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不断颤抖着,宫女看着不断靠近的苏沁,咬牙道:“你想知道那男子的身份?”
苏沁笑着点了点头,“还不算笨,说吧,你是想好好地告诉我,还是选择为太子去死?”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奴婢只是奉了上头的命令去给那男子送饭,根本没见过他。”
“真没见过?还是说,我先弄断你一条腿,你才有心思跟我说实话?”
眉眼间现出一抹恐惧,宫女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苏沁浅浅笑道:“你怕什么?”
“奴婢……”
“现在该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脸色再次一冷,苏沁手里的银针散发出噬人的光芒。
时间缓慢的流逝,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宫女忽然像发了狂似的,向着她冲来,嘴里高声道:“你杀了我吧,我不怕。”
苏沁一掌将她打落在地,脸上是颇感意外的神色,她没有想到方才还唯唯诺诺的人竟突然间有了骨气,想要同归于尽么?
沉吟了片刻,她俯下身,透骨针打进了宫女的体内,看着宫女因为痛苦而蜷缩的身体,她亦冷冷一笑,笑容中仿佛已经看穿了宫女的心思,“你是想着左右你出卖了太子,今后也难逃一死吧?就想着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她贴近她的耳边,“只可惜,我的手上有着很多能让人倍感生不如死的法子,若你真这么坚强,我可以让你每个都试一遍如何?”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惨败下去,胸口一阵如刀割般的绞痛袭来,嘴唇颤抖着,却无法开口说话,宫女只得拼命地摇头,满脸的惊慌失措。
“怎么,不想试啊?”
宫女拼命点头,眼泪不住地滚落。
收回她体内的透骨针,苏沁站直了身子,嘴角含笑,“准备好跟我说实话了吗?”
“是……景兰楼的伏如公子,也不知他是因何惹恼了太子殿下,被殿下关到了禁地之中,日日承受折磨……”不用苏沁再问,宫女主动地交代了。
一丝冷笑勾起在唇边,苏沁略显粗鲁地拽起她的头发,逼迫道,“带我去禁地。”
宫女虚弱的身子歪歪斜斜的,说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你不知道,这禁地不是任谁都能随便进去的,这其中守卫重重,没有管事公公分发的令牌,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你没有?”
“奴婢只不过是奉命送个饭,又怎么会有这样的令牌。令牌是每次奴婢要去之前,公公借给奴婢的。”
如水的瞳眸微微一挑,她手腕一翻,蚀骨针现于掌中。
银光闪烁,宫女被吓得往后爬了爬,“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要令牌。”
“那你去找管事公公啊,我身上又没有。”
“控制了你不就相当于控制了饭点时间的一面令牌?我又何必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去找什么管事公公,只要控制你就好。”苏沁一脸冷色地把蚀骨针打进宫女的体内,眼看着宫女仿佛死过一回一般,她的眉毛轻挑,“刚才的体验不错吧?不过你记住,若是你不能带着令牌在喜宴结束时来见我,这种体验你将会长长久久的享受到。”
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宫女以手撑地,勉强地站了起来,只是脚步仍有些踉跄,“你好狠!”
苏沁恍若未闻,淡笑道:“到了时候,我若是看不到你,相信我,你会死得很难看。”
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宫女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快步消失在后花园中。
苏沁抬眼看了看天色,算算时辰,喜宴已经开宴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脚步匆匆地回到东宫正殿,眼见着殿中宾客无数,酒杯碰盏间热闹非凡,但这份热闹她不愿意去凑,只得一个人静悄悄都寻了靠后的座位,望着这些人,无聊地吃着东西。
一个穿着紫金衣服,头戴黑色冠帽的男子忽而出现在门口,嗓音尖锐地道:“有请皇上,皇后。”
苏沁手里的花生掉到了桌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一男一女,只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跟着众人一起参拜。
周琳一身明黄色的袍子携着皇帝凌宇缓步走了进来。
虽然凌宇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有一点点的苍白,像是生着不大不小的病,但是苏沁却知道,凌宇已经被人控制了,像是被下了蛊。
蛊毒能够侵蚀人的心智,让中蛊之人听命于施蛊之人的号令。
只是,这已经过去多少年了,蛊毒自毒疯子身死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而现如今,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了?
究竟是谁下的蛊?难道会是毒疯子的后人?
坐到主位之上,凌宇先是冲着周琳笑了笑,然后才道:“今日,是太子的大喜之日,国之储君的成家立业,意味着他又离朕进了一步,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朕只想大醉一场,庆贺皇儿觅得佳人。”
周琳言笑晏晏地拍了拍他的手,同样站起身道:“孟徐,这次百花之选胜出的佼佼者,更是孟姜的女儿,与我皇儿极为相配,如此天作之合,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站起身鼓掌,仿佛他们不在一起,天理难容一般。
苏沁也只能跟着虚伪的笑笑,隐晦的目光注视着中了蛊毒的凌宇,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再这样下去,父子相残的戏码肯定是演不成了,那这具身体苏沁月的父母的仇该怎么办?
不行,她必须要找机会解了凌宇的蛊毒才行。
一席红毯铺地,两抹红色同时自殿外走进殿内。
分立两侧的宫女喜气洋洋地撒着火红的玫瑰花瓣,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凌志牵着孟徐,眼里的笑意极浓,他终究还是赢了,他想要的东西或人,没有不能到手的。
路不长,但是他们却走得极慢,这也是一种礼节吧?苏沁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此刻的她想要戒酒消愁奈何身体不允许。
眼角的余光瞥见右侧的一个宫女手里似乎拿了什么,苏沁微微蹙眉,快步走到那宫女的身边,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出来殿外,冷笑道:“惜玉姑娘,你要做什么?”
