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低引紫箫长》13、初会耿听心

    “小姐，方才实在是、、、、、、”走出正堂，小怜还在为刚刚的事捏了把冷汗。
    “怎么？你害怕？”水玲玉问。
    “奴婢是担心小姐，小姐实在没必要搭上自己。”小怜小声道。
    走在前面的水玲玉脚步微顿了一下，“你看出来了？”
    小怜点点头，“奴婢知道小姐不喜欢相府的人，奴婢也不喜欢。”
    水玲玉笑笑，没错，她就是要对付相府，让她们为枉死的冤魂付出应付的代价。
    到走廊处，前面一女子缓缓迎来，面若银盆，双眼灵动，水玲珑她是水玲玉到现在还没看明白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种水玲玲和水玲锦没有的平静，水玲玉脑海中对这人也没有太多记忆。
    “四妹，娘请你到佛堂去一趟。”水玲珑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叫她王妃，脸上依然带着平和的笑容，叫水玲玉看不出一丝破绽。
    水玲珑口中的娘，也就是相府二夫人耿听心，这么多年来相府人对她的记忆就是每天在佛堂念经，从不问世事，每年在相府中都见不到她几次，若不是还有三小姐，可能相府的人早已把这位二夫人给忘记了，不过也正因她不问俗事与世无争这才能在相府平安度过这么多年。
    一路走着，水玲玉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相府二夫人的种种却始终只有些零碎的片段一闪即逝。
    “到了，你进去吧。”走到佛堂门口，水玲珑打开大门，便站在一旁。
    “小怜，你在外等候！”水玲玉提起裙摆，走进佛堂。
    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不大的观音铜像，下面的案桌中央摆着一个香炉，还有两盘贡品，旁边放着几本有些旧的经书，整个佛堂里的东西都有些陈旧，却都被擦得一尘不染。闻着香炉中飘来的阵阵香味，水玲玉蓦然有种熟悉感。
    “你来了？”一道慈祥的声音，一妇人从案桌后缓缓走出来。
    “心姨！”水玲玉不知怎地，见到妇女便脱口而出，这具身体忽然有种想去抱住这妇人的冲动，但水玲玉没有，她最讨厌与人有亲密接触。
    听到水玲玉唤她，耿听心面带慈笑，“来，坐。”耿听心指指旁边的椅子，自己也坐下了。
    慢慢平复了心情，水玲玉恢复了一往的淡漠，耿听心拨着手中的佛珠，“玉儿，我这几年虽然身居佛堂，可你在外面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今天的事玲珑也跟我说了，你，你是真打算与相府为敌吗？”
    “没错，伤害过我的人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水玲玉并不打算隐瞒。
    “玉儿，你可知道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你要面对的可是有权有势的相府啊。”耿听心劝道。
    水玲玉冷笑，“如今我已经开头了，早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我也不想回头。”
    耿听心叹了口气，“也罢，都怪心姨这么多年，没能照顾好你，我对不起你娘。”耿听心眼里似乎含着泪花。
    “我娘？”水玲玉一直很好奇，她这个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相府的人对于这个三夫人的记忆似乎没有，水玲玉也一直无从查知，直觉告诉水玲玉耿听心与她娘关系匪浅。
    耿听心擦了擦眼睛，慢慢陷入了回忆，“你娘啊，是当时我见过最漂亮最温柔贤淑的人，那时相爷很爱她，恨不能把天底下最好的事物都送给你娘。”
    “水寒很爱我娘？”水玲玉冷笑，若是真有那么爱她，那对水玲玉算什么。
    耿听心无奈地看着水玲玉，“可惜好景不长啊，在你六岁那年你娘就病了，相爷请来了最好的大夫也没能把你娘给治好，后来有一个道士来府上，说府中有人命犯煞星克了你娘。”
    “想必那人就是我了？”
    “没错，相爷为了救你娘，想将你逐出相府，你娘宁死不从，所以、、、、、、”
    “所以，我娘病死了，我也成了相府的罪人！”水玲玉接道，耿听心点点头。
    水玲玉漫不经心地拂衣袖，“我娘得的是什么病？”
    “痨疾，当时来了许多大夫，对你娘的病都束手无策。”
    “痨疾？”水玲玉眼中的惊异一闪即逝，淡淡地看着耿听心。
    耿听心缓缓地闭上眼睛，“玉儿，这些年你在相府受了那么多苦，你要报仇我也不会阻止你，只是你选择了一条险路，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这我明白！”
    耿听心睁开眼，“哎，当年你娘留下的东西终于派上用场了！”耿听心朝外喊了一声，“你们出来吧！”
    声音才落，两道紫影已闪到跟前，那速度之快，若不是水玲玉有内功，只怕是看不到的，两人对着耿听心欠身，“姑姑！”
    “见过小姐！”耿听心吩咐。两个紫衣女子又对着水玲玉躬身，“属下参见小姐！”
    这是？水玲玉疑惑，耿听心道：“红英和红月原是你娘的人，你娘死后便把她们交给我，这么多年她们两一直在暗中保护你，如今你出了相府将她们两带在身边我也要放心些。”
    耿听心接着看着两人，“你们两定要保护好小姐！”
    “请姑姑放心，就算牺牲性命我们也定当护小姐周全。”
    “嗯，”耿听心点头，接着看着水玲玉，“玉儿，今后路途艰难，你定要多加小心哪，除了水寒，那懿王更不能掉以轻心，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以免叫人生疑。”
    “嗯，多谢心姨提醒，我记下了！”水玲玉悠悠起身走出房门，耿听心看着水玲玉背影逐渐远去，再次闭上了眼睛，任由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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