葬她的尸体。”
    逝者已逝,此事无人反对。
    沈筠抱着人交给了一旁的侍从,吩咐着身后的事情。
    沈醇看着他的身影,起身走向了静立在原处的沈白,将剑送回了他的鞘中,打了个响指道“回神了。”
    沈白眸光复杂的看向他,握紧了剑柄,就在沈醇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蓦然转身,背向离开。
    【宿主,他好像生气了。】521说道。
    【不是好像。】沈醇说道。
    是真的生气了。
    沈醇跟了几步,沈白的步伐停住道“少爷不要跟过来。”
    沈醇继续跟着,沈白转眸看向了他,想要说些什么狠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不要过来!”
    沈醇未理他的话语,继续靠近,沈白握住了剑柄道“我说了,别过来。”
    “我知道你生气,要打要骂随意,不准跑。”沈醇说道。
    沈白僵着脸色看着他“为何骗我?”
    他以为对方柔弱不堪,生怕磕碰伤到了他,却不想他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难怪那时他觉得他的经脉毫无滞涩。
    “你当真要我在这里给你解释?”沈醇问道。
    沈白看向周围若有似无打量的眼神,转身离开,这一次却没让沈醇不要跟上。
    “那似乎是醇儿的暗卫。”沈父看向那处蹙眉道。
    虽然未戴面具,但是腰上所佩戴的乃是他送出去的宝剑。
    “是与不是又有何要紧,他喜欢就是。”沈母叹了口气道,“夫君,我想拜托你一事。”
    “夫人请说。”沈父说道。
    “请你帮我风回谷收尸,以免他们死后曝尸荒野。”沈母说道。
    人已经死了,她作为女儿,作为亲人,终究无法看着他们死后还被人践踏尸体,分明知道他们做错了事情,可是……无可奈何。
    沈父看着她道“夫人放心,也请放宽心。”
    “好。”沈母勉强笑了一下道。
    沈筠扶住了她,眺望向了沈醇离开的地方。
    云景山庄出面,风回谷中人要么被杀,要么被驱逐出去,但尸体到底未曾被践踏,只是即使埋葬在了谷内,也没有立碑,仿佛无人的荒坟一样。
    “不是不立碑,而是立了才容易招人忌讳。”沈父说道,“埋在风回谷中,无名无姓,才不会遭人唾骂。”
    “我明白。”沈母说道。
    尸体埋葬何处并不是最重要的,风回谷中血腥的味道弥漫,聚集在此处的人回神过来,探讨的却是……长生秘藏。
    风回谷为幕后黑手,长恨山被其所灭,垚山令和水寒令皆在风回谷,如今风回谷覆灭,这两令的归属又有了探讨和争议。
    “阿白。”沈醇揪住了大步往前跨恨不得走到地牢天荒的人的衣袖。
    沈白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仍然紧抿着唇“少爷在此刻可能解释了?”
    “我若说了你不准生气。”沈醇扯住他的衣袖说道。
    沈白对上他的眼睛,微微偏头才能按捺住那种心软的情绪道“少爷尽管说便是。”
    这个人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有时候他实在有点儿分不清。
    “阿白虽看似冷硬,实则心肠柔软。”沈醇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摩挲着道,“怜惜柔弱之人,其实此事我早想告诉你了,可被阿白悉心照顾呵护的感觉实在太好,每每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总想体会的多一些。”
    沈白感觉到手腕处的微痒,略微想要抽出“少爷便是说了,属下也同样会倾心相待。”
    “可我不知何时开口比较好。”沈醇看着他说道,“似乎何时开口你都会生气,索性能瞒一日是一日。”
    沈白看向了他道“少爷何时有如此内力的?”
    “自幼便有,幼时遇到了一位高人,日日修习,以内力调养身体,积累十几年,方才将病根逼出。”沈醇说道,“这才大成。”
    【宿主,为何不翻旧账?】521问道。
    此刻他的宿主应该理直气壮的说出对方也隐瞒过的事情,就此扯平。
    沈醇笑道【小可爱,我不傻。】
    这个时候翻旧账,怕不是给干柴上面再加一把火,等着吵架呢。
    沈白微微抿唇,竟不知该如何生他的气“能瞒一日是一日,少爷可是怪我从前瞒你寿数之事?”
    521【宿主,你不翻他翻了。】
    沈醇【……】
    “我未曾因那事而跟你置气。”沈醇搂住了他的腰温声说道,“如今我也骗了你一次,就此扯平好不好?”
    沈白本是眼睫微垂,此刻听闻后面扯平两个字,却是蓦然抬眸道“少爷还有何事欺瞒于我?”
    沈醇“……”
    那可多了。
    沈醇不答,沈白紧紧抿唇道“房事上,少爷可曾骗我?”
    “不曾。”沈醇说道。
    “不曾?!”沈白揪住了他的衣领道,“你说就是那般做的,分明我也能在上位。”
    他那时不懂,事后也在想他们生的同样的身体,为何是那般行事,分明并非只能他于下位。
    “阿白若想,回去后尝试便是。”沈醇看着他笑道。
    沈白微怔,想起那日山间小屋,耳垂已微红“我们在说你骗我之事。”
    “知道错了。”沈醇搂着他的腰笑道。
    “你分明毫无认错的态度。”沈白抿唇道,“还有玉自观一事,你分明说的是暗卫去送的。”
    “暗卫去送容易打草惊蛇。”沈醇说道。
    “白日我同你在一处,你自然无机会离开,可夜间我本不该睡的那样昏沉才对。”沈白揪着他的衣领道,“你点了我的睡穴?”
