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快到碗里来》（一百九十八）

    婆婆的四个儿子继位四海龙王之后，却不知何故，颇不安分。婆婆也不知自己是不是造了什么孽，要不然我的五个儿子就不会个个脾气火爆，仿佛是沾了先天火气。五个儿子尽皆残暴不仁，又以那小五为最，但他又是唯一一个孝顺婆婆之人。
    就这样四海争斗也是日渐严峻了，婆婆也无法管束他们了，龙族地规矩被它们一道道地破去。不但如此，少有不顺心之时，他们就二会兴风作浪为祸那些渔民百姓，更甚者连洪灾都引发过。
    婆婆看不下去了，想请出龙族镇族至宝威慑他们，岂料我那小五终究忍不得寂寞，让其他四个儿子知道了他的存在，一时间，婆婆便站在了风口浪尖，不只是那四个儿子反对我就是龙族长老们也齐齐反对我当年未曾杀了我这第五子。
    孩子，你不知道，龙族地规矩，龙母生子，只能以所缺龙王之数来生孕，断断不能多生一个。因为这多出来的一个，就是这民间传言中的孽龙，为祸龙族不说，还会为祸天下苍生。
    龙族越斗越乱，四海唯一的目的就是分家。四兄弟彼此不再信奉对方，却都打着婆婆我地主意，想要将婆婆和那龙澹石抢到手，这样一来。谁得到了，谁的那一支就会万古长兴！
    四个儿子彼此不服气，都认为自己更孝顺。正在长老们没有办法的时候，我那第五子孽龙也加入了进来，说是要让四海臣服，重归一家，让四海之有一个
    云炎杉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是大大地违背了他的常识性认知啊。民间那些传说。不是个个都说四海龙王是大公无私，年年送来风调雨顺的好神仙吗？而且，他总听那戏词儿里说什么龙王太子，还羡慕过他们天生龙王命，没想到居然是假地。看来，传说害死人啊！
    “那这四海龙王要是打了起来，这还得了。还有你那五子孽龙，这下岂不是天下大乱……”云炎杉也猜到那第五子孽龙就是霸占这九转寒狱第一层弥寒泉府的黑龙王。那家伙的脾气。除了自己老母亲认得以外，什么兄弟到了他面前，都是形同陌路人。
    龙母点点头，笑道：“是啊！哎，都怪我。四海龙王的争斗，本来就是惨烈无比。虾兵蟹将死伤无数不说，四海生灵涂炭。就是这龙子龙孙也死了不计其数。可是，他们非但没有想到收手，反而从外面找了许多修道之人做帮手！”
    后来，四海龙王之争斗越打越厉害，婆婆苦苦期盼神界、仙界派人调停，更是屡次焚香祭告那些已经飞升神界、仙界的龙王长老们，可是都没有用。仙人似乎已经在神州上绝迹，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仙凡通一万年前就已经断绝了，而修道之人却是一个个如狼似虎一般地涌向四海。彼此找个主儿，就开始死斗！“
    ”修道之人本就应该趋吉避凶，这些人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巨大地利益，才这样不怕死地加入如此大地四海争斗吧？“云炎杉问道。
    ”不错！婆婆后来也才想明白，他们想要的东西，不过是龙族镇族至宝。只有这一样东西，能够引起神州所有修道之人地觊觎。“
    ”什么宝贝？云炎杉刚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摸摸头，道歉道：“对不起婆婆，我……”
    “没事。孩子。为人就应该极于情。极于欲。不过，婆婆也不知龙族镇族至宝为何物。”龙母非但没有责怪云炎杉。反而歉意地笑了笑。
    “那后来呢？”云炎杉问道。
    龙母似乎不愿提起那后来，整个人呆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这个时候的云炎杉心里惭愧，知道是勾起了老人家的伤心事，也不再多提。
    “后来？后来我那小儿五子孽龙，犯下一件天地大错，恕婆婆不愿提及。孩子，那是一件足以令天地为之改变的大错。”龙母站起身来，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说道：“婆婆还记得当年，有四位高人来到了四海，他们都称自是神界的人，在他们来到了四海龙族决战之地，不由分说便将我儿孽龙抓住，并将我那另外四个不孝儿子全数拿下。”