惜玉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仍无法挣脱苏沁的手,眼里冷芒乍现,幽暗如千年寒潭,转瞬之间,她的眼里又恢复了以往的情绪,妖娆的一笑,“我只不过是想让她稍微出下丑而已,你至于这么对我吗?”
夺过她手上握着的罐子,苏沁凑到鼻子旁一闻,当即变了脸色,“大婚之日,摔倒在红毯之上,这是稍微出下丑吗?”
这满满一罐子的油,就算孟徐会些轻功怕也是难逃摔倒的命运。
“我还以为你真的放手放得潇洒,原来一切不过是你装出来的,你还是想害她!”
唇边浮起一抹阴瑟瑟的笑意,惜玉语带不屑地道:“她还不配跟我争殿下,我这么做只是想警告她,不要对殿下产生别的想法。”
“说得那么好听,说到底你不过是对她有所顾忌罢了,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徐儿的心里只有蒋天玉不是吗?”
眸光含怒,惜玉趁着苏沁不注意,挣开了她,“你错了,这世上能让我有所顾忌的人还没出生。”语罢,她扭头就走,背影都带着怒气。
苏沁目送着她离开,神情一片森冷地回了席间。
这个时候,凌宇和周琳应该是回去了,孟徐也被送入了洞房,整个殿中就只剩下凌志在招呼客人。
苏沁这边刚刚落座,凌志便拿着一壶酒,两个酒杯缓缓而来,红色的衣服衬得他的脸色也更加红润,脸颊上的些许红晕,表明他此刻已经微醺了。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苏沁忍不住皱眉,然而,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凌志便率先开口了,“苏姑娘穿着这一身宫女服可是去探听什么你不该知道的消息了?”脸上为数不多的笑容顷刻消失,苏沁开口争辩道:“殿下多虑了,我原来的衣服被一名宫女洒上了茶水,不得已才换上宫女的衣服。”
“哦?”凌志的眼神微闪,神情难测,“我东宫竟然出了如此粗心的奴才,还请姑娘告知那宫女的样貌,本宫一定给你做主。”顿了顿,残酷的笑意在他的唇边漾开,“先挑断她的手脚筋如何?”
心一沉,苏沁面无表情地答道:“不必,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这怎么能行?苏姑娘可是本宫太子妃邀请来的贵宾。”
“殿下,真的无需如此,衣服与人命想必实在太过微不足道,您说是吧?”
展颜一笑,凌志似乎是点了点头,“还是苏姑娘言之有理,本宫就暂且放过那个无理之人。”说着,他举起了酒杯递到了苏沁的面前,“今日本宫大喜,苏姑娘,陪本宫喝一杯吧。”
苏沁皱眉不接,“抱歉,殿下,我不能饮酒。”
“苏姑娘是不想给本宫面子?还是说,姑娘是怕本宫下毒?”
“殿下若想杀我,自然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只是我的身体有恙,实在不宜饮酒。”说完这些,她赶忙借着这个由头趁机退去,丝毫没有发现凌志注视着她的背影,眸底泥浆翻滚。
小心翼翼地向着后花园前行,算算时辰,也该到了给禁地送饭的时候了,苏沁来到了和那个宫女约定的地方,没过多久,那个宫女便也像做贼似的跑了过来。
“怎么样?”
“给你。”一枚铜制的钥匙递到了她的眼前,“现在可以帮我取针了吧?”
苏沁不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还早呢,带我去禁地。”
“你不会想让我带你进去吧?”
“怎么,不行?”
“那样我就会完全暴露的,绝对不行。”
面色瞬间一变,苏沁残忍地笑了笑,“那你是想现在就死?”
宫女赶忙摇了摇头。
“那就带我去,否则,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脸上的苦色更浓,但是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带着苏沁去往禁地。
脚步不停,苏沁跟着她绕了好几条弯,越走越荒凉。
一片枯黄的落叶落到苏沁的肩膀上,她皱皱眉将之拂去,再次抬眼,她们已经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门口。
宫女出示了手中的令牌,守在门口的士兵便点了点头,放她进去。直到苏沁要经过的时候,士兵的尖枪挡在了她的面前,眼神带着疑惑,“你是谁?”
“回大人的话,奴婢是跟着前面那位姐姐来的,那位姐姐的手腕受了伤,奴婢是来帮姐姐拿食盒的。”
“是这样吗?”士兵审视的眼神投向了宫女,宫女登时心脏一紧,努力地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错的。”
士兵迟疑了一下,再次打量了苏沁,衣服的确是宫女装没错,就是这丫头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你,抬起头。”
“大人请见谅,我这脸之前受过伤,怕吓到大人。”
“呵,我久经沙场,什么没有见过?抬起头!”
苏沁无奈,只得依言照做,在她抬头那瞬间,士兵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眼前的这张脸肤质白皙,但是五官实在是惨不忍睹,眼睛一大一小也就算了,嘴竟然还是歪的。
这副面容登时让士兵产生了一阵眼不见为净的感觉,他忙把脸撇到一边,像是赶苍蝇一般地摆手,“行了,你可以过去了。”
“多谢大人。”苏沁心中暗笑,拎着食盒,快步地走进了禁地。
待到她们二人走得离入口足够远的时候,宫女终于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欲哭无泪,“方才真的是吓死我了,你的脸……”
苏沁嘴角扯动,忽然无声的笑了,手指一动,就从她自己的脑后拔出了一枚银针,瞬间,嘴不歪了,大小眼也恢复如初。只是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证明了她想要做到这一切并不容易。
苏沁月本身的容貌实在太过惹眼,若是不弄出些变化,哪怕是穿着丫头衣服,谁又会真的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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