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快到碗里来》（两百一十二）

    上古之时，天地间有那灵智早开之人于大山恶泽中偶然得了天地道法，悟法修行走上了一条成就仙道的路。后来，这些修道有成的大神通之人一个个飞升到仙界后，人间的修仙问道之事渐渐衰颓，不少人穷尽一身也不能达到筑基之期，剩下的一些运气较好的为了共参道门黄庭，只好结成门派，从此天地间多了许多修道之门。除此之外，也有那上古高人之后人因为得到了先人的修行功法，自成一派，以家族为修行体系。
    放眼整个神州，道门九派无一不是雄踞一方的道门大派，相对于那些小打小闹的散修或者妖魔来，九派都有着悠远的传承，而九派中的玲珑宫便是这样一个家族修行的门派，在那中原大地的玲珑山脉中便是这家千古道门所在之地。玲珑山脉的珠峰所在玲珑峰便是其山门所在。
    玲珑峰最高之处仿佛一条仙人之臂，斜指云海中，那最高之处有一间宫殿式的存在，却是玲珑宫闻名修行界的星云阁，据称这里是玲珑宫的掌门级禁地。
    “掌门。”
    星云阁中，宇文鸣鹿站在一面写着天地两个大字的照壁前沉思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走到门口，唤了一声便走进来。
    “鸣鹿见过执事长老。”宇文鸣鹿一看这黑袍长老，却是行了一礼，两人坐下后也不闲话，直奔话题。
    执事长老：“掌门，星云阁里的两面长老本命牌位都没有任何异常，南风和东风二人一定还活着。不过，从他们提前传回来的消息来看。事情或许已经严重到了让我们无法掌控的地步。这是玲珑宫地一个危机。也是……”
    “也是一个契机，是吧。”宇文鸣鹿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才开口打断道，“成志地本命牌位也是完好无损，由此可见他们都还活着。但是被人给拘禁起来了。不过，若是要抓住这个契机，长老，怕是冒了太大的风险吧。一旦激怒了那藏匿在锁龙渊的人，定然是祸不是福。”
    执事长老点点头：“锁龙渊啊锁龙渊，鸣鹿，你可曾知道锁龙渊的来历？”
    “在家主的传承典册上看到过一些关于锁龙渊地记载，只是语焉不详。还望长老告知。”宇文鸣鹿说道。
    执事长老：“锁龙渊的来历，可就大了。这事还要从上古说前说起，当年我玲珑宫先祖不过是修为刚刚步入引气后期的九流弟子。话说当年，天下间屡有传闻说是四海龙王不和，时刻都会波及神州与四海交界之地。九派得到消息后，迅速派出精英弟子前去打探实情。先祖当年因为早早便得了传承弟子的身份，便也在外派之列”先祖执事长老一生坎坷，宇文鸣鹿倒是未曾像今天有机会聆听。“
    其实论辈分这个执事长老都快当宇文鸣鹿的曾曾曾曾祖父了，只是玲珑宫素来规矩。除了长老院外，掌门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过两人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黑袍执事长老已经是仅次于传说中的玲珑宫红袍长老了，平时二人也绝无闲话之机会。
    执事长老微微一笑，却是叹道：”先祖一生坎坷又有何用。当年吾等九派弟子齐心出动。不久便查清那四海龙王却是因为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死斗起来。四海早已是死伤惨重，很快就有波及神州大陆地征兆。“
    以九派联手之力。怕是难以硬抗四海龙族水军。”宇文鸣鹿说道。比起修道之人的寥寥无几，龙族水军说是修行者。不如说是天生妖物，只是不归妖类，归了灵类罢了。“
    不错。”黑袍执事长老说道，“九派掌门屡屡商议无策，与仙界的联系又中断了，便是玲珑宫的通天秘术也难以传信仙界。正当九派正在为如何整军备战的时候，不料那四海龙族水军仿佛商议好了的一般，忽然将原本只是荼毒四海的战火放到了陆地上，神州整个东南大地全是漫天战事，龙族水军几百上千万尽非凡人能敌，不过十数天东南万里之内都成了人间炼狱。
    这龙族着实可恶。”宇文鸣鹿倒也是颇有人性之人，听闻龙族肆虐不禁怒道。
    执事长老：“谁说不是呢。九派虽说平日里多有罅隙，但终究是正道九派同盟，虽然因为彼此推拉耽误了时间，但还是在第一时间调集了门下所有弟子，甚至是各派闭关多年的长老级人物。然而就在这时，有一位神女和阴曹地府却忽然出手了。”
    “虽然现在阴曹地府已经没有上古时期的强大无比。但是现在阴曹地府的实力也是少了的。”宇文鸣鹿说道。