    “他们将我那四个孩儿全数禁锢了大半修为，我儿五子孽龙虽然神勇无敌，却连这几个人的三剑也接不下来。当时在场的龙族震惊之余，根本不知为何这神界的人会出现在这神州辶上的。”
    这个时候的云炎杉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听说神界的事情。不过听龙母口气，这四位神界来的人本事怕是已经太已金仙的修为了，那四海龙王的厉害堪比仙人就不说了，那传说中更为逆天地天命孽龙居然也被拿下来了。
    “后来，他们就把你儿子黑龙王关到了这里？然后婆婆因为心里对这天地苍生生了愧疚，对自己五子孽龙生了愧疚，方才自愿被镇压在此？”云炎杉看这龙母对那五子似是溺爱无比，也能理解她，毕竟自己儿子被关起来了，她能舍得才是稀罕事呢！
    龙母：“不错！当年几位神界的大人是以苍生大义问我，老生羞愧无比，无一可答。既有负孩儿，又感有负苍生，妄为龙族圣母。故而，老生自请大罪，与我孩儿一并被二位使剑长老带回地府，镇压在这与世隔绝的九转寒冰地狱！而我那四个不孝儿子，依旧做着四海龙王，却让我与黑儿被镇压在这永无天日之地，委实令老生怒极！”
    云炎杉虽然不知这龙母所言真假，毕竟是一面之词，也不深究，只是问道：“那敢问婆婆，那东海龙宫之事，可能相告？”
    “东海龙宫乃是四海之首，那东海龙王亦是老生当年不孝之大儿。你为何打探那东海之事？”
    于是云炎杉就将蝴蝶镇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提及那五百里阴阳风水绝地之事，再三强调若是没有东海之宝挽救，这五百里终将会成为绝地，甚至可能会因此蔓延开去。
    “此事倒也不难。净化阴煞侵染之地，东海确实有一宝贝，但是，你若想从我那不孝大儿手里取来那宝贝，无异于痴人说梦。我那大儿残暴不仁，对苍生漠不关心，对我亦是毫不孝顺，你若去了，见了他也别说借宝，怕是连性命也得交代了。哼，当年四海之争，便是由他而起，老生绝不认此孽子。”
    “那，那该当如何？还请婆婆赐教！”
    龙母想了想，说道：“孩子，我可以帮你，婆婆甚至能够送你一样东西，不过，你必须答应婆婆一个要求！”
    “还望婆婆相告！”
    龙母道：“婆婆将御使那东海之宝的口诀交给你，并授你一个锦囊助你成事。你只需要答应我，将我那大孽子骗来此处，我就送一件东西给你。”
    听到这里云炎杉都差点没吓得跳起来，把堂堂东海龙王骗来清源派？那是何等的痴人说梦话，不过一听到有东西送，他却是很不争气地问道：“婆婆，不知是何宝贝？”
    “镇海沧澜曲！”
    云炎杉看着龙母捧在手里的一张闪着灵光的素绢，暗想那便是镇海沧澜曲？虽不知这镇海沧澜曲有何用处，但看龙母这般慎重，此物定非寻常。
    “婆婆，这镇海沧澜曲究竟有什么用？”云炎杉问道。
    龙母双手合上，摩挲着掌心里那张闪着灵光的素绢，感慨道：“龙族四海称王，乃是天生擅长水功。然而，四海何其广袤，若是天地灾难降临，那四海升腾岂不将大好神州给淹没了！”
    云炎杉不禁点点头，龙门所言甚是。四海何其广袤，但凭龙族的镇压，只能是梳理风雨，调顺降雨的点数而已，若说到平息四海危难，那倒是有些差了。毕竟四海龙王被封印前也不过是仙人本领，翻江倒海的本领是有了，可号令四海的能力还是不够。
    “镇海沧澜曲，也不知是哪一代龙族圣母传承下来的。此物虽非我龙族镇族至宝，但来历蹊跷。上古时期，我龙族圣母得一神女赐下了此宝，并得了一句天机！”
    “天机？”
    龙族圣母：“不错，那天机不过一句话，九天沧澜曲，一曲镇天河。历代龙母都不曾放弃研习这镇海沧澜曲，然而收效却是甚微！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这镇海沧澜曲若是练成了，日后天地之水，无论天上地下，皆为此神曲所控制。”
