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妆》338 夫妻俩彼此彼此

    柳妆如今非常了解铁烧云，铁烧云又何尝不是非常了解柳妆？夫妻俩彼此彼此！
    “啪！”在浓浓的黑暗中，这手心拍打臀部的一声被耳朵捕捉得格外清晰，不亚于耳朵听见打雷，心都跟着颤了颤。
    说疼又不疼，说不疼却又像被火炉炙烤一般，还有迟迟散不去的酥麻感，柳妆死死地把眼睛一闭，俏脸如同着火了。尽管此时夜色浓郁，没人能看见她的脸红，但是她自己感觉得到自己脸上的热度，耳朵也热，还有臀部……铁烧云的手心在拍打之后就不动了，还贴在那里，贴得密不透风。
    火烧屁股是什么感觉？大抵就是如此。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手心的温度似乎正在持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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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妆下意识地把脸躲进锦被里。
    ——
    原本除去来大姨妈那几天以外，他和她每隔一天或者连续好几天都行周公之礼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今天的气氛偏偏不适合做这种坏事，毕竟他们两个不是没心没肺、只会享乐的人。
    可是，柳妆这次想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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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铁烧云的另一片手心也仿佛化为炭火。
    夜色中，月的清辉浅浅地从窗子溜进屋子，映在宝蓝色缀东珠的罗帐上，仿佛好奇而调皮的月华精灵趴在罗帐上偷窥，窥见一个男子正在帐中沉默地忙碌。
    ——
    夜风起，一大片形状不规则的乌云忽然飘过夜空，忽然挡住了圆月，它断断续续地一瞬间全部挡住，一瞬间又放过一部分月亮的清辉，使得今夜的月亮仿佛生出了眼睛，一眨一眨的。
    月亮即使眨眼睛，姿态也是文雅的，如文静的少女。
    在月亮看不清的地方，铁烧云正用行动告诉柳妆，他需要酣畅淋漓地挥洒热情和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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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月曾经照古人，横跨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在有情人的眼里，月色总是痴心不改，鼓励世间的男子和女子挣脱束缚，散发浪漫的气息。
    比如此时的柳妆和铁烧云，做快乐到极致的事，用来解除心中因家事而堆积成山的压抑感。
    那心事重重的烦恼、没有完美策略的愁绪，暂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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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拂过树叶，拂过窗子，拂过屋顶，拂过华丽的罗帐，月亮在散发浪漫的气息，理智在动摇，如海啸，如山崩。
    血液化成一条由火山岩浆奔腾而成的河流，到处肆掠，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十指的指尖或者脚趾头，乃至于每一根头发都不能幸免。
    ——
    柳妆很少有像今天这样不主动的时候。
    曾经她调皮地晃动着左手，无辜地眨着狐狸眼，眉眼弯弯地欣赏铁烧云那不自然的脸红、紧张和窘迫。
    现在她只是承受着，忽然凝眉，闷哼几声，因为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心里仿佛被猛烈的火药炸开了一个荒芜的空洞，随之而来的是呼吸不畅，如同得了花粉过敏的哮喘。
    ——
    这种哮喘真是难受至极，但在即将失去的时候，又让人迷恋、回味。葱白般的十指捏住被角，仿佛是想要抓住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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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之相反，铁烧云很少像现在这样失控。
    ——
    后半夜来临，夜风越来越冷，月亮的清辉忽然不再柔和，变得清冷，冷得鸦雀无声。
    三十多岁的铁烧云依然野性不减。
    同时，他炽烈，如太阳带来的火烧云。
    ——
    如果想象夜色是对人类百无禁忌的鼓励……
    如果想象女子是水做的……
    如果想象人的体温是用来对抗月亮清辉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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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柳妆觉得自己这锅水被烧得沸腾过度，快要被烧干了的时候……
    夜风忽然停了，月亮忽然又躲到了乌云的背后，仿佛是为了遮住害羞的脸。
    铁烧云这座火山终于停了下来，不再升温。
    ——
    月亮终于又从云中探出了光芒万丈的脸。
    然而，缀东珠的罗帐中依然是浓墨般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汗水无声无息地汇成无数条小溪。
    汗水下落，归宿是绣山水的锦被。与此同时，那相拥的二人的归宿是彼此。
    相触的皮肤仿佛合二为一。
    此时此刻，他们遗忘了夜风，遗忘了月辉，遗忘了烦恼，眼里、心里和脑海里只存在着彼此，彼此的美好，彼此的爱恋，以及彼此共赴盛宴之后的余韵。
    夜风忽然又吹响了树叶，与此同时，他在她的耳边喘着气。
    他的气息让柳妆的耳朵忍不住发烫。
    她的眼睛又闭上了，那是因为害羞，眼睫轻颤。
    ——
    随着月亮在夜空中西移，铁烧云的身体渐渐冷下来，头脑也越来越冷静，沉重的心事又占据了身心。
    过了好一会儿，柳妆稍稍缓过了劲儿来，抬起流汗而无力的手，轻抚他的结实后背，像在慢慢给他梳理又回笼的千头万绪，一下一下地把其中的烦恼给驱散了。
    此刻，铁烧云扪心自问，谁是自己最亲密、最重要的人，答案无疑就是妻子柳妆，没有第二个人来并列，也无需一点点犹豫。这么一想，如拨云见日，他豁然开朗，沉重的心情像卸去了千钧重担。
    既然最亲密、最重要的人还在他的怀中，还在他的守护之中，他何苦把自己置于如此闷闷不乐的境地？何苦让柳妆也为他的苦闷而忧郁？
    堵不如疏，铁烧云翻个身，不再用流汗的身躯压着柳妆，也不再一个人想心事。喘气声平息了，他低沉而略沙哑的声音响在柳妆的耳边，说的全是他的心里话。
    锦被下，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软腰，她窝在他的怀抱里，紧贴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在强有力地跳动。
    夜色中，夫妻之间的耳语确切来说不是情话，而是严肃的政事，却胜过了世间最肉麻的情话。
    现在柳妆不再是只承受、只倾听了，她主动轻声商量道：“烧饼，既然大哥非去不可，那么我们就先考虑好各种后果，包括最好的后果和最坏的后果，不打无准备之战。”
    最好的后果当然是铁夜光安然无恙，并且凯旋而归。
    最坏的后果是铁夜光回不来……
    铁烧云的心忽然剧烈地收缩着，因痛苦而发麻，他紧紧地闭住双眼。
    尽管铁烧云很理性，但是关心则乱，他在潜意识里回避最坏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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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伴们，晚安！
    进入到完结倒计时，我的节奏越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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