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不尽乱世烽火》第十四章 君王义2

    孙城看上去忧虑、不安，这些情绪像一条长长的麻绳缠绕着。他迫切来问我：“为何？你为何成了东平公主？那日你离开出云山，明明说是家里办喜事，你究竟是何人？”
    “哈哈哈……”我扔下囚牛萧，没有丝毫停顿，拔出怀里的匕首指向他问：“你如此羞辱蜀魏王，要他把唯一的公主许配给一个侯爷？他自然拿我来充数。岂知是歪打正着，让我有机会报这杀父之仇！”
    我疾步冲向孙城，孙城左转避让。一柄银芒的匕首，从我手中一刀劈出，凌厉的刀芒瞬间刺对他，速度却丝毫不减。
    可因着我从不听大夫的话，期间动武频繁。现下一运功，腹部绞痛得越发厉害。可我管不了这么多，硬撑着疼痛去杀他，终于力不从心。豆大得汗珠因着巨痛无情滚落在我脸庞。
    手中的匕首被我捏得微微颤抖，还依旧东一刀西一刀的刺着。这般东倒西歪的刀法，如同个完全没学过武功的市井。我几乎疼得无法运气，就连手脚也控制不住的发虚。
    蝶袖拿着药瓶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到这副场景慌忙跪下，磕头求我：“小姐！蝶袖求你了，你不要再打了，你再打下去会没命的……”
    孙城本绝不是我的对手，可如今的我哪里还是他的对手？他简单退闪就能让我费尽全力。
    “小九，你冷静点！”他头皮一阵发紧，想阻止我，忧心忡忡。
    我却不顾一切的向他刺去，他仍旧只能躲开。
    “要不是你，”我几乎每寸肌肤都在绞痛，身上每个地方都在割裂。我疼得说话都有些声嘶力竭：“要不是你下令侵犯我蜀魏国土，我爹就不会临危受命，最后被孙寻杀死在新安郡。我大哥就不会身首异处，我苏家军就不会一夜落败！都是你！”
    我乱挥着刀砍去，他眼中有着惊讶有着怜惜。他的同情思绪一点点被抽走，又满满从脚底涌上来，浸透了整个人。
    孙城的嘴唇微微颤动：“你是苏震之女？你既是将门之后就更应该明白成王败寇，战场残酷本无奈。”
    “废话！死的是我爹，不是你爹！”我终于无力的半跪在地上，绝望的潮水淹没我的眼眶，喉头不断往外冒血气：“自古君王薄情寡信，只知帝王之位，无上权力，哪有什么父子之情？像你这种人怎么会懂？”
    孙城顿然像放下了君王的架子，他毫不畏惧的走到我跟前，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他叹息着问我：“哎，那你对孙寻可是真情？既然真情，如今又怎么舍得下如此毒手？”
    他这番话把我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手中的匕首瑟瑟发抖。
    他颓然，蹲下身子来扶我，眼中带着温柔，泄露了无尽的情意道：“若不是为世所逼，我情愿做出云山上你的三师兄，每日用白鸽给你寄信的三师兄……”
    我一眼迷茫，脑中全是出云山我与他们度过的光阴。我用力晃了晃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些。
    我像是用了最后一口力气站起身子，身心被折磨得疲惫不堪，口中滚出一丝血痕，眼睛雾镑镑地说：“孙城，不要与我说这些废话！今日你若不死，我用何颜面见我死去的爹娘与大哥？”
    我的一把匕首像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发出一声闷响，惨白银亮的光华突兀照耀着人脸，炫花了眸瞳。
    匕首直直刺向孙城，他步步退后，我步步向前，刀影极快，凌厉的刀气，横空出世，他几乎避无可避，却有另一个身影挡住了它。
    是的，有人来护驾了。用自己的身躯挡在孙城前头。
    之后紧随大监与黑压压一片人把我死死围住。
    他双眼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和白纸一样。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也不知道他哪里来得勇气，再次站到了我得刀刃下——是孙寻。
    我的刀微微抵在他雪白得袍子上。不料他往前一步，刀头已然刺了进去，那殷红得血慢慢弥漫开来。
    我再也无法淡定，我往后退了退，恐惧布满我的容颜道：“你干什么！”
    他却用无比绝望得眼神望着我，抵着我的刀想要跨出第二步。
    终究我杀不了他第二次！我终究是困在了出云山得小情小爱里，我下不了手，更忍不下心！我垂下手中的匕首。
    我杀不了孙寻，自然杀不了如今已是帝王得孙城。什么也做不了自然愧对我苏家。如此一来，我倒成了一个不忠不义不孝，有愧天地的人！
    我抬手准备与我娘一样挥刀自刎，却被孙寻打落了手中的匕首。他阻止的掌劲厉害，我摔倒在地上大口呛血。
    蝶袖边哭边喊的来到我身边：“小姐，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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