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工厂》工厂的生活(中8)

    忐忑得头脑一片空白，手脚冰凉得像冰柜里的冰棍的韩雅斯，一直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盯着那个一瘸一拐从栏后
    若隐若无的走过来。心想：等他将要从我身边走过时，再出声向他领取新的任务
    韩雅斯真的很担心他又突然的消失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该如何是好呀！
    手头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她又没有及时的领取新的任务……
    如果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突然心血来潮的出来走动，不幸被发现了，肯定又会说我偷懒不干活了或者别的……
    这种突然袭击的情况，坐在办公室里的高层可没少干
    紧张……害怕……提心吊胆……
    “栏长——这东西我弄完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栏长从身边经过。于是，韩雅斯便低着头，恨不得有一块什么东西遮住整张脸，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用如蚊般的声音嘶哑的开口说到
    栏长：“焊完了是吗”
    栏长习惯性的重复着别人的话，好像是怕自己会遗忘似的
    韩雅斯：“哦”
    一向秉承着“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丈”的韩雅斯也乖秀的恭恭敬敬的回答了一声
    栏长嘴里一直念叨好几遍“焊完了”、“焊完了”……然后从她的身边飘过去
    仿佛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也仿佛好像他怕忘记了什么似的
    韩雅斯她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待人友善、又没脾气的大男孩栏长
    不，千万不要误会，这只是一种性格上的喜欢无关于异性
    栏长在她背后的那根大梁住下的小台上叮铃咣啷的拾捣一阵
    栏长：“你到这里来测试吧”
    栏长弯下腰边拉着韩雅斯她刚弄好的其中一筐货物边没有任何的埋怨或不善的语气说到
    韩雅斯：“哦”
    韩雅斯她和以往一样一副呆呆而又弱弱，像例行公事般不带任何情绪礼貌的回答一声，便站起来，搬着凳子到他（栏长）说的地方去
    和以往一样栏长便示范便讲解，而韩雅斯则在一旁学习
    他（栏长）习惯性的坐下来先叹息一声，说：
    “先把线条依次插到这测试架上，从左到右依次是蓝、棕、黑，然后向上打打开这测试架上的开关，这个朝下，测试架上的这盏灯会灭，那边那个测试架上的那盏灯会亮”
    以上栏长他所说的线依次插到测试架上是指：另一头没有焊上任何东西，干干净净的线尾巴（或也可以称之为：线头），像这样的线尾巴或线头是专门用于各种的测试
    所谓的蓝、棕、黑是指：测试线里头所含有三种或更多不同颜色的小小电线
    这厂里所用的电线大多数都是：一条大的电线里边会含有最少两种或以上不同颜色的小电线条
    线头线尾巴其实就是：一条指定长度的电线，将其两端外皮去掉一定的长度，露出里面一定长度、不同颜色的小小电线，然后再将里面两端的小小电线去除规定长度的外皮，露出里面规定长度的铜丝，再将其中一端的铜丝经过人员用的特殊材料经过特殊的处理，而另一端保持铜丝原来的模样，将其两端的铜丝区分开
    所谓的测试架不过就是一个长方形如巴掌大小、轻便、简易得只用开关的一个铝制品而以，而铝里面所包裹的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测试架，测不同型号的电板却有不同的程序：复杂的、中等的、简单的
    栏长他所说的“这个朝下”是指焊在电板上那个小小的感应灯
    “滴答……滴答……滴答……”
    随着感应灯的高低、左右移动，摆在面前和两米外的两台测试架分别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栏长：“这个灯（电路板上的感应灯）朝下，这个测试架（面前的测试架）上的这两盏灯会亮起，其它的都不会亮，并且没有声音。而那边得那个测试架（离她较远外的另外一台测试架）只有中间那个灯会亮起，并且会发出声音”
    栏长：“反之，这个灯（电路板上的感应灯，通电后会自动发出感应）朝下，这个测试架（面前的测试架）前面与后面这个灯不亮或只有一个亮又或者三个都不亮、三个都亮都不行，就算测后会发出声响那也不行，而那边的测试架（离她较远的那台测试架）……”
    栏长微昂头颅朝另一头的测试架（离她较远的那台测试架）微微的点了点头，说：
    “中间那个灯不亮或者多一个或者少一个亮，就算最后有声响那也是坏的”
    栏长：“又或者在测试时两台测试架都发出声响，那也是坏的”
    栏长：“看到了没……”
    栏长亲身试验到
    栏长：“我把这个灯（电路板上的感应灯）朝下，贴近桌面，那这两个灯（栏长面前的那台测试架）……”
    栏长用手指指了指他面前的那台测试架，说到：
    “就会亮，而那边的那台测试架（离他较远的那台测试架）中间的那个灯会亮，还会有声响”
    栏长：“听到了吗？滴答……滴答……的”
    一边在做着示范一边还不断讲解的栏长还不忘侧回头、微抬头看了看一眼身后的韩雅斯，说：
    “呐……就是这声音，呐……”