    永远不要轻看阴曹地府的人。“执事长老长叹一声，说道，”据是当年先祖执事长老说，当时上古神女与阴曹地府各出二人，四人都是两方长老级人物，分别带了门派至宝，四大高手瞬息便到了龙族会战之地。可怜四海龙族水军千万，高手如云，然而那四位从未听过名头的长老却令整个修行界为之震惊。据说那上古神女二位神长老，不到百招就以上古神女给至宝将西海、北海龙王拿下。
    “那阴曹地府的人呢？”
    “至于阴曹地府的人也是难知究竟，有的说那两位连称呼也没人知道的长老不过两招就制服了东、南二海龙王，更是将那四海龙族大战地始作俑者一举拿下。后来我们九派密商之后却是将四海龙王镇压在了锁龙渊，的人更是布下一个看似无用的风水小阵，正是这个风水小阵，锁住了整个锁龙渊。”
    “阴曹地府的人人居然如此厉害？那还有一只妖龙哪里去了？”
    “唉，我也是后来才听执事长老说起。正是这个消失的妖龙。据称四海水军中地被俘虏高手形容，当时他地修为便到了天仙顶峰，而正是这样一个天仙顶峰的妖龙却不知被那神女的二位无名长老带去了何方。后来，先祖执事长老将这一切事情请示了我玲珑宫仅存的两位红袍长老，长老传下话来。只说了一句话。”
    “我玲珑宫真的有红袍长老存在？”宇文鸣鹿又惊又喜，一下站起来，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眼前这个黑袍长老已经是外界传说中地万年长老了，没想到自己门派真的还有连门派里都是传说的红袍长老。“长老说了什么？”
    “九派中哪一个没有藏着一两个高手。红袍长老传下话来，说地府之谜，九转之狱，此后就没有了任何下落。”
    “地府之谜。九转之狱，究竟说的是什么呢？”宇文鸣鹿喃喃道。
    “算了。我们长老们也是不懂，此事就不提了。只是这次，我们却是不容错过大好机会。”
    “长老的意思是？”
    “我会即刻发出执事长老令，调白袍长老十名，黑袍长老三名给你，配合与你同辈的十位渡劫期初期高手，一共二十三名高手。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便是将此事动静闹大。要让九派都知道，是锁龙渊惹了我们玲珑宫，如此一来，他们便是想要插手也不会那么直接。锁龙渊不是当年的四海龙军，四个老不死地妖龙。如何能对付我玲珑宫的精锐之师。”执事长老笑道。
    “除了为了成志。此事还有什么好处？”
    “此事过后，不出意外玲珑宫的在九派的排名便要上升一个了。万剑门与我玲珑宫不过是伯仲之间，九派第二的位置应该是我们玲珑宫的。”
    宇文鸣鹿：“长老。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九派之间要为这排名争来争去，修道之人为何有这等名利之争？以前无忌一直是听从长老院命令行事，现在却是斗胆问之。”
    执事长老：“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定然知道。你只需记住，九派排名，越高越好。九派垫底的日后定有大祸。”
    宇文鸣鹿：“也罢。我即刻便下掌门令，全力追剿锁龙渊。希望成志不会有事。”
    ……。
    天下间最好吃的饭是团圆饭，最醉人的酒却是那愁肠之酒。也许云炎杉对雾魅王的所说的事情难断真假，但那股气氛着实感染了他。这种感觉，只有曾经坐在一起喝过酒的人才知道，酒中，其实可以有很多东西。
    “来…来，别，别想那么多了，干掉这一杯。什么妖魔鬼怪，什么儿女情长，还抵得过这一杯酒吗，干，你，你不干，我，我可瞪着你。”云炎杉晕头转向地站起身来，狠狠一巴掌拍在雾魅王肩膀上，根本没有清醒时的谨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巴掌是拍在老虎屁股上的，幸好，现在的老虎不咬人。
    “哈哈哈……好，好一个妖魔鬼怪，儿女情长皆不如一杯酒啊。喝。”谁说修行之人不醉酒，只有不想醉，哪有不会醉。雾魅王一甩披风，端起小半壶酒就来了个干干净净。
    “爽，爽快啊。好久没有喝的这么爽了，也就这酒也就这次与你喝，喝的舒服了。”云炎杉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打着酒嗝，随手捏起几个山葡萄，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拘谨，直接蹲在石凳上，笑着说道：“老，老王啊，再，再说说那些故事儿，我，我还年轻，走的路没有你过的桥多。我听着了，好像也就有了人生阅历一般了。”雾魅王：“你是醉了。”