    “这么厉害！”听到这里云炎杉也不禁咂舌，这能够控制天地之水的神曲，光听起来就威风无比了。现在龙母就这样送给自己了？虽然自己受人之托，但想来想去，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委托和酬劳之间，看起来差了太多了啊。
    龙母笑了笑，宽慰道：“孩子。你年轻还小。疑心太重。总以为婆婆为欺负你是吧！婆婆也不瞒你，这镇海沧澜曲经过我龙族历代圣母与长老研习，发现凭借寻常之音器、口舌、道法根本不能将它演奏出来。也就是说，老婆婆送你的虽然确实是龙族至宝，但从太古以来，我龙族便未曾在此曲上取得任何进展。与其说是送你作为酬劳，不如说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怪不得，云炎杉恍然大悟，他便想自己人品还不至于好到让龙母倒贴着送东西。这龙母虽然看起来人是不错，但人家好歹也不是智障。之所以把这个看起来厉害至极，天地间少有的宝贝送给自己，说得好听是重宝送俊才，说得难听点。那是人家认定了这宝贝是无用之物，送自己也是打发个礼数而已。
    云炎杉想了想，自己终究不能善心泛滥，还是要保留灵台清明，故而道：“老婆婆，这宝贝委实太过重要，晚辈却是不敢受的。婆婆既然告知炎杉那东海之事，炎杉也定当尽全力将那东海龙王引来地府。只是，晚辈才疏学浅，道行低微。若是不能成事。还望婆婆见谅！”
    说到善心，云炎杉是有的。而且还不少。但是，他必然不会像这龙母溺爱自己儿子一般，搞得混淆无比。善心不能泛滥，须得好生引导，不然就是好心做了坏事，既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云炎杉当然不愿意收这看起来厉害无比的宝贝，可是，龙族自己经历太古以来地岁月都未曾参透的东西，自己拿到就能猜透？就算是猜透了，这天地之大，自己找什么东西去吹奏它呢？自己虽然运气好了些，但能比得上龙族宝库吗？毕竟，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云炎杉若是收了这宝贝，以后不将那东海龙王引来地府，那就是罪过了。
    “孩子？你，你为何不肯收？婆婆真个想要送予你。此物号称镇海神曲，委实有那镇天地之水之功效。据老生看来，你将来定非池中物，若是悟透了此宝，日后道行修为定然收益！”龙母急道，她虽然心地不算坏，但毕竟是龙族圣母，这种投人以桃，让别人还之以李的事，她也认为不过是一种正常的交易罢了。
    云炎杉摇摇头，说道：“不瞒婆婆，晚辈确实是资质浅薄，怕是唐突了如此宝贝。若是婆婆真心相送，他日万一炎杉将你之大儿领来，再谢我不迟。”
    龙母摇摇头，说道：“孩子，婆婆也活力这么多年了，如何看不透你心思。也罢，婆婆老了，太过心急。可是，孩子，你要知道，这万年来，你是婆婆唯一见过的外人，唯一能为婆婆达成心愿的人，你，你便答应了，婆婆，婆婆给你跪下了……你若不帮我，怕是再过万年，也无人下这九转寒冰地狱来。”
    说着说着，龙母就跪了下去，这个时候云炎杉大惊，虽然他不太满意龙母算计自己，但也并不是讨厌她，如果自己被镇压在这苦寒无比、暗无天日地地方上万年，自己也会算计别人地。
    这镇海沧澜曲，若是恨着心，云炎杉也收了。或是随意在哪个山涧洞口捡到了，云炎杉铁定是拿着跑的最快的人，毕竟这年头宝贝多了不压身嘛。可他不是这种愿意轻易许诺地人，他宁愿去打人闷棍，抢那些该抢之人的宝贝，也不愿用这种承诺换来宝贝。这代表着一种责任，一种他或许永远无法完成的责任。
    云炎杉急忙扶起她，却是想了想说道：“婆婆，东西我却是不愿收的，不过你若信得过，晚辈定当以十分之力相帮，绝无半分退缩。”
    “孩子……”龙母见云炎杉依旧不收那镇海沧澜曲，眼看又要跪下，云炎杉急忙扶住她。
    一时间，这情景倒是极为古怪。一方争着抢着要送出传世之宝，一方却死活不要。
    正当二人在推让的时候，云炎杉却心中一动，一道细如呓语的声音传来，居然是自己师兄慕容重琰当的声音，“炎杉。你还收下？真要错失大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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