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劫:极品桃花仙》钟情

    玉鸭熏炉闲瑞脑,朱樱斗帐掩流苏。
    蒋昭彦刚被撤职没几日,有人在大殿之上举荐展其琛做顺天府尹,毕竟将军府乃是武官世家,经常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满门忠烈,颇得人心。
    皇帝看着展其琛,心中暗想,如此也不错,倾城是自己最疼爱的公主,而他是倾城的夫君,没什么威胁,定会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将京城防卫交给他,还是很放心的,遂直接认命他为新的顺天府尹,此事自不必提。
    一日晚间,红木座错金银螭纹夔身铜熏香炉中青烟袅袅,淡淡熏香弥漫,殿中弥漫着一种暖暖的气息。皇帝坐在御书房内,听着身边人的汇报。
    黑衣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不是很洪亮,但毕恭毕敬,甚至有些惧怕,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着。毕竟是皇家辛秘,又是如此不堪的事,皇帝随时都有可能要他的脑袋啊,越多的人知道此事,就越危险,而能够永远保守秘密的人只有死人。他将华妃入宫前入宫后的事,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皇帝坐在雕花龙椅上,脸色越来越黑,听到最后直接将书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黑衣人额头被扫落的砚台刚好砸到,却仍是一声不吭,低头跪着,眼睛看着地上散落的笔墨纸砚等物,心中越发惶恐。
    片刻后,头顶传来天子的大笑之声,似乎带着些癫狂,“好,好,好!好你个蒋同辉!好你个蒋昭彦!甘愿冒着诛九族的大罪,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真是将朕当傻子耍,让朕做了那么多年的绿帽乌龟王八!哈、哈、哈!”
    只听到皇帝连说三个“好”,声音冷然,仿佛带了毒一般,听之心中泛寒,那人越发将脑袋伏在地上,屏住呼吸,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明日的上京城估计要变天了。
    座上帝王仍旧在发怒,龙颜不可触。过得片刻,皇帝又问道:“除了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事?兵书尚书府可有什么动静?四皇子最近又在干什么?你且一一说来!”
    黑衣人听闻此言,心中略微放松,低声道:“最近一年来,兵部尚书府和四皇子府联系密切,四皇子经常以看望外祖父的名义进出其中,且四皇子府突然广纳门客谋士,不知所谓何事。”
    他的话刚刚说完,又低头伏在地上装死人,额头上的血顺着金砖地蜿蜒,他却好似什么也未看到一般,静静地趴在那里,头上有杯盏碎裂之声。
    经常进出兵部尚书府?广纳门客谋士?皇帝突然捏碎手中茶杯,眼中淬毒。作为一个帝王自然是知道他们想干何事,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他心中真是又惊骇又愤怒!惊骇于有人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完全不将天子颜面放在心上,设下如此毒计。四皇子想要取太子而代之,更有可能是连他这个所谓的父皇都不放过!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转念一想,当初华妃极力说服自己,要把她的侄女封为太子侧妃,如今想来,真是深谋远虑,心思歹毒。太子身边放个侧妃,作为枕边人,可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而自己身边呢,则有华妃,呵呵,真是好大的一盘棋!想要将李氏王朝一举拿下,改换王朝姓氏,当真是好本事,好计谋,连他都想给他们鼓一下掌了!
    倘若这次不是倾城偶然听到这番对话,这李氏王朝能够存多久,还真是很难说啊!他岂不是就要成为亡国之君了?想想就胆寒!
    他们密谋如此之久,准备如此充分,又将上京城的城防握在手中,自是已经有八分的把握了吧?皇帝心中越想越惊悚,真是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就断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想要谋权篡位,诛九族都是轻的!他心中主意已定,低声吩咐黑衣人几句,让他速去办理。
    黑衣人战战兢兢从地上站起,如蒙大赦,飞快地退出御书房,已惊出一身冷汗,自不必提。
    转眼元宵佳节已至,李婳和展其琛、杜允之一起去看花灯。
    想到那年正是在元宵灯会上遇见的杜允之,心中变得越发甜蜜,想要重温当日的初见情景。杜允之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只要能够在一起,不管是干什么,心中都是愉悦的。
    几人打扮一番,带着下人一起朝长安大街行去。街市上已是香尘不断,游人如蚁。但见花炮轰雷,灯光杂彩,箫鼓声喧,十分热闹。
    金屏灯、玉楼灯一片珠玑,荷花灯、芙蓉灯散千围锦绣。各色花灯同街斗艳,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当真是银蛾斗彩,雪柳争辉。
    李婳兴奋地满脸红霞,跑到一处小摊前,买了一个福娃娃面具,戴在脸上,又给展其琛挑了一个獠牙将军面具,给杜允之挑了一个白面书生面具,左右看看心中越发欢喜。
    她走到杜允之跟前,双眼弯弯,笑着说:“允之,你可还记得这福娃娃面具?”
    杜允之挑了一盏红纱绣牡丹花灯笼,发出淡淡的暖色火光。他微低头,侧脸闪过一抹红晕,好似天边燃起艳红色的烟火,带着醉人的迷离,声音清雅依旧,“自是终生难忘,当时隔着喧闹的人流,看到福娃娃面具后的双眼,心中只觉一眼万年,不觉想到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或许那就是我们注定的缘分吧。”
    李婳听闻此言,竟是目瞪口呆,急忙拉着他的手,惊叫道:“原来允之对我也是一见钟情!我一直以为我是一厢情愿呢。”
    月明星稀,有夜风徐徐而来,吹起他鬓边的墨发,漫舞轻扬,丝丝缠绕,他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淡笑道:“婳婳可曾想过,倘若不是一见钟情,为何你去求娶时,我都未顾及家里反对,就直接答应了呢?婳婳当真以为是公主的权势大吗?若是我不喜欢,直接一死不就可以了,又怎会做违心之事。”
    李婳心尖微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像刚刚吃了一碗元宵般甜蜜,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被塞满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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