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这里吗》第三十六章 回家

    一个小时的车程，虽然距离不远，但她们一行人却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车到村口就停了，她们步行着回去。
    刚到村口，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尽的绿色。虽说是冬天，但似乎对这个南方的小镇影响不大。村子里的人纷纷在自家的农田里种上一颗颗青翠欲滴的菜椒树，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翡翠。
    “哎呀呀！看看都是谁呀！这不是金福家的孩子吗？”前面，头上有着几缕白发的大叔，扛着一个锄头，皮肤因日光常年的暴晒，黑得发亮。而脸上则是淳朴的笑容。
    “嗯嗯”她们几个人纷纷应着，也是这时，夜媛才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虽然，城里生活的那个地方，也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只是，却没有，小时候那种“家”的感觉。
    “真好。”夜媛的心里很舒畅。以前常听别人说，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可是，虽然有家人在，很好，但总缺了点什么，或许是因为童年生活的那个地方远离了她们。多少年来，家里的人虽然没有说，但是，从他们看着旧照时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们都很想念那个地方。现在，也终于可以回来了。
    走了五分钟的路程，走看看，走看看，似乎永远都看不完。五年过去，村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村里以前的火砖房也变成了一座座漂亮的瓷砖房。公路两旁栽种的是整齐划一的木棉树。唯一不变的，大概是人们脸上朴实到底笑容。
    步行到村上唯一一座火砖盖的房子前，夜媛三人停了下来。眼前的房子，跟五年前相比，外表老化了许多，房子两端的墙角比一层暗绿色的青苔覆盖着，看起来久未有居住。
    “我们到家了。”夜媛舒了一口气，笑着对身旁的母亲说道，弟弟夜岚早就在房子旁边的杂草丛边，用手揪了几棵小草，放在手中把玩。
    “别人家的房子都重建了，唯有我们的还是老样子。”母亲叹了口气，一如以往。周围其他的房子，看起来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也算是整洁好看。唯有自己家的这座，多年来，一直是这样，没有变化。
    “反正我们都不住了。”老弟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自顾自地玩着，笑得很开怀。
    “说是这样说…”母亲皱了皱眉，却没有接着说下去。
    其实，他们都懂。妈妈是想在家乡有一座像样的房子。母亲毕竟是从农村出来的，总会有这么一种思想，不管在外面过得怎样，家乡必须有一座以后可以养老的房子，人们把这称为“落叶归根”。只不过，现在，对他们来说，只能是天方夜谭。家里的拮据，这是他们从小就已经懂得的事情，所以便不会对父母有多大的苛求。
    “走吧，老妈，我们去看爷爷奶奶。”夜媛伸了个懒腰，看着明媚的天空，心情瞬间豁然开朗。
    “走咯！”夜岚一听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爷爷家跑去，麻利得就像一只小兔子。
    “唉！等等我！”夜媛一见他跑，自己也跟着跑了起来，只听见耳边刮过“呜呜”的风声。“妈，我们在爷爷家等你啊！”她回头，快速地说了句，便不管不顾地跑了起来。
    “小心点，小心摔倒，看路啊！”母亲多多少少有些无可奈何，不过也被两个孩子的快乐给传染了，眉头也渐渐松了开来，脸上的神情也明亮了许多。
    “知道了！”“知道了！”两姐弟答得异口同声，由于农村的地还算空旷，所以，两人清脆的声音带来了一些回音。
    由于农村很多年轻人都出去务工了，所以村里十多岁的少年很少，只剩下一些几岁的孩子，因此，当夜媛和夜岚在狂奔时，引来了村里很多小孩的侧目。
    “他们是谁？”穿着朴素的男孩子问身旁的女孩。
