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劫:极品桃花仙》梦一场

    萧如晦看着那熟悉的容颜,不禁低声问道:“茹雪姑娘,你可愿意听一听《将军吟》的词?可否为我唱一曲《将军吟》?”
    茹雪点了点头,“茹雪自是愿意的,还请公子献词。”声音婉转清透,击打着萧如晦的心。
    画舫的黄花梨木长桌上,摊着一张上好的宣纸,萧如晦袖子卷起,手指纤长白皙,骨节分明,提笔写就一首词。一支青玉发簪将他的墨发半束起来,眉目淡雅,当真是翩翩佳公子。
    茹雪看着萧如晦,心中叹息一声,倘若没有背叛誓言,或许他们还真是一对璧人。但这世间又怎会事事诚心如意,只道是: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岂不是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她并不同情萧如晦,毕竟是他自己选择的,还为此害了一个痴情女子的性命,她只是为杜妙菱感到不值。
    萧如晦将词递到茹雪手中,她看了一遍,又在口中重复几遍,方将词放在身前,一边拨弄琴弦,启朱唇,露皓齿,“论输赢,只不过一瞬息;论结局,一卒一兵足矣。恨总是,因为不爱引起,谁甘愿,一生困在原地。……”
    秦凉河上传来一阵悠扬琴音,破开暗夜的寂静沉闷,直直袭上人心,泠泠七弦之下,闻得商音如流水,高低起伏,婉转激荡,如沙场点兵,如将军怒吼。
    萧如晦回到府中的时候,心情仍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因为上次傅文博罚傅瑾梅,而他只是站着,惹恼了她。傅瑾梅回到府中,两人就分房睡了,这倒是合了萧如晦的意。
    貌合神离的两个人在一起,只会更加痛苦,再者,他现在重新找到了心头的朱砂痣,自不想再理会那个母夜叉。
    待慢慢睡去,他茫茫然置身梦中。
    ……
    新春佳节,处处都是烟花炮竹声。萧如晦为备考春闱,并未赶回江南家中,仍是留在杜府。
    萧如晦与杜知府一起多喝了几杯,感念其收留之恩,亦暗中表示他对杜妙菱有意,若是此番春闱高中,将来必求娶之。
    杜知府与萧如晦相处数月,亦觉得此人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倘若女儿与他喜结连理,也让人放心。杜知府表示,即使萧如晦不高中,也会将女儿嫁与他。他看中的不是萧如晦的权势地位,而是他的人品。
    待与杜知府聊完,萧如晦脚步虚晃,走到杜妙菱房外,轻声叫她。
    杜妙菱支走身边的丫鬟,走出屋子,看到他靠在门外廊柱上,深色的衣袍,高挑瘦削的身材,醉眼微眯。
    萧如晦看到她的身影,眼中闪过亮光,笑着说道:“妙菱,待我高中,你嫁我可好?”
    杜妙菱闻言,羞得面红过耳,只小声说道:“萧公子,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吧。”
    萧如晦一听此话,便如虫钻心一般,哪里立得住,有些急了,“妙菱,我没有醉,我清醒的很,我就是想娶你过门。像现在这样,每日一起弹琴唱歌,一起吟诗作画,一起出游赏玩,直到白头。”
    杜妙菱的俏脸越发红了,直接走过去搀扶住他,不由分说,便往客房行去。
    行至回廊,但见萧如晦将手伸到衣内,掏出一个圆形玉璧,“妙菱,这是我娘亲给我的,是我们萧家的传家宝,我娘说,倘若遇到心仪的女子,可将它与之。我一直都是贴身带着的,现在把它交给你保管,作为信物,他日我高中,必来娶你。”
    萧如晦说完,生怕她拒绝,伸手就将玉璧塞到她手中,见她微微挣扎后,就捏在了手中,心中暗自欢喜,她也是喜欢我的。
    到了萧如晦房外,杜妙菱帮他开了门,扶他进去,转身欲走时,萧如晦突然开口,“妙菱,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
    杜妙菱闻言抬头,透过窗户看向天空,刚好一朵烟花炸开在空中,照亮了她粉嫩的脸颊。她正自嘀咕,哪里有什么月亮,外面根本就是一片漆黑,该不是他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吧。
    萧如晦快步上前一步,双手扶着她的肩,将她的头轻轻转过来,然后将唇慢慢地贴了上去。只觉软软的,像樱桃肉一样,还有些甜甜的,心中既忐忑,又止不住的欢喜,心更是砰砰砰跳个不停。
    杜妙菱呆愣片刻,一把推开他,拔腿就往门外跑,脸上飞起大片的红晕,好像初春的桃花,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新年过后,初春二月,萧如晦辞别杜知府,准备出发去上京城,为春闱做最后的准备。
    杜知府让下人准备了一车东西,衣服鞋袜、棉被斗篷、零食蜜饯等不一而足,临行前一再嘱咐他注意安全等,自不在话下。
    萧如晦再次来到杜妙菱房外,隔着门轻轻跟她告别,自从上次他借着酒水壮胆,孟浪了一次之后,她就开始处处回避他,不知是太害羞了,还是怎么的。
    酒醒之后,萧如晦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活该被冷落,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哪见过那阵仗。
    “妙菱,我上次虽然喝了些酒,但是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绝无半句虚言,待我高中,定会来娶你,你等着我。”说完,萧如晦大步离开。
    过了片刻,房门打开,杜妙菱眼睛微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心中想着,萧公子,你自珍重,我会等着你的,等着你回来娶我。
    ……
    萧如晦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满是汗水,胸口有些窒息,他伸手抚着胸口,眼角沁出泪来,嘴中喃喃:“待我高中,你嫁我可好?”
    他用力地捶着胸口,五脏六腑都好似被油煎火烤一般,疼痛难忍。他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下来,越说越伤心,竟无语凝噎。嘴里仍重复着那句话,终究是我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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