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对自家人硬气,可是碰到了外人就有些胆怯,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应付。
时贝可言走过来。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力,知道我家的马不错,只可惜你买不走。”
“为什么?你们贝家说了不算吗?”
金老虎怒斥。
“我们当然不会说话不算,只是担心你把马买走了会有危险。”
“小丫头片子,你敢威胁我?”
贝可言呵呵一笑:
“实话说了,我家的马是替朝廷养的,前几年的时候,朝廷为了对付外敌,一口气从河东买走了好几万匹战马,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怎么,你们家的马是朝廷的?”
“没错,我们贝家三代之前,可都是朝廷的武将,征西夏的时候,我爷爷就以身殉国,这匹马是战马的种,朝廷什么时候征用可不一定,到时候马没了,上面追究下来,是我们担着,还是你担着?”
金老虎的本事也就是欺负欺负乡下人,一听说有朝廷掺和,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相反,还陪着笑:
“原来是将门之后,失敬失敬,小人告退了。”
气势汹汹的金老虎被贝可言三句两句打发走了,就连贝向东都大惊失色,自己的侄女可真有大将之风,他执意让贝可言骑马,至于贝磊明,只能灰溜溜跟着。
等赶回了贝家,都过了二更天。
一进院子,贝可言就大声喊道:
“奶奶,我把马找回来了。”
没有多大一会儿,贝家上下都被惊动了,贝老太太亲自出来,仔细看了看:
“是咱们家的马,对了……磊明怎么在这?”
曾氏也被惊动了,当看到院子里的马,还有贝磊明的时候,她的心顿时蒙上了阴影,大伯贝向东看了看曾氏,不无揶揄道:
“老二媳妇,看明白了吧?可言是冤枉的,你可把人打了,是不是也要照着办啊?”
“你胡说,磊明怎么会偷马?”
曾氏还在强辩,可是贝老太太知道事情大了,贝可言不但挨了打,还受了罚,要真是冤枉的,等他爹贝向北回来,还不闹翻天?
于是她狠狠瞪了曾氏一眼:
“别吵了,去祠堂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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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家祠堂灯火通明,一家老少全都来了。
贝可言的奶奶许氏,曾氏的二儿子贝磊宏,还有已经睡下的贝胜祖和贝霜儿,全都被叫了起来,两个小家伙睡眼朦胧,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依偎在姐姐的怀里打盹儿。
“跪下!”
贝磊明两腿一软,下意识屈膝,曾氏却不干了,怒道:
“他大伯,你吓唬孩子干什么?”
贝向东气得哇哇暴叫:
“老二媳妇,到了这时候你还护着他?没准就是你怂恿他偷的马,想要害老四一家?”
此话一出,曾氏脸色一阵惨白,其实她打过贝可言之后,就想了起来,之前贝磊明的确找过她要四贯钱,曾氏觉得儿子花销够大了,没给。
后来马丢了,贝可言说是大哥牵走了,曾氏也想过或许是儿子拿走的,可她一来不愿意相信儿子会偷东西,二来存心收拾贝可言。
三来,或许下意识觉得儿子偷了家里的马,那是儿子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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