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兰笙,很好。”白衍看着兰笙远去的背影点了点头,欣赏道“虽然不想说,但是你的名声都要被凤家败坏透了,这个人待你却并未因此而怠慢,是个君子。”
凤瑶少见的没有唱反调,大约是见惯了凤家那些伪君子,凤瑶对于君子这一类称谓可谓是无比反感,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反驳之言,反而点了点头。
“让你觉得好,那想必是很好了。”白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向凤瑶。
“大惊小怪。”凤瑶越来越懒得在白衍面前带上自己的面具了,只是淡淡的表情,却比笑着的表情要平易近人多了。
白衍不置可否,坐在一边修炼起来,凤瑶收拾了一下房间,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白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凤瑶的背影,摇了摇头。
临近到傍晚,凤瑶才回来,打开房门,白衍依旧在修炼之中,微微闪亮的金色光芒充斥在白衍周围,为白衍渡上超脱世人的尊贵和无情,就那般修炼的白衍眉眼不似平常那般生动,像是没有表情的石像,带着怜悯世人的悲哀。
“可神却从不曾降下半分恩赐。”凤瑶喃喃道。
“什么?”白衍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凤瑶若有所失的表情。
“没什么,刚刚和兰笙出去给你买的桂花糕。”凤瑶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被包好的桂花糕,许是凤瑶一路捂回来的,桂花糕还是热乎的。
白衍自己拿起一块,又递给了凤瑶一块,唇舌间弥漫开桂花清甜的香气“头一次见寿辰吃桂花糕的。”
“小时候母亲一个人带着我生活,生日的时候就会给我买桂花糕,那时候我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凤瑶只是咬了一口桂花糕,面上看不出什么来。
白衍放下了手中的桂花糕,思索了一阵,猛地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对着有些发呆的凤瑶说道“走,我给你过寿辰去!”
柔和的白光闪过,白衍撤去了自己的伪装,若不然一会儿做好吃的时候,被人看到锅碗瓢盆乱飞就不好了,被人看到还能说是凤瑶的朋友。
在找兰笙委婉表达了借用厨房一用之后,白衍拽着凤瑶一路小跑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小厨房,兰家的人平常多事闭关修炼,连带着诺大的一个宅子都快变成鬼宅了。
“在外面等着吧。”白衍一个人神秘兮兮的走进了厨房,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今天你生日?”兰笙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提着一壶酒看向凤瑶,天色渐渐黑了,唯有桌子上的烛光释放着微弱的光芒,不过两人都是修炼之人,这点黑暗倒是完全不会影响两人的视线。
“生日快乐,别嫌弃。”兰笙将手上的酒放在桌子上,将一个木盒推到凤瑶面前,目光澄澈无比。
凤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拿过木盒,木盒里躺着一块玉佩,触手温凉,上面雕刻着一只浴火朱雀,只是这雕刻师功夫实在是有些不敢苟同。
“有些仓促,可还好?”兰笙略带尴尬的看向凤瑶,却见后者眼角微微泛红,用力握住了那块玉佩真心的笑说道“不,很好,我很喜欢!”
玉佩背面被刻了一个小小的瑶字,凤瑶握着玉佩,嘴角真心的笑容却停不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礼物,对面兰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套酒具,正在温酒。
白衍从门缝里看了一眼灯下的两位美人,想了想还是转身又去了灶台边,还是要多做几个。
“哟,饿了吧!”白衍端着饭菜走了出来,随着白衍的行动,天空中突然升起一盏盏灯笼,围绕在三人身边,每个灯笼上画的图案都不一样,却都是有着祝福意味的。
“尝尝我的手艺,寿星,先吃长寿面。”白衍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凤瑶面前“长命百岁,平安喜乐!”白衍摸了摸凤瑶的头发,转身又去厨房将剩下的饭菜端出来。
感觉眼睛酸酸的,凤瑶眨了眨眼睛,隐去了眼角的泪珠,轻轻吹了口气乖巧的先吃面条,白衍坐了下来笑看着凤瑶将面条吃完,一边抿了一口兰笙带来的佳酿。
温热的酒带着桃花的香味,后劲却也不大,倒真是适合这种时刻小酌一杯。
“还有这个,一人一个。”白衍将盘子里的鸡蛋每人给了一个“生日的时候就应该有长寿面和鸡蛋啊,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
“好啦,吃饭了!”白衍将剥好的鸡蛋递给凤瑶说道。
许是兰笙和凤瑶也鲜少这样平平淡淡的吃顿饭,毕竟到了他们的这个地步,吃不吃饭都不再重要了,但是白衍还是认为吃饭很重要。
不过谁能告诉她,这两个喝这种酒都能醉倒的人,怎么活这么大的,尤其是兰笙,一杯倒的肚量居然还能活这么久,夭寿啦,他的那些敌人没有弄死他吗?
到最后只剩下了白衍一个人对着星空自斟自酌,收拾烂摊子,不过白衍并没有想要将两人抬回去的意思,万一被人看到了,凤瑶还好一些,要是被兰家人看到自己扶着他们不知死活的少主,只怕分分钟就砍死自己了。
从星轮之中拽出了两件狐狸毛斗篷披在两人身上,白衍一个人收拾着吃完的盘子,想了想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纸包裹的红包塞到了凤瑶手里,顺带将没吃完的桂花糕放在锅里热着。
忙完这一套白衍也没有睡意了,认命的走去厨房又做了些简单的早餐放着,一个人拿着剩下的酒对月独酌,下次在跟这两人喝酒,她就是傻子!
两人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兰笙简单的吃了点早饭之后就去忙了,毕竟一个少主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可不少,凤瑶醒来将红包收了起来,再次带上那三分虚伪的笑意,仿佛昨晚那个听话的孩子是白衍的错觉一般。
“厨房我收拾干净了,一会儿我回去休息一下,你俩睡的倒是放心,我可是一晚没敢闭眼。”白衍打着哈欠说道。
“还有,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在乎你,你也不能不在乎自己,别老吃桂花糕,偶尔也尝尝别人推荐的糖葫芦。”白衍必须承认昨晚不小心窥视了一下两人的记忆,对于兰笙推荐的糖葫芦,白衍也是举双手赞同。
“我去睡啦,没事儿不要烦我,困死了。”白衍又恢复成了除了凤瑶谁也看不到的游魂状态,飘着强撑着精神回到了凤瑶的房间,倒在床上闭眼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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