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而来,余烬复燃。
皆说人本无情,相处得多了也便有了情。同窗数年,总算有所交情,一道书信,一段言语皆将书院中人给唤了来,连同院长院长夫人都来此瞧着这一番繁盛之景。
虽无高屋建瓴,但众人亲如一家,说说笑笑,欢声笑语,尽是生气,将原本烟尘四散的竹林打扫的有模有样,竹木烟尘尽散,唯有来往的人群。
历经此事,已是许久未见这些个同窗了,尤其是楚邱,拜把子立过誓的好哥们,也是久别重逢。
“楚邱,几日不见,可还记得我?”谢绾打趣道。
楚邱捧着书,走到谢绾的跟前,摇头晃脑道:“自然自然,卿之如今可是名震岑州的大人物,在下怎能不知晓呢?”
谢绾一听,连忙拍了楚邱一脑袋,摇头晃脑,活脱脱变成一个书奴了。想来又是那个梓清家中所迫,令他成日沉沦于书中,变得有些呆头呆脑。
想当初,楚邱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儿郎,文采上佳,容貌也上佳,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也难怪这城西锦绣坊的梓清姑娘会垂青与他,奈何家中并不富足,才被梓清的父母给不屑了去。
“我谢卿之,可不跟书呆子当兄弟。”谢绾白了一眼楚邱,再道,“你与那位城西锦绣坊的梓清姑娘,可还如意?”
叹之,念之,尽是无奈。楚邱低下眸子,撇着嘴叹息。
“那日,知晓你不明入狱,想来牢狱中问问你发生了何事,却被母亲拦了下来,说是不许我招惹是非。便被禁足了几日,还以梓清做要挟,这几日风平浪静了才许我出来。”
初阳映撒,合着阵阵微风,打乱了楚邱的发丝,微敛的眸光,尽是无奈凄清,原以为楚邱只是不知其事,才未曾前来,谁又知那边发生了这档子事。也难怪,楚陈氏身为一个妇人,向来懦弱,不愿她的儿子出来受到牵连,也当是情理之中。
“那,如今梓清家中还以高中为条件?不曾变过?”
楚邱点了点头:“不曾变过。”
次月是太后的生辰,次月的次月便是科举,时间紧迫,况且自己也想去科考入京,但如若自己去了,岂不是给他增加了个对手可言。眸中一阵微凉,尽入了楚邱的眼中,同窗数年,相交至深,自然也能知晓她在想些什么。
“你不必为我担心,你若想去科考,你便去好了,我不需要礼让来的高中。”楚邱苦笑,右手拿着书负手而立,“我这人虽没什么长处,但不是胸无大志之人,我只想靠自己的实力。落榜一载,我便再去考一载,落榜十载,我便再去考十载,总会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但,梓清姑娘等得起么?”
谢绾静静地瞧着楚邱那志气飞扬的模样,这才是一个务实之人,与她截然不同。她的志在众人眼中离经叛道,在他人眼中天方夜谭,但她却就是一个不可一世之人,她便要将这般的凌云壮志在众人眼中呈现。
“等不起,便是有缘无分。”凄楚涌上心头,转身回眸,强颜欢笑道,“科考有三甲,高中即可,你是状元,我是榜眼,有何不可?”
语中凄楚明眼人便能看出来,自然谢绾也一眼看出,但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如何安慰他,只好只字不提,顾左右而言他。
“不谈这般沉重之事了,书院还等着你我重建。”
热火朝天,争分夺秒。
一日之计在于晨,而晨光依稀,打亮着一道天色,众人忙的不可开交,点汗连额,但却全然投入了这份劳苦之中,虽说欢声笑语,但也十分劳累。本是书院读书的学子,今个全然成了筑屋修房的木匠了。
彼时,竹林远处行来了七八个人影,并肩而行,认不清样貌,身后唯有一顶马车,车帘飘忽,隐约可以瞧见马车里之人的容貌。确是书院中人,但并不熟悉。
此人名叫唐毓文,家境富足,唐毓文的父亲便是天和楼的掌柜,他在书院不常说话,也不常于人交好,向来独来独往。虽是,昨日将书信誊抄了几封,一同送了去,她也没想到,他也能来此一同重建。
马车愈来愈近,直至停在了她的跟前,唐毓文摇起车帘,越马而下,只是淡淡的瞧了一言谢绾,便转身离去,依然没有多余的话语。而那候着的七八个壮汉,连连开始劈柴砍竹,搭建地基起来。
谢绾疑惑的看向唐毓文,再看向身旁的楚邱:“唐毓文是外冷内热之人,平日里不常说话,这时如此积极。”
“未曾想到啊!”楚邱环手,点着头。
唐毓文这人使谢绾甚是好奇,嘴角微微一撇:“走,上去同他套套近乎。”
映日骄阳,不久便及午时,同窗之人皆点汗连额,坐在地上,浅浅的在那头呼气,观察许久,唐毓文依旧不言不语,独自坐在角落之中吃着大饼以及馒头,时而望向旁边,他人有说有笑,甚是悲凉。
“唐兄。”谢绾拱手,冲着唐毓文一笑,“在下可有幸坐于唐兄之旁?”
回过神思,唐毓文的眸子落在了谢绾的身上,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谢绾坐在了他的旁边,再而开始自顾自的吃起了大饼。
“同窗数载,你我虽是相识,但同陌路,昨日书信,你既已收了,也便来了,你我何不相交一番?”谢绾抱起双腿,望着灿灿微光,敛着眸光,笑了起来。
唐毓文没有说话,良久,才发出了一阵声响:“好,好啊……”
语毕,唐毓文再次埋下了头去,羞愧的面容难以言表。此情此况,谢绾也猜得出一个所以然来,唐毓文并非不想与他人相交,而是言语结巴,不想受他人耻笑而形成的自卑心理。
“还,还,还是不说好了……”唐毓文涨红的双眸,带着些许血丝,似乎充了血一般,羞愧难当,不愿见人。
谢绾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一般,拍了拍唐毓文的后背:“你既有心重建书院,就代表你心有书院,你已把我视为同窗,我便不会耻笑于你。我相信,其他同窗也当不会耻笑于你。”
原本羞愧的眸子忽然变得有些缓和,眸光之中带着些许的期许:“是,是吗?”
“自然。”谢绾淡淡一笑,看向唐毓文期许的眸子,“所做所行,自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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