    “小醉醉于酒，大醉醉于世，我喝的是酒，过的是人生。不都是在自醉之中吗，来，来。多说说。反正我也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让，让你这个老，老妖王丢脸。”云炎杉醉醺醺地说道。
    “唉。你呀。你呀。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妖魔鬼怪莫要与之同伍吗？世间险恶如弥天之云，说不定喝完酒，我这老妖王便将你一刀杀了。”雾魅王摇摇头，眼里地神情很复杂，似乎有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在里面，这种眼神云炎杉除了偶尔在师祖的身上看到外，便是连大师伯、掌门师伯这些老鬼身上都没有见到过。“也许，他永远不会告诉你吧……”
    这后面一句，其实是雾魅王在自言自语……
    云炎杉使劲地用手摇来摇去。说道：“妖魔鬼怪？妖魔鬼怪他妈地都住在我，我心里了。你，你还不算。真正的妖魔鬼怪，不是那些喊打喊杀的异类，而是，而是自己心里的邪念。正，正如你所说，你可以杀了敌人，但。但却躲不过心里地心魔，强绝如你，居然会内疚经年……”
    “你怎么懂这些。”雾魅王似乎非常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手里拿着的酒杯都在微微颤抖，酒杯里的涟漪说明了他心里有多激动。“修道万年的人也不如你懂得多。看似戏言，却颇有深理。难道是谁告诉你的？说，是不是你师父让你告诉我的？”
    “你啊。你什么糊涂了啊？喝醉了吧你。我师父又不认识你，凭，凭啥让我告诉你这些。修道万年又怎么了，你，你们这些修行的人，全是空有一身修为，什么大道体悟又有多少呢。一味地修行力量，却忘了感悟这天地间原本就存在的东西。”云炎杉说道。
    “什么是体悟？”
    “善不就是体悟，恶不也是体悟？虽然我也没有什么大道感悟，但我觉得，如果总是执着于善或者恶，那么永远也难以大成。正如你啊，老妖王，总认为自己是大错特错，你这样怎么悟道呢？照我看啊，你那师父说不定才悟道了，他就能看穿这些善恶，而你却不能。”云炎杉说道。
    雾魅王：“你简直一派胡言，照你所说，善恶哪里还有区别？天下间哪里还有正与邪。”
    云炎杉：“本来就没有，强自分善恶。本就没有正邪，强自分正邪。”
    “那恶人要杀你呢？难道你也这样无所谓吗？”
    “老妖王啊，你喝醉了吧你？没有善恶，但是有立场不同啊，来，喝。”
    云炎杉：“所以啊，我说妖魔鬼怪都他妈住我心里了。其他什么善善恶恶的都是立场不同罢了，你呀，等酒醒了，好好想想。凡事多问问自己那颗心，如果你的心告诉你这是善，那便是善，如果是恶，那就是你心中地妖魔鬼怪害你了。”
    雾魅王站起身来，走到那瀑布边站着，那瀑布也被阵法护持着并没有发出流水轰隆的响声，“其实，我并不是那种修行千年万年的人。有人说我是天赋绝高，有人说我是拜得名师，有人说我是奇遇连连，其实都错了。”
    “说说说。嘿，又是个故事吧。”
    “不错。”雾魅王回忆道：“我一生下来，父母全死。非是他杀或是病难灾害，而是被我克死的。我天生九龙神脉，乃是与那天阴绝脉并称的天下两大诡异命格。九龙神脉地命格很硬，专克亲人朋友师长。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掉。正当我绝望无比想要投河自尽地时候，师父御风而来救了我。小小年纪，我就已经学会了骗人，为了博得我师父的同情，我告诉他，我地父母被人仇杀，他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了。”
    本来我已万念俱灰，又因为九龙神脉的命格注定了我会是一个早熟、绝顶聪明地人。可是我师父依然收了我。
    正当我以为迟早会克死他地时候，他给了我一本书，并且郑重无比告诉了我修行这本秘籍的好与坏。一本叫做九阴天女篆地修仙秘典。好处是它能与我体内的九龙神脉相辅相成，从而让我地修行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速度。但是坏处是，万一日后走火入魔，那便是灾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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