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山有鱼之乱世君行》第六章：搞破坏

    至于即墨洺炎率领的祭天队伍为何会来兖日，君瑜心中隐约尚有几分猜测。
    九牧之上神权大于皇权，各国的祭祀大典在百姓心中意义非凡，如今苍海太子率人离了苍海皇城来到偏远边境举行祭天大典，此事早已被有心人记在心中。
    各国虽在明面上友好，相安无事了近百年，但暗地里的摩擦始终并未间断，又有哪国高层掌权者不是口蜜腹剑的老狐狸？
    几大国度活了十来年的皇帝虽然或许并未亲眼见过鬼神一物，但手下仍有处理一些人力难为诡异之事的精锐，虽然他们并不知晓破坏了一国的祭天仪式会不会真的使天神降罪与那国，但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破坏了苍海祭天好歹也是个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由此，自即墨洺炎率领苍海文武百官代表上路之后，九牧之上对苍海有意见的，无论大国小国纷纷摩拳擦掌，暗中派出了不少好手一路尾随或埋伏在即墨洺炎一行的必经之路上。
    当然，这些国也并非全部都打算给苍海下绊子的，不管怎么说，苍海好歹是九牧大陆上寥寥无几屹立数百年传承十几代的大国，在还不得知破坏苍海祭天会不会对苍海产生剧烈影响的前提下，大部分人都是观望状态。
    九牧之上众国丛立，大国有大国的办事之道，小国有小国的生存方法。
    那些前来的小国也多数都是看热闹的心态，被派来的人也都是国内轻功较好文笔较好的人，他们的任务是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奋笔疾书记录下来，飞鸽传书回去，供自家国主能够了解到一路情况，使国主在小国聚会时掌握的信息和八卦不至于落了人后。
    至于玩暗杀、使绊子、搞破坏的事情，就恕他们爱莫能助无能为力了，毕竟自己这些小国的全部人口都赶不上苍海兵力的十分之一，少蹦跶几下他们国或许还能安宁几年不被吞并成为附属国。
    大国被派来的高手多半也被传达了“见机行事”的命令，几头盘龙遥遥相望，苍老硕大的眼眸闪烁着精光，既然不能挑起战争，那么给其余这几个相爱相杀百年的老伙计下下绊子、制造制造舆论话题，他们还是很乐意的。
    毕竟九牧百姓信仰尊崇神明，纵然神仙或许根本不会在意一国是否举行了祭天，或许也不会降下大劫，但是祭天大典被破坏依旧可以使这些百姓人心惶惶，终日惧怕天神发怒，最好能够有人声讨苍海皇室罔顾苍生不敬皇权，给苍海国内制造些动乱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这一切也是包括兖日在内几国皇帝心中美滋滋的想法与期待，毕竟还未互相撕破脸皮，所谓枪打出头鸟，他们都不想成为被苍海首先针对的对象，也无法确定苍海百姓会不会在祭天仪式并为完成后歇斯底里的发怒，这才有了所谓的“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四字，下达命令的人挥挥手说的很随便，这可苦了被派来的杀手刺客暗卫等人。
    他们每日都委委屈屈蹲在或树后、或山包后、或乞丐身后，撅着嘴苦着脸，满目纠结。
    总是探头望下苍海祭天队伍，再悄悄看看别处的阴影，心照不宣地同别国势力深情互看，几个汉子目光缠绵似久别重逢得有情人，诉说着只有彼此之间才能懂得的“情意”。
    ——“前方山坳，两侧崖高，你们在山上往下推大石，不死也能砸瘸几个！”
    ——“如今两侧树林密闭，深山老林，半夜你们去扮鬼，他们不死也能被吓疯几个！”
    ——“下雪路被拦了，苍海一行今夜必在驿站停留，你们去放火，烧不死人也能将祭天的家伙烧光！”
    ——“看守祭天童女的人要换岗了，你们去将这女孩杀了！”
    直到最后，几方头头都快将眼睛瞪瞎了也没能劝说对方去下个黑手，只能继续憋屈地一路跟着苍海祭天的队伍，那模样，不像来搞破坏的，更像是友国派来协助保护的。
    眼看着离苍海皇城愈来愈远，这些人忍不住抓心挠肝，总不能无功而返吧，于是一众人心照不宣地将目光放在了祭天大典的最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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