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妆》320 恭喜

    几个月之后，柳妆十月怀胎满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即将瓜熟蒂落。当她痛得大哭大喊的时候，铁母亲自陪在她身边，眉头蹙着，握紧她的手，眼神布满紧张和担忧，同时还要分心指挥丫鬟们和接生婆们做事，累得手心、额头和后背都出了汗。
    铁母虽然不是接生婆，也不是御医，不能帮柳妆减轻痛苦，也无法确保柳妆大小平安，但是有她在产房里坐镇，不仅痛得怀疑自己即将死去的柳妆能多一分安心，就连守在门口的铁烧云也能多一分放心。
    因为柳妆和铁烧云都信任铁母，铁母亲自监督，至少不会让那些帮忙接生的人捣鬼或者胡来。
    听着柳妆的喊叫，铁烧云的冷汗已经让他像淋了一场大雨一般。
    柳妆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但是在生的过程中她心中无限后悔，后悔怀孕生孩子，恨不得时光倒流。一群接生婆围着她，中气十足地给她鼓劲儿。“王妃，别怕，再加把劲儿！出力！出力！不要怕！生孩子越生越顺！等您生完这一个，下次就更容易了！来，再加把劲儿！”
    柳妆痛得快要晕过去，迷迷糊糊地听着耳边那些声音，痛楚的表情中夹杂着苦笑，心想着：“生孩子也熟能生巧吗？要多少个才能熟练啊？痛！痛啊！好痛！”
    铁母关注着柳妆的一举一动，忍不住叹气，感同身受，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她当年生铁夜光、铁烧云和铁蓝蓝的情景。知道安慰在这时候起不到作用，铁母也不知道该对这样的柳妆说什么，欲语还休。
    产房内和产房门口，时间的脚步仿佛走得格外缓慢。半天时间过去了，痛得抓狂的柳妆和焦急等待的铁烧云不约而同地感觉时间像过去了好几辈子。
    “出来了！看到孩子的头了！”
    接生婆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像看见春天的鲜花一般，眼睛里迸射出希望的光，房中的气氛终于从担忧变成了喜悦。
    铁母也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一下子看向柳妆的脸，一下子又看向柳妆腿的方向，目光来来回回，不知疲倦，眼中的喜悦越来越掩藏不住，期待极了，因为又要多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喊她祖母了。
    铁家的子嗣不算旺盛，因此每添一个都格外珍贵。
    “妆儿，再坚持一会儿！孩子很快就要顺利出来了！”没有经过大脑的斟酌，铁母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语气透着激动和兴奋。
    听着那些话，柳妆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咬紧牙，又加了把力气。
    “哇哇哇——”
    “恭喜王妃，是个漂亮的女儿！”
    ……
    伴随着孩子的哇哇大哭，各种恭喜声如百花齐放，然而柳妆意识到自己终于完成了“卸货”的任务，脑中的弦一放松就睡过去了，累得太狠，睡得太沉，自动屏蔽了所有的声音。
    铁母感到心满意足，确认柳妆不会有事之后，她眉开眼笑地站起来，伸双手抱住刚刚和她见面的小孙女，低下头，脸庞靠近，感受着小家伙的稚嫩和柔软，这份柔软甚至传递到了她的心里，心几乎要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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