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妆》309 左右摇摆的心思

    如果一个人能分辨出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那也是挺难得、挺实用的智慧。这种智慧对彩虹儿的益处又格外明显，因为彩虹儿是储君，是将来的君王。通过分辨真话和假话，他辨别忠臣和奸臣，这样才能为当明君打下基础。
    铁母越是琢磨，就越是对柳妆流露赞赏的眼神和微笑，对眼前这个儿媳妇有越来越喜欢的趋势。
    接下来，铁母、柳妆和彩虹儿三代人以平等的姿态一起商量怎么去弄明白李直和钱墨的事。
    彩虹儿说把那两人叫过来直接问。因为他有时候会跟着铁母看戏，看过别人在戏台上扮演清官判案，那个清官的原型恰好就是巡视民情、为民伸冤的云亲王铁烧云，对此，彩虹儿可崇拜了，现在恰好又遇上了这样一个合适的机会，于是他跃跃欲试，想要模仿他爹爹判案。
    柳妆看出了彩虹儿的小心思，不过她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几年前她带着彩虹儿亲眼见识铁烧云审案的时候，彩虹儿当时一个劲地喊无聊、无趣，不肯看铁烧云审案子，还非要闹着去街上玩。
    铁母沉吟道：“若是直接把那两个孩子找来问，恐怕会惊动他们的家里人，掺和的人越多，事情就越乱，如果再遇上有人故意把水搅浑，到时候就更难查明真相了，而且还容易使得李家和钱家为此结仇，势同水火。”
    柳妆拍一下手，微笑道：“彩虹儿，一个办法是当面对质，另一个办法是暗中查探，不打草惊蛇，你想选哪一个？”
    铁母也好奇地注视彩虹儿，等待彩虹儿的选择。另外，柳妆的话让铁母觉得很舒服，因为柳妆给出的两个选择恰好就是总结彩虹儿和她的话，而且总结得不偏不倚，恰好合她的胃口。
    柳妆当然不是信口开河、误打误撞地捡到讨婆婆欢心的好机会，她表面上随意，实际上在铁母面前说话是仔细斟酌过的，恰到好处地用了点小心机。
    听了选择的问题之后，彩虹儿把左手和右手的十根手指交叉，缓缓地搓手，在静默中思考。动脑太频繁了，再加上这些问题和选择对他来说比较难，所以他的神情不再是跃跃欲试，而是显得疲惫，而且稚嫩的小脸上已经有了深沉的情绪。
    看着彩虹儿的这种表情，柳妆还真是不习惯，她忍不住伸出手，故意去破坏这种表情，把彩虹儿的小脸捏一捏。
    彩虹儿立马不乐意地拿掉柳妆的手，因为柳妆打扰他思考了。原本那个选择的问题就那么难，娘亲还来捣乱，彩虹儿觉得自己拿这样调皮的娘亲很没办法。哎！无奈！
    他有点烦，希望娘亲不要再捣乱了。
    柳妆多会察言观色啊，立马就收手了，眼睛里含着浅笑。
    看着这样认真的彩虹儿，铁母也忍俊不禁，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同时，她安安静静的，不打扰彩虹儿想问题。
    彩虹儿左思右想，心思左右摇摆。如果让李直和钱墨当面对质，撒谎的人很可能会当面露出马脚，这种审案的激烈气氛想想就让人激动、紧张、期待。但是，这样一来，悄悄告密的李直就暴露了，如果李直说的是真话，他却让李直告密的事变得人人皆知，彩虹儿觉得自己这样做不怎么厚道。
    如果采用暗中查探的方式，那就不需要他自己查，只要请娘亲派侍卫去调查就行了，至于侍卫究竟会怎么查探，他并不清楚。这样虽然显得很方便，但是如果侍卫查错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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