    521【……】
    撒谎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沈醇说道“那是不想让你担心。”
    沈白瞪着他,深吸了几口气,转手撒手就要走,却被沈醇搂住了腰道“好阿白,不生气,我做错的事情我都认,以后不再犯了。”
    沈白被他抱着,垂眸不语,沈醇探头去看,却见其微微发红的眼角“阿白。”
    沈白抬眸,其中略有湿润之意“你为何总是骗我,我不配同你站在一处么?”
    他凤眸微湿,沈醇唇角的笑意稍淡,将人揽入了怀中道“我初时只是觉得你照顾人的模样可爱的紧,小心翼翼的,不自觉的就沉浸在被照顾之中了,我要隐藏实力是有我的考量,不想忽略了你的感受,实在抱歉。”
    沈白伸手抱紧了他的腰身,埋首于他的肩膀处道“日后莫要如此了,即便少爷武功天下第一,属下也是愿如从前一般照顾你的。”
    沈醇扣住了他的后颈,摸了摸他的发道“好,仅此一次,日后何事都告知于你。”
    “嗯。”沈白轻应道。
    沈醇顺了几下他的后脑勺,见怀中之人情绪平稳,手指轻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不曾想阿白竟会哭鼻子。”
    沈白神情微滞“少爷说笑了,属下不曾如此。”
    “眼眶都红了。”沈醇摩挲着他的眼尾道。
    沈白抿唇看向了他“少爷,您想比试么?”
    “从前的阿白可不会如此对我。”沈醇说道,“而且阿白你打不过我。”
    沈白“……”
    “好了,不生气了。”沈醇笑着亲了亲他的眼角道,“我只是觉得阿白哭时分外可爱。”
    沈白与他亲近,早已消了火气,手指揪紧他后背的衣服道“少爷若是哭泣,一定更可爱。”
    “你想看我哭?”沈醇低声笑道,“想在何处看我哭?”
    他意有所指,沈白莫名的吞咽了一下。
    “嗯?”沈醇又问了一声。
    沈白耳垂微红“此事……不急。”
    他如此说着,却是手心滚烫,其上冒着细密的汗水,想在何处,那岂能用说的。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醇笑道。
    沈白情绪平静了下来,想起了正事“水寒令和垚山令要怎么办?”
    “这里呢。”沈醇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囊,锦囊之中还有一个小木匣,木匣打开,其中一片冰晶似的东西躺在其中,“这就是水寒令。”
    他又将木匣其上一层打开,在其下方,一枚玳瑁色的龟甲令牌居于其中“这就是垚山令了。”
    “少爷何时拿到的?”沈白问道。
    “自然是与温靳对掌之时,这风回谷中没有比温靳身上更安全的地方。”沈醇将木匣收了起来,重新放回了锦囊之中道,“若不趁那时拿,如今想要拿可就难了。”
    “名门正派……”沈白蓦然有感。
    “这世间无人不想长生,不过人之常情罢了。”沈醇摸着他的脸颊道,“所以不必将人捧的过高,也不必将人看的太低。”
    沈白看着他道“是。”
    他们重回时,整个风回谷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之前红色的绸带早已被斩落,屋舍凌乱,仿佛遭了灾荒一般。
    沈醇的出现让一些人侧目,纷纷行礼后仍在搜寻着什么东西。
    “爹,娘。”沈醇带着沈白入那室内行礼道,“大哥。”
    沈白同样行礼“庄主,夫人,少庄主。”
    沈父的目光本是落在沈醇的身上,正待开口,却是蹙眉看向了沈白“你是暗卫。”
    “是。”沈白说道。
    “暗卫不佩戴面具,成何体统?”沈父语气中带着几分肃杀。
    沈筠看向了沈白身侧之人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人一身白衣,挺身玉立,生的极俊美的容貌,若非说破身份,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位世家所出的公子,而非暗卫。
    “爹,他如今不是暗卫了。”沈醇拦在了沈白的面前道,“他如今是我的侍卫,亦是我倾心相恋之人。”
    他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话却让沈父瞪大了眼睛,咆哮出声“你说什么?!”
    沈筠微微一滞,面色复杂的看向了沈醇。
    “爹,我听觉挺好,不必如此大声。”沈醇说道。
    沈父深吸了几口气,手上搜寻着什么“筠儿,我鞭子呢?”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沈母连忙阻拦。
    “他可是要同男子在一处,如此倒行逆施之事,难道不该打?”沈父看着拦着自己手臂的沈母道,“我真是把他宠坏了。”
    他找不到鞭子,索性抽出了腰上的剑鞘。
    沈白有些着急,却听站在身前的人说道“爹,我如今内力虽高,但是身体不好,一打说不定还会吐血。”
    沈父一怔,随即握紧了剑鞘道“为父倒要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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