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脸不以为意,毫不上心地说道:“让他玩就是了,孩子喜欢,你也别拘着,别养得跟小姑娘似的。”
顾水秀,“……”
董沁妍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扭头天真地看着赵氏说道:“外祖母,您真的要让三哥这么玩吗?”
赵氏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宝贝,亲昵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妞妞是不是也想玩,要不外祖母再给你捉一只鸡过来!”
董沁妍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脸抗拒。
顾水秀也不解释,就随了赵氏的意,三人进了堂屋之后,董元正还是想在院子里玩,顾水秀只好让美景和妙人看紧他,到屋里跟赵氏说话。
七月的天,院子里被太阳晒得一片燥热,屋子里却是异常凉快。
一进屋子,董沁妍整个人都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顾水秀看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便把她放到一旁的长椅上,不时替她扇着风,一边惬意地说道:“娘,我也好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打算住上几天,在家好好孝顺孝顺您。”
赵氏没好气地白了顾水秀一眼,笑骂道:“你倒是有孝心,能时常回来看我们一次我们就很高兴了!可不敢指望你们回来住多久。”虽然这么说,赵氏眼中的笑意却是止不住,都说养儿防老,现在两个儿子都离他们那么远,连出嫁的女儿都比他们回来得勤,赵氏这心里真是滋味难明。
尤其是常茹的母亲高氏,现在被常明接到了县城帮忙,一家子热热闹闹的,也就他们夫妻俩孤孤单单的,赵氏有时候在想,顾明德究竟在坚持什么?若是顾明德答应离开草籽村,她也能跟儿子住在一起,天天含饴弄孙,生活也不会这么寂寥。
顾水秀知道赵氏是刀子嘴豆腐心,典型的言不由衷,一点儿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赵氏怼了顾水秀这一句后,看躺在顾水秀身旁的董沁妍,低声数落道:“之前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让妞妞这么小的孩子自己一个人出去找爹?听得我这心都快碎了!她才多大,竟然就要一个人离开永嘉郡。
幸好这回平平安安的回来,要不有得你后悔的!”赵氏噼里啪啦地骂了顾水秀一通,等她发泄完心情缓了一些才问道:“成虎究竟是去了哪里?你们之前说他去做生意,什么生意出去一趟要这么多年,竟然还要孩子自己找过去!你们到底再做什么?”
面对赵氏的咄咄逼人,顾水秀一时语塞,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正好门外传来鸡的惨叫声,还有狗吠声。
顾水秀猛地站了起来,转移话题道:“娘,元正不知道在搞什么,我出去看看,您先看着妞妞。”
赵氏也很好奇外边的情况,只不过堂屋里还有熟睡的董沁妍,赵氏只好无奈地颔首,让顾水秀赶紧出去看看。
没一会儿顾水秀就拎着董元正的耳朵进屋了。
赵氏看董元正龇牙咧嘴的样子,心疼地直接冲上去打掉顾水秀的手,抱着董元正一个劲儿的心肝宝贝哄着,见董元正神色恢复正常,立马把炮口对准顾水秀,“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孩子这么小,有什么事情不能用说的,非得动手,你看看,孩子的耳朵都红了!”
顾水秀默然地看了一眼躲在赵氏怀里的董元正,面无表情地说道:“娘,我们等会儿喝鸡汤吧!另外,你看看要不要吃狗肉,不过这天狗肉上火,可能吃不消,您还是看看,这狗还能不能救得了吧!”
赵氏闻言一愣,半天反应不过来,看了看安静的院子,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怀里的董元正,一脸不可置信。
这天,顾明德听说顾水秀回来了高兴得一路急着往家赶,一进顾家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丫头回来啦!我的妞妞有带过来吗?”
堂屋内的赵氏笑骂了一声,赶紧出来回嘴道:“回来就回来,大声嚷嚷什么害怕村子的人不知道你闺女回来了是不是!赶紧洗洗进屋吃饭了。”
顾明德心情好,也不跟赵氏计较,麻利地洗了手脚,一进堂屋,看到那一桌子全鸡宴彻底愣住了,旋即皱着眉头看向赵氏,不赞同地说道:“我们家又不是穷得吃不起别的东西,你弄这么一桌干什么!大丫头又不喜欢吃鸡肉。”
顾水秀夹着米饭,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家爹娘交锋,那副看戏的神情彻底令董沁妍无语了。
赵氏则是一幅哑巴吃黄连的样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刚刚她还因为顾水秀拧了董元正的耳朵而把顾水秀臭骂了一顿,等她见了院子里的惨况之后,她才明白,顾水秀对董元正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家里那只给她解闷的大黄狗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而下手的是她的外孙子,不能打也不能骂,手心手背都是肉,赵氏真的体会到了牙齿咬到嘴唇是什么感受了!
顾明德没有得到赵氏的解释,不满地沉下脸来,好像就要发火了。
董沁妍见此,只好无奈地说道:“外祖父,您别怪外祖母了,是三哥把家里的鸡给弄死了,外祖母没办法,只能把鸡给煮了,要是再煮别的我们也吃不完,娘说不能浪费粮食,我们就吃鸡吧!”
顾明德呆愣了一会儿,见赵氏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再看看端坐着无比乖巧的董元正,实在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因着大黄狗生死不明,赵氏的心情受到很大的影响,顾水秀赶紧让董二几人带着董元正出去玩,让他少在赵氏面前转悠,没得让赵氏想起伤心事。
“娘,宝儿不是给你们寄了不少东西,还有几封书信,你们看了吗?”顾水秀不想赵氏一直闷闷不乐的,便转移话题。
说到赵宝儿,赵氏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些,赵宝儿现在是赵家唯一的男丁,他有出息,最高兴的莫过于赵氏了。
“有有有,我刚刚还在想着这个事情呢!还好你问了,你等等,我这就去拿信件。”赵氏兴冲冲地朝内院跑去,走路都带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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