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不久,可是回来的时候就只有迩白一个人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一直以来都是面瘫脸,云夏和尤佳左看右看又觉得似乎和昨天没有什么区别了。
不过这衣轻不在,她们两个倒是找不到什么话同迩白说的了,一方面她们平时交流得少,另一方面,只要不蠢都看得出她脸上时时刻刻都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想了想,终究还是云夏打破了沉默,“那个,衣轻怎么没来?她到哪里去了?”
迩白看了她一眼,平静的回答:“三央姐姐听说你掉进湖,就把衣轻叫去查问了。”
“这……这明明是我自己犯的错!……咳咳咳!不能怪衣轻!她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样说来云夏可坐不住了,急忙解释道,然后又起身想要亲自到三央那里去解释清楚。
迩白和尤佳连忙把她扶住躺下,特别是迩白,眉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了,放低声音安慰道,“没事,姑娘别着急了,三央姐姐说了,只是请她去了解情况,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放心。”
云夏躺在床上皱眉,叹了叹气,“那就好,别到时候因为我的错让别人担责就不好了。”
“你认为这是你的错?”迩白诧异极了,她发誓这是她这个月说的最多的话了。不过她实在太诧异了,因为以前也有些姑娘犯错了,但是她们从来都是把责任推卸到她和衣轻身上,从来不会说这是她们自己的过错,没想到……这次来的姑娘有些……意外?
“这当然是我的错了。”云夏肯定的说,“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就在院里乱走,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不礼貌了。”
“好了,夏姑娘,你现在先休息吧,等会儿我再来通知你们午宴。”迩白又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语气,也不知道她听清楚刚才的话没有。说完之后,她也没有再停留,而是直接就出去了。
院内的暗屋内,一间阴沉死寂的房中,衣轻衣衫褴褛的倚坐在地上,雪白的衣裳现在已经侵染上了血水,一个人头蛇尾的怪物吐着嘴里的蛇信子立在一边,一只布满鳞甲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道染血的鞭子。
三央眸光淡淡的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也不看衣轻现在的状况,冷冷的说道:“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若是主人知道有人撞破了这里的事情你就不止受一顿罚那么简单了,你死了……又会有新的服侍的人过来的。”
衣轻口中渗血,轻轻的咳着,“她们本来就是要死的人,知道了又怎么样?而且昨天我同样给她们说了不少事。”
“那是你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三央眸色一凝,“同时间灵,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我不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迩白在做什么?”衣轻反驳道。
“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不知道,迩白……她是主人带回来的人类,人类很脆弱,稍微一碰会死的,我从来不动她。可是……你在这里百余年了,主人的规矩你懂。”三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看衣轻顿时愣在当场只是冷冷一笑,随手抛给她一个药品,“今晚擦上,明天就会好,还有3天,不要再漏出破绽了,我可不想送两个五花大绑的人出去。”
衣轻苦涩一笑,俯身拜谢,“是,三央姐姐。”
衣轻是被那个蛇身怪物卷住身子送回她住的房间的,迩白已经在里面等了两个小时了,看到她的一身伤吓了一跳,虽然知道她是间灵,明天又会生龙活虎了,可是这样惨烈的伤口还是触目惊心。
今天的衣轻很奇怪,沉默寡言一身寒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迩白蹙了蹙眉,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药瓶,手指在乳膏里荡了荡,“这是上次你用的,这次当成辅药用很快就不疼了。”
可是蘸药的手指刚伸出去就被衣轻死死捏住了手腕儿,力气很大,迩白不禁痛呼一声。
衣轻冷冷的看着她,眼见她额头开始冒虚汗了这才猛的甩到一边去,“这么弱不禁风,果然是人类,主人可真是用心,把你弄得半点人类的气息都没有了。”
迩白唇边苦涩,低声说,“我先帮你敷药。”
“别碰我!”伸过去的手腕儿再次被她甩到一边去,“我最讨厌人类!每次和人类虚与委蛇我都觉得恶心,可是我没想到,我的好姐妹竟然也是人类!我以前还那么蠢的给你讲我小时候被人类残虐的遭遇,迩白!你当时一定在偷偷的笑吧,笑我这个衣轻是多么痴傻,竟然给你说这些!”
“我没有。”
“别狡辩!人类都是一样,以前院子里也来过人类,可是她们哪一次犯了错不是把我推出去,都是虚伪的人!”
“这次不一样。”迩白解释道。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衣轻厉声反驳,指着身上的伤口,说道:“都一样,包括迩白你也一样,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就是要把她们一个一个推向深渊,她们全都不是好东西!”
“衣轻……”迩白担忧的看着她,没想到这件事情对她的影响那么大。
衣轻挥了挥袖子,侧身翻到床铺里面去了,干净的床褥上染上了点点鲜血。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迩白心中暗叹了口气,衣轻是什么性子她实在是太了解了,表面上开朗活泼,可是心里却冷得像冰一样,这么多年一直沉浸在小时候的阴影中,无法自拔,现在自己是人类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一时间方寸尽失。
想了片刻,迩白便说道:“我今晚先去旁边的卧室住,药给你放在桌上,记得敷药。”
衣轻侧身躺着不说话,身子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迩白看了她一眼,也再不说什么,轻轻把药放在桌上就走了出去,把门给她掩上。
衣轻今天晚上不太好过吧,发生了这些事情。
这边一夜无话,不过云夏和尤佳那里正在叽叽喳喳的互相交流‘情报’。
尤佳盘腿坐在一旁的太妃椅上,纠结着眉头盘算,“大夏,我听你这么说在亭子上的那个应该是个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锁在那里了,你看到的和她看到的事物都不一样,你看啊……”
尤佳眉飞色舞,显然来了兴趣,“你说她脚步还没落下去,尖叫一声就退回来了,这一定有人下了禁制啊!我以前在我姥爷带回来的书上看过一点……好像……哎呀,记不得了。不管怎么说,她一定是被困在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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