    栏长不断重复着：将带有感应的电路板上下移动，一会高，一会儿低
    随着他手的高低移动，两边的那两台测试架也随之不断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韩雅斯瞪大双目，整副呆呆傻傻假装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回答到：
    “哦”
    栏长：“看到了吗？那个测试架（另一边的那台测试架
    ）只有中间的那个灯会亮，其它的都是不亮的”
    韩雅斯她还是那副：挣得如死鱼眼般大的双目，呆呆傻傻的盯着远处的那台测试架看，说到：
    “哦”
    此刻韩雅斯她只有一种感觉：远处一片灰蒙蒙，就连远处那台测试架的轮廓都都只能眯着双眼也就只能看到朦胧胧、若隐若现，更别提那个只属于那台测试架上小小小的一个零件了（测试架上中间的那个小小小），那根本就是——没影的事
    栏长：“呐……看到了没？……”
    栏长反反复复的……再次再次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同一句话
    韩雅斯在心底里一直默默的给自己加油打气，她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我近视，看不到”
    韩雅斯羞红着脸，声音因为紧张而变得沙哑，很不好意思而显得唯唯诺诺的说到
    在她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此刻她只感觉到：两耳时而嗡嗡作响，时而一片宁静，静得仿佛她正在在穿越时空的隧道上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般，而她也把所有的自责归功于她自己
    现在韩雅斯整个人处于一种“懵”的状态
    栏长：“看不到……”
    栏长一副不可思议而又很无奈的表情说到
    栏长他表现得这样的惊讶也怪不得了他
    毕竟之前她表现得那样的正常，那样的滴水不漏
    无论是什么型号的电板，大的、中的、小的，只要是要求她去做的，她都会想尽办法努力的去完成，丝毫不像是一个近视眼的患者
    栏长：“唉……看不到”
    栏长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说到
    或许栏长他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吧！也或许他觉得韩雅斯是在骗他的吧！也或许……
    无法揣测他内心的想法，反正他丝毫没有停止演示或换人的意思，反复的重复着，试探着我看不到的事实
    栏长：“那个灯都看不到，我坐在这里都看得到”
    栏长任不死心的问到：
    “看不到”
    栏长：“一点都看不到？”
    韩雅斯：“嗯，看不到”
    如果不是她即使把眼睛都眯起来连测试架的大概轮廓都看不到，她永远也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韩雅斯知道她不能再隐瞒这个事实了，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再也隐瞒不了这个事实了
    因为她真的一点都看不到，所以她必须得坦白的说出来
    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她选择继续欺瞒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个连测试架都看不见相当于瞎子的人，测出来的产品可想而知……
    与其让自己以后陷入一个无可收拾的局面，还不如趁机鼓起勇气道出所有真相
    还在苦苦纠结真相的栏长喃喃自语道：
    “看不到……看不到，那就没办法测了”
    栏长：“你看一下，看得到那测试架上那个一亮一灭的灯了吗？”
    韩雅斯台词千遍一律的说到：
    “看不到”
    栏长眉头紧锁，耷拉着双脸，一副像折磨他多年令他痛不欲生的顽疾的模样——痛苦不堪
    栏长：“看中间的那个”
    韩雅斯：“看不到”
    栏长：“呐，又亮了，看到了没？”
    韩雅斯：“看不到”
    韩雅斯于心不忍的回答到
    毕竟栏长他自此自终都没有为难过她，在韩雅斯的心里他是一个好人，善良的人，友善的人
    在韩雅斯的心里只有好人和坏人
    像栏长他这样一个这么照顾她人的人，我韩雅斯又怎能忍心为难于他呢？
    紧张，羞愧，不安，自卑，自行惭愧这些并不陌生的负面情绪一瞬间源源不断的充斥着她的内心
    好像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似的
    做不了就换人，多么简单的一个难题呀！
    有这么难以抉择，有这么痛苦、复杂吗？
    可为什么……为什么问题一到了他这就变得这么的复杂了呢？
    栏长：“你能听得到声音吗？”
    那一声声如银铃般清脆的“滴答……滴答……”声响，你当我耳朵聋了吗？
    哦买嘎，拜托大哥，我是眼睛有问题并不代表我的耳朵也有问题好吗？
    突然间发现栏长他不是一般的细心，而是非常非常……的细心，细心到连我这个自称细心如水的女孩都自愧不如
    本来就只是眼睛的问题而他却可以联想到耳朵的问题，这不是细心又是什么呢？
    韩雅斯心不在焉的回答到：
    “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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