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世情劫:极品桃花仙》叙别情

    景曜原本是靠在车壁上假寐,突然间感受到一束若有似无的目光,虽然轻浅,于他一个练武之人而言,却是轻而易举就会察觉。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眼神古怪的傅瑾萱,她似乎不再像以前一般忌惮他了,眼神中闪烁着疑惑。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应是刚刚偷偷地哭过。其实他听到了她的小声啜泣,他以为定是因为要回尚书府,她想到了那恶毒的后母,所以才悲痛难抑。
    或许哭出来,反而对身体有些好处,总比一直压在心里强,所以就放任她了。却不曾想,她哭过之后,会偷偷地打量他,眼中带着欲语还休的光,好像有事要对他说,却又难以启齿。
    想到此处,他眉头一挑,低声开口问道:“表妹,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傅瑾萱正看着他,不防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心中挣扎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她带着哭腔弱弱地说道:“景曜表哥,我可否求你件事儿?”
    “说吧,我听着呢。”声音低回,略带喑哑。
    傅瑾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眼泪顺着香腮流下来,好似断了线的珠子,“景曜表哥,咱们可不可以先不要回尚书府?去一趟昌平县吧?”
    昌平县是上京城下属的一个县,离上京城只有二十里,正是她的知府父亲任职之地。
    傅瑾萱知道她提出这个要求,肯定会让景曜怀疑,但是她忍不住了。
    她已重生了好多日,几乎每日都在思念着她的知府父亲,是她对不起父亲,一定要尽快去看看他是否安好,否则心里总是悬着一块大石。
    景曜闻言,挑眉看着她,面露不解之色,幽深的眼眸中深不见底。
    傅瑾萱见他皱眉沉思,知他定是在等解释,她只能当场编造一个故事了。就算以后被识破,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思考片刻,方缓缓说道:“是这样的,表哥。我落水前,有一次去明觉寺为母亲上香,认识了一个姑娘,她是昌平县知府的女儿。那一次我因为太过怀念母亲,一个人躲在后院哭,她走过来安慰我,还给了我吃的。
    后来才知道,她的母亲也离她而去了,但她却很坚强,也很幸福。也许是境遇相同,我们有着聊不完的话题。此后我们惺惺相惜,开始互通书信。
    直到两个月前收到她的书信,她说她喜欢的人给了她定情信物,等到会试高中后就会回去娶她,那时候她好开心,我也为她开心。
    但是我落水前几日,又收到了她的书信。她说那个给了她承诺的男人,高中之后攀了一门贵亲,将他们的约定完全忘了,令她痛不欲生。我仔细看了好几遍,觉得她可能会想不开,做傻事。
    本打算在傅瑾梅成亲之后,就去一趟昌平县的,没成想被人推下了水,就一直拖到了现在,也不知她如今可还安好。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想亲自去看看。”
    说完,傅瑾萱泪眼朦胧地看着景曜,双手紧握,正襟危坐,脸色悲戚,就像被丢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又无助。
    景曜见她两颊晕红,双眉紧蹙,如烟笼芍药,雨洗海棠,只觉心中莫名一痛。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还从未在她脸上见到如此悲伤的表情。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锦帕,轻轻地帮她擦拭泪水,“别哭了,表哥带你去就是,你大病刚愈,不宜过度悲痛,伤身体。”
    说罢,他又对着马车外吩咐了一句,“陆庭,去昌平知府县衙。”
    傅瑾萱闻言,终于破涕为笑,对着他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马车行至昌平府衙,陆庭去问了知府的府邸在何处。
    当他们到的时候,景曜刚把头伸出车外,满目都是白绫,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估计那姑娘已经出事了。他转身将傅瑾萱抱下马车,扶着她走进去。
    自从到了昌平界内,傅瑾萱的脸色就一直是苍白的,她害怕想起,又不得不面对。
    此时她被景曜扶着,轻轻依偎在他怀里,以此支撑她的身体。
    待管家通传后,景曜陪着傅瑾萱在正堂等着知府大人。
    杜怀德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衣着不凡的人坐在椅子上,那女子看到他后,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不禁楞了一下。
    景曜站在傅瑾萱旁边,轻轻帮她顺着背。又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杜怀德,沉声说道:“你就是昌平县知府?我是龙虎将军景曜,这是我表妹,吏部侍郎府嫡次女。我表妹曾在明觉寺与令嫒见过几次面,颇有些交情,此次前来,是为了祭奠令嫒的。事出突然,还请见谅。”
    杜怀德一听“龙虎将军”、“吏部侍郎”,当即跪下行礼,心中巨震,竟不知他的女儿还会结识如此贵人。他只知道女儿经常去明觉寺上香,但从未听她说过此事,看这姑娘哭的肝肠寸断的,应该是极好的关系,自然也就相信了几分。
    傅瑾萱见状,急忙上前扶起杜怀德。
    看着他那苍老的面容,一时情难自禁,眼泪流的越发多了,她颤着声音说道:“我和她情同姐妹,没成想此次再见,已是天人永隔,她竟做出如此傻事。”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杜怀德闻言,面露悲戚,老泪纵横,“她就是太傻了,为了一个绝情狠心、爱慕虚荣的男人,竟然投湖自尽了。至今想起,只觉噩梦一般,我的女儿啊。留下我一个孤孤单单的老头子,这以后可如何过下去啊。”
    傅瑾萱听了他的话,心中越发难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景曜见状,眉头皱起,直接上前将她轻轻抱在怀中。
    待傅瑾萱情绪稳定了些,又与杜怀德说了些安慰的话。
    她看着略显老态的杜怀德,深深地意识到,她的父亲真的老了,既然她已经重生回来了,以后要抽些时间经常来看看他才是。
    过了片刻,傅瑾萱突然想到一事,轻声问道:“不知我可否去她闺房一趟?都说睹物思人,我想跟她道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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