    “不知道，没见过。”小女孩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两人，便低头为手中的布娃娃打扮。
    爷爷家有一个用砖头砌成的大院子，院子里种满了果树，桃子树，杨桃树，龙眼树，柚子树，芒果树，还有青枣树。不过，由于过了秋天，果实都结完了，只有郁郁葱葱的树叶。院子的中间，便是同样用砖头砌成的房子，但是由于修建的年代有些久远，已经变得老旧，红砖有些也已经泥土化，看来有些危险。记忆中，这座房子每到下雨天，便会漏雨。屋檐外面是滴答滴答的下雨声，而房里，总会有一两个水桶，专门接着从房顶的破洞里渗漏下来的雨水。
    “你说，爷爷会不会在家？”两人不到五分钟便到了爷爷家的大铁门前。大铁门经过多年的日晒雨淋，已经锈迹斑斑。
    “不知道，不过，奶奶肯定在家。”夜媛看着这依旧熟悉的房子，心里有些兴奋。
    “吱呀。”一声巨大的开门声，大门缓缓推开。
    “汪汪汪！”突然，传来几声狗叫，一只黑白的大狼狗兴奋地跑过来。
    “快点！”两人快速地闪身进入。
    “砰！”快速的关门声。
    这两个动作只在眨眼间完成。
    “呼呼！”大狗喘着气，兴奋地扑到她俩身上，亲密地拱了拱他们。
    “还好，没让它跑出去。”夜媛边躲避着大狗伸过来欲舔她脸的舌头，边松了口气。
    “走开！”夜岚厉声道，但没有多大的作用，大狗依然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你好好陪它玩！”趁着这个间隙，夜媛成功脱身，以狂奔的速度奔向院子中间的房子。
    “夜媛！”身后是夜岚哀怨的声音。
    夜媛不顾身后的哀嚎，有些蹑手蹑脚地来到房子前。房门大开，但是客厅并没有人，布局还是和多年前的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些崭新的家具。
    “爷爷！奶奶！”夜媛踏进房门，用目光搜寻着他们。
    “啾啾！”没有应声，一片空寂，只要院子里传来几声鸟叫声。
    “夜媛…”夜岚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还带着些气喘声。一会儿，夜岚和大狗一同出现在房门。只见大狗站起来，两只爪子黏在他的身上，长长的舌头带着哈喇不停地看着他。站起来足以1米八高的大狗，其中的重量可想而知。而夜岚则是艰难地拖着它，才来到房门前。
    “我来救你！”见此状，夜媛迅速地在门的后面找出一根竹棍子，3米长，4厘米粗。
    “走开！”夜媛来到大狗前，眼睛瞪得圆圆的，表情严肃，做状要打它。
    “汪汪！”大狗似乎知道夜媛要做什么，可怜兮兮地看着夜媛，叫了声。
    “走不走！”夜媛一狠心，厉声喊道。
    “汪！”它低声叫了句，便恋恋不舍地放下爪子，跑到5米开外的地方。
    “看来，它还是怕棍子。”夜岚没了大狗的限制，身心一下子舒坦起来，笑笑。
    “对啊，这么多年都没变。”夜媛把竹棍子放回门后面。五年过去，似乎只有奶奶家没有变化，赶鸡赶狗用的竹棍子，依然是在门后面；狗也是原来的那条狗，一见到人就热情得不得了，只是长得更大了。
    “爷爷奶奶呢？”夜岚进到客厅，往一张长椅上一瘫，眼睛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不知道”夜媛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青叶味“我去房间里看看。”客厅连着奶奶的房间。这是个不足20平米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虽然简单，但是很干净。房间里的光线不足，即使外面阳光明媚，但是房里亮度不好。
    “不在这里。”光线暗，夜媛眯了眯眼睛，没有人。
    与奶奶房间连接的是爷爷的房间，依然是简单的一个房间，但是却没有奶奶房间的整洁。房间的桌面上，摆着一本翻开的日历，还有凌乱散开的几本医院杂志。
    “他们都去哪里了？”爷爷也不在房间，夜媛开始纳闷了。平日里，就算爷爷不在家，奶奶也会在家的。今天，两老都去哪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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