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无痕》老夫人设宴午膳

    “老二家的，昨晚的宾客可都一一送别了，照顾的不周到可有什么不满的。”老夫人惦记的还是自己的面子，昨晚出了那档子事，想来又是一番流言蜚语，不过罢了，哪个大宅大户没有在比人嘴尖上滚来滚去呢。
    “母亲，昨晚散席后都派下人安排妥当了，那些夫人们并未有议论什么。”陆氏恭敬的回答着。
    “是我楚府招待不周，也防不住他人要说些什么。”停顿一会又想起，“红月坊呢？可是怎么处理的？”都说戏子多情，台上演的非死即生还不够，下了台还与闺门小姐拉扯不清，幸好昨日未有进一步撮合与清辉，不然日后又是一笔糊涂账，如此看来，那王家小姐还得派人多打听一遭。
    “回老夫人，那红月坊本来是要连演三天的，昨晚还是照常结了银子，。”陆想容又似笑非笑的看向冯氏，“不过，红月坊是冯姨娘请过来的，后面的事自然是她处理了。红月坊毕竟是金陵第一坊，若是轻飘飘打发了别人回去，也不大好。”红月坊这几年在京中做的这么大，戏也演舞也奏，背后自然是有人撑着的，打狗还得看主人，这麻烦事还是不留自己手上的好。
    冯氏抬起头来，这陆想容最近是不是太得意了，明明是个不得宠的，偏得摆出正室的架子来，昨晚一事已经让她逞了回能，这下怕是要当这东院的家了。红月坊确是她请来的不假，但也没想到当家小生与那王小姐还有什么瓜葛，偏巧王小姐又是她极力推荐与楚清辉的成亲对象，之前在老夫人那的努力怕是白费了。
    果然，老夫人投过来一个犀利的眼神，“冯氏，你觉得如何处置的好？”
    “母亲，红月坊此前确是连演三日，但是出了这一事，怕是再见面也难堪。我看不如趁早结算了银子，打发出府。”红月坊名气大，光是提前预约都花了一些时日和银两，那坊主听说是个女子，后面的靠山是兵部的。能在元宵请到也是托了冯府的关系，但是现在避嫌要紧，“这红月坊是我请的，这银子自然也归我来出。”冯氏自知理亏，自掏腰包还是尽快将这事掩过去。
    老夫人也没再深究，冯氏当初是她看中能帮衬老大的，萧氏死后大儿子一蹶不振，那冯氏深情，自闺中硬是等了他五年，又是太常少卿嫡女，胞妹还是宫中的冯贵妃，自然是东院当家主母的第一人选，不过萧氏的身份压在那里，老大长情，即便冯氏诞下双生子，也未将身份提正，这也是她一直觉得有愧于冯氏的原因。
    “冯姐姐还真是腰包丰厚。”一直坐着未有动静的周氏说道，“也难怪，东院一直以来月例就一直比我们西院多，果真是东风压倒西风呢。”那周氏十指纤纤，颈项细长，一双眸子说不出的妖媚，连声音也是滑软似酥。
    陆想容一向对这个抢走自己丈夫的女人不满，更是见不得这种狐媚胚子，当初偏巧就选了她作为陪嫁丫鬟入府，可不到一年便趁自己还未生育前就勾走了自己的丈夫。明明当初容貌青葱，身姿弱小，怎能转变的这么快。
    “周氏，你可不要胡说。”老夫人神色不满，开了口，“这东府西府向来是一样的月例，何来你说的东风压倒西风，你可是对我这个老东西不满？”如果不是看这周氏生下了老二的长子，她可不能容忍这样的女子待在楚府里。
    楚清辉见他母亲如此，也不甚满意的皱起了眉头，他自小养在东院，对这只生不养的生母没有特别的感情，甚至听祖母说的多了，更加不愿意承认他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不过他这个母亲貌似对自己也没有多少孺情，平日里更是自顾自己，很少踏入东院。
    “老夫人，儿媳可不敢。只是看冯姐姐如此爽快，觉得有些羡慕罢了。”周氏被说也没有露出半分不满，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碧水看着略微有些吃惊，一个无势无财的姨娘何以在楚府如此潇洒，当真是她穿越以来见得最为洒脱的女子了。
    “行了，李妈妈，唤后厨传膳吧。”老夫人有些疲倦了，到底是年纪大了，费些心神，都觉得力不足，旁边的嬷嬷顺势又按起太阳穴。
    菜一会就上齐了，菜式爽脆，碧水服侍着大公子，各位小姐公子也细细的用膳，倒是三小姐提溜着小鹿般眼睛打量着，碰到眼神，碧水友善的笑笑，三小姐又状似害羞的低下去了。这三小姐还蛮可爱的。
    用完膳，门口跑来一小厮，笑嘻嘻的传达道：“大老爷，二老爷回来了。驿站的小伙计说，不过半个时辰便会到金陵了。”
    老夫人心情很好，又向各位嘱咐道：“晚上还是在东院一同家宴，不弄那些戏班歌舞。”说罢，各自回了院落，碧水格外留意周氏，见她听了消息也没有露出多欣喜的样子，自顾自地娉娉婷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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